但此时此刻的羽涅什么都听不进去,任南星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她脑海里早已乱成一团麻。
可以肯定的是,苍术的确是故意找借口吻羽涅的。此前羽涅也总觉的自己对苍术来说可能是有些特殊,不过刚忆起来的片段却否认了她的这种想法。
那日在寒潭,她清楚的记得苍术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对她有意。就算是自己主动开口,苍术也回绝的坚决,走的头也不回。在羽涅不完整的记忆中,后来在在凭澜水榭的日子,苍术与自己的相处虽然没有任何别扭尴尬之处,但也并非如从前一般亲密无间。不过再后来的事,羽涅暂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曾经是人妖殊途,如今妖与仙也注定是相悖。如果苍术已经认定如此,那么这个吻又代表什么?莫不是一时兴起,捉弄自己罢。
羽涅困在自己杂乱的思绪中出不来,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南星见状伸手在羽涅面前晃了晃:“仙子?凌波仙子?发什么呆呢?”
见了眼前那只晃动的手,羽涅才回了神:“没……没什么。咱们快些走吧,我想快些到堰城。”随后自顾自的加快了步伐朝前走。
南星一脸茫然的“哦”了一句,示意京墨走快些跟上。
苍术跟在三人身后,看着羽涅一人急急忙忙地往前走了好远,干脆上马,一路小跑追上羽涅。
羽涅见苍术骑了马过来,心里莫名紧张,脚步又快了些。苍术无奈地摇摇头,双腿一夹马腹,加速绕到了羽涅前面,拦住了她的去路。
实在是避不开,羽涅这才停下了脚步,抿嘴看着苍术。苍术一如往常,伸手道:“想走快些,何不上马?”
羽涅看着这只手,犹豫再三。她心中堆苍术的不确定,导致她竟无法如常面对苍术。苍术也不催促,就这样耐心的伸手等着。
就这么一点点时间,也够羽涅胡思乱想一大堆。苍术喜欢自己也好,不喜欢自己也罢,终归是自己的襄灵。以后还要与他相伴不知多久,若是纠缠于这些儿女私情,难成大事。好不容易升到了玄仙的品级,距离重返玉清境只有一步之遥,不能半途而废。
她不停的在内心告诫自己:“你只是他的仙主,再无其他。重返玉清境才是我的目的,不要忘了自己最初的抱负。”其实恐怕也是自我催眠罢了。
最终羽涅还是决定顺其自然,深呼吸一口,将手轻轻搭了上去。
二人双手刚一碰触,苍术便紧紧将羽涅的右手捉住,一把将羽涅拽上马背。羽涅被这么一拽,吓得顺手包住苍术,结果二人竟成了相对而坐,羽涅在前,苍术在后。
此刻,远处天空乍现一抹朝辉。身后的南星与京墨二人牵着马一路跟随,有说有笑。远远出,长街集市的灯火已经熄灭,繁华渐渐散去。
羽涅的目光平视之处,正好是苍术的喉。腾骑慢悠悠的踱着步子,二人随着颠簸的马背一起一伏。苍术的喉结不经意间动了一下,二人默默不语,气氛暧昧得有些过分。
羽涅双颊微烫,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你别动,我转个身,这样子坐马,我有些晕。”
说着便想要将左腿抬起绕过马背。可是苍术却向前一挪,用身子卡住羽涅抬起的左腿,不让她把腿搭到右侧去。
知道苍术是故意的,羽涅心跳的有些厉害。不敢看苍术,低着头又默默将腿放了下去,咬了咬嘴唇,道:“你……往后挪一些。距离太窄,我转不过去。”
闻言,苍术便干脆将羽涅的双腿一抬,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之上,然后拉着缰绳继续若无其事的策马前行。
此时羽涅的脸距离苍术那雪白的脖颈就在咫尺之间。只要稍稍一动,鼻唇便会触碰到他。她心跳一直加速,动静大得仿佛是只要稍稍安静一些,就会被他人察觉。
她不敢动弹,僵硬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喘息有些急促,却没有对这一系列的动作产生抵触,只是乖乖顺从。因为这让羽涅心动之感强烈,又害羞又紧张,还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苍术像是感觉在羽涅的气息拂过脖颈,低头瞧着他。继而那熟悉的银铃声再次在羽涅耳际响起。
但她已经紧张到快要窒息,什么话都谁不出来,只是静静的听着自己的心跳与银铃声交织在一起,犹如琴瑟和鸣一般。
苍术的喉结忽然动了一下,随后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羽涅耳边响起:“曦儿此刻定是能听到铃声的。不是最好奇这铃声了吗,怎么不问?”
过了半晌,羽涅才努力平复心中乱撞的小鹿,强装镇定,开口答道:“我问了许多次,你都不说,便不问了。”
闻言,苍术扬起嘴角,看着前方,左手握住胸前的银铃,将它取下,为羽涅戴上,把铃转正,垂于羽涅胸前。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
虽然苍术不曾说过,但不用想都知道,这颗银铃对于苍术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羽涅有些惶恐,看了看胸前这颗中心泛着碧绿光芒的银铃,又抬眼看着苍术:“这东西我不能要,一定很贵重。”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取下银铃。
苍术抬手拦住羽涅正在取银铃的手,将它轻轻按回原位,微微颔首注视着羽涅道:“的确贵重,曦儿可要好好替我保管。”距离近得能感觉到苍术说话时,他喉结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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