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璎挑眉,“嗯?”
王实直觉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改口,“不不,也许别有隐情,应当探查清楚。”
裴璎抬抬下巴,“那你说说,有什么隐情?”
王实脑子里全是疑问,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哪儿知道什么隐情?关键时候,想起自己刚完成的任务,七窍通了六窍,只剩这一窍,须得仔细探问。
“主子,不知您说的这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裴璎声音又冷又脆,如冰泉溅玉石。
“男人如何,女人又如何?”
王实低着头,嘴角飞快地翘起,又落下,“若是男人做这等前后不一的事情,说明此人朝三暮四,不可信任。但若是女人……”
故意卖给了关子。
裴璎不觉有异,追问,“女人如何?”
王实眼睛一亮,想起毛小白那张俏生生的小脸蛋,顷刻有如媒婆附身,捏着嗓子说:“主子,小人常听说,女子最是难缠。尤其对付男人时,更是口是心非,欲拒还迎。”
裴璎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脸色淡淡的,“吩咐下去,收拾一间客房。府里住了一位姓白的公子。让那丫头过去伺候。”
王实这次应得满身热血。亲眼瞧着主子从垂髫少年,长成葳蕤青年,终于对女人开窍了!等主子娶了媳妇,再生一群小主子,相府就要热闹了。
王实绷着脸告退。
王虚守在外面,探头探脑地问:“实老弟,什么情况?”
王实一脸骄傲,“虚老弟,你得叫哥。”
王虚咬牙,皮笑肉不笑,“实老哥,什么情况。”
王实食指一摆,“府里,好事将近。瞧好着吧。”
前院里,刘管事忙的脚不着地。见到王实,就把他抓了壮丁。王实把她拉扯到角落,盯着她细长的眉毛,不再像以往一般,害怕她刻薄的面相,“刘娘子,好事。”言简意赅把主子和毛小白的事情说了,食指比在嘴上,“不要声张,仔细安排。”
刘管事一巴掌拍在王实脑门上,“你个混账东西,怎么不早说?”
当即甩开手绢,指着一个侍女,“去,把饭婆子给我叫来。”
王实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赔小心,给刘管事摁揉肩膀,“刘娘子辛苦了。相府在刘娘子的管教之下,严实得滴水不漏。须知道,多少爷们在外面威风凛凛,结果却后院起火,因为府中的腌臜事栽了跟头。”
刘管事眯着眼睛,脸颊两腮的肉凹陷进去,连句客套话都懒得回应。
王实突然反应过来,正色说道:“刘娘子,你看这毛姑娘,为人秉性如何?主子现在在意她,若她是个坏心眼的,勾得主子走了偏路,这可……”
刘管事睁开眼,眼中带着刀子。
王实噤声了。
刘管事拍着自己胳膊,不苟言笑,“王管事,主子的事情,主子自有定夺。咱们做下人的,办好差事,比什么都强。退一万步讲,若是那丫头有坏心眼,饭婆子一早就禀告上来了。”
说话间,饭婆子过来。
刘管事见饭婆子一脸要哭的沮丧样,呵道:“你这是何故?”
饭婆子一五一十,把毛小白崇云寺上香,她告诫毛小白漂亮男人信不得的事情道来。
王实连声感慨,“你这老虔婆,就见不得别人好,是吧?”
饭婆子苦着脸为自己辩解,“我也不知道……”
刘管事抬手,“行了。别吵了。主子的意思很明确,不要惊动旁人。咱们就照做。饭婆子,以前怎样,今后还怎样,把那丫头调到青竹园,伺候姓白的贵客。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们定要管严嘴,不要声张出去,有碎嘴的,直接打出去。”
缓了口气,继续说:“饭婆子,你家那个姑娘,你教得很好,既体面又大方。我也放心把毛丫头交给你。你好好教她。”
饭婆子心头一激灵,明白刘管事的意思,舔着脸笑道:“刘姐姐,您这不是折煞我吗?您以前连宫里的贵人都管教过,亲自教毛丫头,不是更好吗?”
刘管事脸色微变,“胡咧咧什么!她若是能过了你这关,我自然要亲自教她。”
饭婆子和王实对视一眼,纷纷说道:“刘娘子……刘姐姐……”
刘管事说:“主子只是对那丫头起了兴趣,往后如何,谁也说不准。事情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盖棺定论。咱家主子是做大事的人,娶妻生子开枝散叶,固然是人生一大事,但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你们拿捏好了,不要忘了本分。”
两人被训,没有丝毫不忿,低头应是。
雪落得更大。
皇城。
淑惠皇贵妃所居住的静淑殿偏殿里。
柳如是抱着她喜欢的木马,满脸通红,一身娇汗,承受隆恩。
赵瑞草草完事后,恹恹地任由宫人服侍。
柳如是披着寝衣,衣裳半遮半掩,从后面抱住赵瑞,撒娇耍痴,“陛下,您许久没来绣澜坊看奴家了。这些天,奴家给您准备了很多新货。保证让您满意。”
赵瑞怕拍她的小手,“你是个好的,朕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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