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珠瞪眼,“她才大一她懂什么!小惜的病就是这样钻牛角尖怎么办!别人上大学都能谈恋爱,到了我女儿这儿怎么就不行了呢?”
“谈恋爱?”宋志国古怪的看了一眼裴玉珠,“她那是单恋!说出去都丢人!你去打听打听!那个男孩知不知道她是谁!”
“单恋……”裴玉珠口中喃喃,好半晌,才无力道:“那个男孩……他是奚家的公子……”
“什么!”宋志国吓的手腕一抖,烟蒂掉进了烟缸,“奚家?你糊涂了啊!竟然是奚家!”他连连摇头,“这要是传了出去还得了!”
裴玉珠跌进沙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痛苦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咱们家……无论如何也攀不上奚家的……可怜我的惜儿……”
宋志国的脸沉的吓人,拽过妻子的手腕,低声说:“小惜割,腕的事,还有谁知道!”
裴玉珠摇头,“只有你我,连你妈也不知道……志国……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宋志国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千万不能传扬出去!要是被奚家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横竖是咱们家自己的事!与他们有什么相干的!”
“这是影响奚家声誉之事!”
“声誉?”裴玉珠咬着牙,“这种时候你还在乎别人家的声誉?宋志国!那是你亲女儿!”
宋志国松开手,又点起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瞥过眼角淡淡一扫,幽幽的说:“你是不想过日子了?就算是小惜,现在被救了回来,也要继续过日子不是吗?奚家动动手指头,咱们家的生意就没了……这点,你应该清楚!”
裴玉珠没说话,眼睛又红了。
“别糊涂!”宋志国喝出声,“等小惜好起来,你就陪她出国去!这事万不能再提!”
裴玉珠又哭的抖了起来,终究无奈道:“知道了……”
“我可怜的女儿……”
☆、第2章
第二章:
“宋小姐?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年轻的小护士一脸关切。
宋小姐?
陶梓呢喃了几声,她是在叫我吗?
小护士扶她坐了起来,一边替她将床摇起来,一边说:“您可千万不能下床了!这失血过多不是这么容易补回来的,身上没有力气,很容易晕过去的……”
陶梓脸色惨白,咬着嘴,发现自己还在那间单人病房里。
单人病房?
又干净又明亮,手边的台子上还摆着一大束鲜花,不远处的沙发上还挂着一件女士大衣,小桌上满是新鲜的水果,各式各样的。
所以……
她猛的一阵咳嗽。
这不是那个村子!!
*
陶梓的手腕一阵疼,疼的她皱起了眉。
小护士连忙问:“是不是手腕很疼?您千万别乱动,养一养就会好的。”
“妈妈……”陶梓呢喃一声。
小护士粲然一笑,“宋太太在医生办公室呢,过会就会来了。”
她换好了药,冲陶梓点点头,抱着个血压器走了。
*
陶梓咽了咽口水,抬起手腕。
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
其他的地方肤质白皙,指甲干净整洁,带着白色的小月牙儿。
这根本不是她的手!
陶梓的手早被磋磨的开裂生疮,指甲缝里也是黑乎乎的让人恶心……
恶心……
她忽然想起那间油腻腻又黑乎乎的屋子,一阵反胃,侧过头去捂住了嘴。
我怎么了?
*
*
在陶梓明媚漂亮的人生里,那一次旅行毫无预兆的毁了她的一切。
25岁,她的婚礼预计在了金秋十月,沈艺拽着她的手喜滋滋的说:“桃子,咱们来一场单身之旅吧,毕竟你很快就是别人的老婆了,嘻嘻。”
两个姑娘手挽手去了最北面的一个城市,一路玩回了南方,9月底,她们才踏上了回家的路。
谁知道,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若是,没有踏上那班火车,该多好,若是选择了飞机,快快的回家,该多好……
沈艺依依不舍,陶梓也流连忘返,两个姑娘选择了最慢的一种回家方式,绿皮火车。
对面下铺的老太太一路上极照顾她俩,一会拨个橘子,一会塞个糖果,直到半夜火车靠了站,老太太大包小包的跟她俩告别,两个姑娘见这行李实在是太多了,当下想也没想到帮着拎了行李把老太太送下了车。
老太太的儿子侄子来了一帮人,见她俩帮着拿下了行李,连连道谢。
后来……
后来的事陶梓就不记得了……等她再一睁眼,已经被人卖了……
那个村子四面环山,陶梓也爬过山,景区里那种修了台阶的山……可她从来不知道,大山原来这般可怕,又这般难爬……陶梓跑了又跑,手指全磨出了血,仍然跑不出那个村子。
被抓回来,被关着,甚至被那个自称是她公公的老男人毒打……他们说着陶梓听不懂的话,叽里呱啦的,然后那间屋子的门就被上了锁,连那个高高的小窗子也被木板钉了个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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