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中间的是南星。他被一根尖端锐利,末端足有手臂般粗细的冰锥刺入腹部,钉在一面冰墙上。之前就流出的血已经冻结成冰,却还不断有鲜血从伤口往外流,继续冻结。
京墨被绑在一旁的冰柱上,束手束脚。脚下画着一个封印他灵力的法阵。向来挂在腰间的那一排妖蛊罐子也不见了踪影。
他眼睁睁的看着南星身受重伤,眼神中尽是愤怒与悲痛。看上去是在嘶声怒吼,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同哑了一般。
站在南星左侧的便是泽兰了,羽涅还记得她的脸,因为很少有人会美得如此清丽脱俗。
但令羽涅感到惊讶的是,南星右侧的那个男子,也就是说出刚才那一番话之人,竟然是千年前屠了奉阳城的金甲神仙,南战神晋元上仙,寂夜,或者可以叫他,决明。
苍术眯起双眼,勾起一边嘴角:“我曾想过,如梦阁幕后主使就是你。不过你与泽兰联手,这一点我的确没有想到。怎么?一向清高自傲,视玉清境之人为眼中钉的北妖王冰清灵蛇,也屈身和这厮联手,干起了倒卖灵力的勾当?”
羽涅深知南战神实力,不敢轻敌,凝神戒备。
决明轻蔑地一笑:“呵,老朋友,别来无恙啊?唉哟,看起来今日不仅可以结了如梦阁一案,就连千年前的奉阳屠城一案也可以一同结案了。”
羽涅怒从心起,将食指点在眉心:“想将所有罪名都推到别人身上,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可惜你千年前的罪行被我亲眼目睹,你就等着向帝君解释吧。”
说罢羽涅便要结印,苍术见状赶紧按住羽涅的手道:“不可鲁莽,我现在状态不佳,敌不过他们。结护魂印,先撤,再从长计议。”
羽涅不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走?南星的命就在你手里,救是不救?”
正当他们两磨磨蹭蹭之时,泽兰先出手了。她食指一抬,虚无之中便凭空凝结起密密麻麻的冰晶,如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匕首,齐刷刷的刺向羽涅和苍术。
羽涅登时一惊,慌乱结护魂印。一道金色的罩子却在她还没有来得及结完印之前就已经落下,将她包裹在其中。
她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苍术结的。霎时间,护魂印迎上飞来的冰刀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擦出火花。
没有护魂印抵挡之处,冰刀倏然扎进墙面,地面,随即化开,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孔。
羽涅看着苍术,心中庆幸,幸亏苍术结印迅速,否则等她结起印来,他们二人早被扎成筛子了。
泽兰嘴角抽了一下,像是嘲笑,随即长袖一挥,掌中聚起一股飘飘渺渺的寒气。寒气骤然一缩,如利剑出鞘,以迅雷之势攻向苍术的护魂印。
这股寒气看似柔弱,却在接触到护魂印之时,令护魂印隐隐闪动起来。
羽涅心下一惊:“玉郎,护魂印快撑不住了。”
苍术凝神皱眉,努力撑着护魂印:“我知道,别怕,有我在。”
那股寒气竟以惊人的力量与护魂印抗衡,丝丝渗透,最终将护魂印完全击破。
与此同时,苍术迅速转身将羽涅抱住,将她的头埋入胸口,捂得严丝合缝。羽涅猝不及防,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听苍术发出一声闷哼,那股寒气便结结实实的打入了苍术体内。他眉头紧皱,额头渐渐冒出汗珠,像是极痛。
因为剧痛,苍术不小心将抱紧羽涅的双臂一松,羽涅趁机抬头看他,惊呼:“玉郎!”
他却强忍着剧痛,嘴角上扬:“我没事。你快结瞬移印,将南星带走。”
羽涅摇头:“不要,我不离开玉郎半步,是玉郎自己说的。”
苍术伸手摸了摸羽涅的头:“乖,听话。等我处理了这些人,一定回去找你。你在这我怕会误伤到你,施展不开。”
羽涅将信将疑:“……那你一定要快些出来。”
苍术已是满头大汗,却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放心,灵珠不灭,我不灭。”
羽涅摸了摸胸前的银铃,犹豫着开始接瞬移印。但见苍术此般状态,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于是她悄悄掏出灵通球,向苁蓉发送了一条求救信号,却被她身后的人一眼识破,将灵通球打落。
决明见状,又是一阵轻蔑地狂笑:“怎么?想向玉清境求救啊?何必那么麻烦呢,我就是玉清境的人啊。”
羽涅恨得牙牙痒,却也不敢主动攻击他,只能先扶住看起来虚弱至极的苍术。
苍术眉头紧锁:“叫你走,为何不走。”
正在此时,泽兰又聚寒气,化作一条白蛇,从地上蜿蜒着迅速向苍术爬去。羽涅见状,立刻结护魂印挡住了白蛇。
她几乎能够肯定苍术此刻灵力不足,看着他道:“你平时的实力远不止如此,为何会被这么简单的妖术所伤。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苍术不答。
也巧,羽涅若不是结了这个护魂印,都感觉不到,她体内的灵力似乎有些不同。这完全不是一个玄仙该有的那种上乘灵力。她忽然恍然大悟,瞪大了双眼看着苍术:“难道……玉郎你为了续我一命,将自己灵力给了我?”
苍术仍然不答,在羽涅理解来,倒像是默认了。于是心中一阵绞痛:“你怎么能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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