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白猛地转身,就撞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裴璎胸口上,和他抱个满怀。
下意识推开他。使劲太大,自己往后踉跄,又撞到院墙上。
裴璎看着她毛毛躁躁的样子,眼中泛出笑意,“姑娘,我该怎么称呼你?”
毛小白惊诧而惶恐地抬头,“你竟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果然对她无意,竟这么彻底地忽视她……不对,既然不知道她是谁,他翻进来肯定不是找她的!她何必管他死活?
毛小白满脑子浆糊,揉着脑袋站起来,从他旁边绕过去。又停下脚步。
不管他是不是找她,她看到有人翻墙进来,都不能坐视不理。万一他有歹心,是贼人……
毛小白脸色一变再变。狠狠唾骂自己,当真是见着男人就走不动道了,差点犯下严重的大错!
裴璎眼中反射出淡淡的流光,“姑娘,今日是我生辰。可惜从来没人为我庆生。今年荣幸遇见姑娘,这才过来叨扰姑娘。”
毛小白抿着嘴,挤出一丝笑,心中暗道:饭婆子说的果然不错,漂亮男人最会骗女人。他明显是见她神情不对,故意拿她当幌子,意图把她哄开心了,好过她这关。
忽的笑了,“过生辰?既然如此,总得有一碗长寿面。现在厨房无人,请随我来。”
领着他走出后罩院,经过一截走廊,脚步快得能飞起。眼看厨房近在眼前,毛小白突然闪身,和他拉开距离,大叫,“来人啊,有贼啊!”
裴璎走在自己家里,自然没有“他是外人,小丫头没有防人之心”的想法,正琢磨长寿面是什么滋味,就被当成小贼,被一群手持烧柴棒的粗使武夫团团围住。
而刚才还对他和颜悦色的丫头,正双手叉着腰,一脸正色,“小白公子,我不管你进来找谁,只翻墙这一条,就说不过去。把他压着去见管事。”
裴璎第一次见识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事,上一刻还担心他被人抓住,接着就亲手把他送过来。
缓缓掏出一块令牌,“让管事来见我。”
武夫们都不识字,你看我我看你,都拿不住主意。
武夫甲偷偷问毛小白,“小毛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毛小白冷哼,别人不知道他底细,她还不清楚?只是看那块令牌质地古朴,字迹遒劲,下面还坠着宝石,就知不是凡品。
若小白公子真有底牌,他们这群下等人,的确冒犯不得。
说到底,事情是她惹出来的,她总得挑头解决了。
毛小白低声说:“我去前面请刘管事来。”
武夫乙说:“姐姐有所不知,今日前院来了很多贵客,府中的下人都被调到前面去了。刘管事更是忙的团团转。”
既然这样……
毛小白咬牙拿主意,“把他绑起来,关进柴房,等刘管事忙过这一阵,再来审他。”
堂堂右相,被自家的仆人绑起来关柴房?
“放肆。”
今日已经破例说了这许多话,裴璎耐心乏乏,若非不想太大动静,他肯定把这群蠢货都撵出去。
抬手指了下说话的武夫乙,“去前院,叫王实来见我。”
武夫乙愣了一下,下意识遵从,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你才放肆。王管事岂是我这等下人能见到的!来啊,兄弟们,把他绑起来。”
这时,饭婆子的声音传来,“前面忙的头晕,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武夫们见到饭婆子,不敢再乱动。
饭婆子一手叉腰,一手甩着手绢过来,看到裴璎,脸色大变,嘴巴抖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裴璎当即说:“我是你家主人请来的客人,前门进不来,不得已从后门进来。没想到闹出这许多笑话。”
饭婆子脸色发白,肥硕的身体跪倒在地,“惊扰了贵人,小的们该死。”
厨房都归饭婆子管,武夫们见饭婆子恭恭敬敬的,赶紧扔下烧柴棒,一起跪下,“小的们该死。”
毛小白心里抖激灵,没想到小白公子还真有底牌,还好刚才没把人得罪死了。当即跟着众人跪倒在地,把自己掩藏起来。
闹这么一通,裴璎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一甩袖子,从从容容走了。
饭婆子拍拍身上的土,颤颤巍巍站起来,“还好,主子没怪罪我们。”
这帮子武夫没见识,她可是跟在刘管事身边做事时,见过这位主子。
只是,这位主子怎么被堵在厨房了?
毛小白也跟着站起来,“大家伙别怕,小白公子虽然有靠山,但他为人最和善不过。”
饭婆子瞪直眼,顾及周围有闲杂人,一堆质问憋在嘴里,噎得不上不下。
拉着她到僻静处,厉声责问她,“毛丫头,你认识这位主子?”
相爷声称自己是府中客人,必然有自己的打算,饭婆子心里有数,不敢贸贸然戳破相爷的身份,称呼就很含糊。
毛小白笑了,“范婆婆,他算哪门子主子?他就是我提过的,在寺庙里认识的小白公子。您说的真对,越是漂亮的男人,越喜欢骗女人。我今日差点被他骗了。”
饭婆子觉得自己老了,听力不太好了,两只耳朵嗡嗡地闹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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