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易平放开柯不逢的手臂,将他交到靖超尘和众弟子手中,横刀挡在他们身前,怒目直视着对面的楚轻寒。
“楚轻寒,你身为楚家庄庄主,竟然背叛武林,暗中以楚家庄的地位做掩护,做了多少坑害武林同道的事情!如今你的真实身份暴露,四面楚歌,为江湖所不容,还不收手静思己过,有何面目在此动手伤人!”
楚轻寒狠狠咬着牙,盯着对面被叶齐扶住的柯不逢,恨声道:“我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这一次是作为吕桐将军的副将,率领锦衣卫和平南军一起来剿灭浣刀山庄。我们身负皇命,焉能退军?柯易平,你若是识相,早些交出端木落雪和绝密刀谱,若不然,大军过处,将你的浣刀山庄踏为齑粉!”
柯易平叹道:“你幼年时就曾来浣刀山庄做客,多年来与我们一直交往甚密。我虽然也曾经怀疑你的身份,可是毕竟不愿过分调查,这都是我的过错。今日既然我们锋刃相见,莫若以江湖人的手段,一决胜负。”
楚轻寒冷笑一声,“一决胜负?我早已不是江湖人,对于你们而言,我用的自然也不会是江湖人的手段。”
她说着,侧目转向吕桐,“吕将军,你身负皇命,竟然与这个朝廷叛逆在阵前惺惺相惜,未得寸功也就罢了,还要擅自退兵。好,你可以带着你的平南军退兵,可是我手下的锦衣卫需要听我指挥,京城带来的官兵也需要听从我的命令。你可以在一旁观战,待我扫平浣刀山庄,回朝请功之时,再向圣上奏你一本。”
吕桐手提长剑,站在她面前,面沉似水,目光如电。锦袍金甲的身形虎虎生威,“楚轻寒,你一个女子,可以在皇上面前得到这样的信任,可以在朝中担任如此职务,已经是绝无仅有了。可惜你贪心不足,急功近利。如今皇上对你的态度难道你自己看不出?这一次跟随平南军而来的锦衣卫和京城官兵确实原本是你的手下,但是奉皇上之命,他们已完全收编入平南军之中。至于你,只是我的副将,行动需要遵从我的军令。如此调度,难道你看不出皇上的安排?如今你的手下已经全然编入我的队伍,你,你只剩下了一个人。”
楚轻寒目光愈冷,手提古琴从地上站起来,面对着吕桐怒目而视。原本跟随她出征的官兵,原来已真的不再听她的号令,她这个副指挥使,已经无法去指挥任何人。
吕桐将手中的长剑一举,高声喝道:“副将听令,马上归队,随我兵退三十里,违令者,斩!”
“慢!”楚轻寒伸手拦住了传令官,“吕桐违抗皇命,难道你们都要跟着他被株连九族么?”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一串马蹄声响,从山间小路斜刺里跃出一匹骏马,累得呼呼直喘。马上的士卒身穿劲装,手里握着一杆“探”字旗。那马一阵风来到吕桐面前,马上的人滚鞍下马,匍匐在地。
“启禀将军,急报!”
吕桐目光转来,喝道:“从速报来!”
探马道:“杭州急报,埋伏在杭州的暗线被端木山庄的人袭击。据龙神定江侯的消息,暗线在端木山庄的人中发现了端木落雪!”
“哦?”吕桐一惊,端木落雪竟然回到了端木山庄,凭他们的剧毒和实力,龙神帮的暗线一定难以取胜,“定江侯损伤如何?”
探马道:“端木山庄剧毒厉害,暗线无法接近。即便如此,也有数十人众中毒,很多人都生不如死。”
吕桐点头,拂袖道:“再探。”
探马起身后退,上马而去。吕桐转身面对楚轻寒,“副将你可曾听到了?位于杭州的定江侯传来急报,在端木山庄发现了端木落雪的踪迹,所以说,柯庄主所言非虚,端木落雪确实不在浣刀山庄。”
楚轻寒沉声道:“那你待如何?”
吕桐道:“我的平南军战功赫赫,如今离开云南重镇,驰援中原,也是奉旨行事。我们的目的主要是朝廷钦犯端木落雪。既然她不在浣刀山庄,我自然提兵杭州,助定江侯一臂之力。”
他说着话,只是淡淡瞥了楚轻寒一眼,便转身面对传令官,高声道:“传我军令!兵退三十里,扎寨休息,带足军备,随我南下杭州!”
传令官听了,立即遵令转身,挥动手中的令旗,官兵队伍立即以整齐的队形向后撤军。
楚轻寒狠狠咬着牙,这个吕桐,分明是庇护浣刀山庄。就算是端木落雪有天大的本事,就算她罪恶滔天,区区一个人也绝不可能需要朝廷动用平南军的力量。她率领锦衣卫在紫云山围袭她未果,但是当时也使她身受重伤。如今得到了她的消息,难道还用得着动用一支军队去围剿么?皇上安排平南军与她的手下一起来到浣刀山庄,分明就是要收服这个江湖门派,获得他们的武功秘笈,至于擒拿端木落雪也只是借口。可是吕桐却利用这个借口,要撤军前往杭州?
她还未行动,吕桐在一旁侧目道,“副使若是违抗军令,是要我现在就军法处置,还是回到京城向皇上请命,再行处置?”
“你……”楚轻寒语塞,目前她的处境如履薄冰,绝对不敢行为有误落人口实。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正被众门人抬进浣刀山庄的柯不逢,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听到一个人高声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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