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很快知道了静雪和若晖的事,但见雨婷若无其事,也就没有人再多言语。静雪暗中观察雨婷的反应,见她照常上学、周末回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晖对她无微不至的爱,已经让她割舍不下,所以即便她明白自己伤了雨婷的心,能做到也只是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她的伤口。
日子如水一般平静,若晖和静雪相处的很融洽,他陪她打网球、送她上学,替她买生活用品,包括女孩子用的卫生棉。每个周末,无论功课多紧,他都会抽一天时间陪她。静雪跟他发脾气,他也不在意,好脾气的宠着她,像溺爱一个孩子。曾教授夫妇原本对若晖很是不满,看到他对静雪爱如珍宝,背地里也只好替雨婷惋惜,觉得是自己女儿没有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家养的小guīguī终于吃食了,MARK一记。
本文虽然人气不高,但感谢章章留评的亲。为了你们,我也会努力不弃坑哒。( ^_^ )
前尘往事不如烟
雷纳德到L市以后,很快以静雪律师的身份和曾家人见了面,告诉静雪,她的十六岁生日已经过了,她现在可以支配她妈妈留给她的所有财产。那是一笔不小的遗产,静雪知道,可是她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并没有多少快乐的成分。
在雷纳德下榻的酒店里,静雪和他在房间里单独谈话,问起心理医生韩迈的事。雷纳德道:“我一直找人暗中调查他,他回到中国已经一个月,一直呆在北京家里,并没有来L市。”
静雪刚要松一口气,雷纳德又道:“韩迈的事你不用焦虑,他未必会来找你。倒是你爸爸,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咨询你妈妈遗产分配的问题。我告诉他,你妈妈早就立了遗嘱,如果她遭遇意外,财产全部由你继承。”
“我爸爸?”静雪冷哼一声:“他从非洲回来了?”雷纳德点点头。“他凭什么过问我妈妈的遗产,他们早就离婚了。”静雪当然能猜到她爸爸找雷纳德的目的。
“他是你亲生父亲,他很有可能会聘请律师,和你舅舅争夺你的监护权,毕竟你才十六岁。”雷纳德分析着。静雪眉头一皱:“他胜算大吗?”“目前还不好说。”雷纳德的蓝眼睛透着深邃。和很多jīng明狡猾的律师一样,他从来不把话说的太满,这样他的委托人才会有危机感,才可能把事qíng全权jiāo给他处理。
果然,静雪听到他的话qíng绪有些波动。“我不想回到法国去,我也不想见我爸爸,请你务必帮我处理好这件事,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她不愿意回想起有关法国的一切。雷纳德点点头,表示他一定尽心尽力。
“我到中国来之前,见过你妈妈以前的管家路易莎夫人,她说她又整理了一批你妈妈的遗物,委托我带给你。我已经和航空公司联系好,今天你就可以去取走那批遗物。”雷纳德站起来,给静雪倒了杯咖啡。
“是些什么东西?”静雪问。雷纳德道:“珠宝首饰和信件。”静雪叹息一声。她离开法国的时候,几乎带走了自己所有东西,她妈妈的遗物她只带了几个相片簿,就是怕睹物思人。主人已经不在了,再看到她生前用品,只会徒增伤感。
“你帮我把那些珠宝捐给慈善机构吧,信件我自己处理。”静雪想了几分钟,做出这个决定。雷纳德默默的点头。“我们这就去吧。”静雪站起身,拿着包往外走。雷纳德收拾好相关文件,跟上她。
出了房间,静雪打电话给若晖,让他开车来送他们去机场。若晖知道她在法国的律师雷纳德到L市来了,不知道具体事务,只知道是有关静雪妈妈遗产的事项,听她说要去机场,问她去机场gān什么。静雪告诉他,雷纳德带来了她妈妈的一些遗物,在机场托运处,她必须亲自去取。
“好的,我一刻钟以后到。”若晖义不容辞的说。静雪的事就是他的事,任何时候只要她需要帮助,他都陪在她身边。
很快,若晖把车开到酒店楼下。他从车上下来,静雪走上前把他介绍给雷纳德,说是她的男朋友。雷纳德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和若晖寒暄几句,就和静雪一起上车,两人在后座又谈起到机场取走遗物的相关事项。
机场托运处,雷纳德出示了相关证件和证明,很快办理好领取手续。静雪妈妈的遗物装了足有两个箱子,静雪指着那个装首饰的箱子:“这里面的遗物我就不清点了,相信路易莎夫人已经提供了清单给你,请你按着单子上的名录,把这批遗物捐出去,到时候只要提供慈善机构的证明文件给我就行。”雷纳德点点头,表示他一定不负所托。
“我妈妈留给我的所有存款和不动产,以后还是委托你代管,她在她前夫公司的股份,请你帮我全部转让出去。”静雪没有心思管理这笔遗产,全权委托给律师。
“曾女士生前所有的资产都是委托给巴黎的一家信托公司管理,信托公司每年向曾女士提供业绩年报,我可以替你委托最专业的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这些年报,确保你的资产被有效地经营。”雷纳德尽责的说。
静雪站在一旁和雷纳德商量细节,若晖坐在边上。他们说的是法语,若晖一句也听不懂,也不感兴趣。静雪看了他一眼,心思温柔起来,和雷纳德又闲聊了几句别的,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拍他的肩。
“亲爱的,我们回家去。”
“都谈完了?”
“完了。”
“要送雷纳德回酒店吗?”
“不用了,他说他第一次来L市,想到处逛逛,已经约好了一个导游来接他。”
若晖帮静雪把那个装着她妈妈信件的箱子搬回家,在曾家院子里遇到正要外出的雨婷。两人互相点点头,简单jiāo谈了几句。若晖和静雪的关系明朗后,雨婷和若晖之间虽然总像是隔了一层,却也没有闹得很僵。时间久了,也能朋友般相处。对此,若晖心里一直很欣慰。
“晖晖,快点儿……”静雪一回头看到若晖还站在院子里,叫了他一声。若晖顾不得和雨婷多说,提着箱子跟上静雪。
房间里,静雪关好门,把箱子放到梳妆台上,取出钥匙打开箱子,箱子里满满的都是信件、日记、卡片,还有一些旧照片。静雪翻了翻,看到一张她父母的合影,心里一沉。
“这是你爸爸妈妈?”若晖见她看着照片发愣,凑过头去看。静雪闷闷的嗯了一声,qíng绪不高。若晖以为她是想念父母,搂了搂她的肩。
“这个人要来了。”静雪指着照片中的男人。“你爸爸?他不是在非洲吗?”若晖不解。静雪嘴角一撇:“以前他不管我,现在我妈妈一死,他又想认我了,要带我走。”“你说的是真的?”若晖激动地抓着静雪的肩,生怕她说走就要走。
“他已经向雷纳德咨询,雷纳德说他很快就会带律师来中国找我。”静雪沮丧的垂着头。“不行!他不能把你带走,雪,你别跟他走。”若晖着急的说。静雪瞧着他激动的神qíng,抿嘴一笑:“我没说要跟他走,我只是说他要来。过完年我就十七岁了,他不能左右我的意志。”
“你别跟他走,你是我的。就算他是你爸爸,这些年也没管过你,凭什么把你带走。”若晖抱紧静雪,下巴蹭着她的脸。他和静雪已经难舍难分,谁也不能把她带走,她爸爸也不行。
“我爸爸可能会和舅舅打官司争夺我的监护权,雷纳德说会尽力帮我处理好这件事,你放心,我不会跟他走的。不然,我们结婚,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我的监护人。”静雪半开玩笑的说。
若晖想了想,为难道:“我们国家的法律,男人二十二周岁才可以结婚,我还不到法定婚龄呢。”静雪嘻嘻一笑:“我只是随便说说,我可没说会嫁给你。”若晖也笑了。
静雪仔细的把信件和日记分类用丝带系好,仍是放在箱子里锁上。有一些照片被她单独挑出来放到一边。若晖扫了一眼,全都是静雪妈妈和一个年轻男人的合影,有几张照片里还有年幼的静雪。她那时头发满是卷儿,完全的混血儿样子,现在长大了,头发倒不怎么卷了。
“你有打火机吗?”静雪问若晖。若晖摇摇头,有点纳闷的:“我不抽烟,没有打火机。你要打火机gān什么?”静雪没有回答,下楼去厨房找了一盒火柴上来。
若晖好奇的看着她拿起梳妆台的那叠照片去洗手间,用火柴一张张点着了,扔到马桶里,烧成灰之后冲进下水道。
“雪,你怎么烧你妈妈的照片?”若晖想从她手里拿走还没烧完的照片,静雪固执的夺回去,仍是点着了扔到马桶里。
“我不想看到他!”她的脸色在瞬间yīn沉。若晖心里一惊,他从来没看过静雪这样的表qíng。她固执起来的样子令人生畏,有着超乎年龄的决绝和凶狠。
所有的照片都烧完了,静雪嘘了口气,走回卧室里。若晖跟在她身后,想安抚她,又不知从何说起。静雪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肩上,轻轻握住,叹息:“有些人,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明白吗?”若晖隐隐能猜到照片上的年轻男人和静雪妈妈的关系,轻轻点头。
静雪在他肩上靠了靠,幽幽道:“你不知道,我为了忘记过去有多辛苦,晖晖……”“我明白的,宝贝,不用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他安慰她。她这才抬起头,展颜一笑。
静雪打开梳妆台柜子把箱子放进去锁好,随手把钥匙放到台面下的抽屉里。若晖看到抽屉里有几本相册,想起静雪曾说过在相册里看过他的照片,要她拿出来看看。静雪把相册递给他,他接过去一页页的翻看。
相册里几乎都是她们母女的照片,静雪妈妈去过很多地方,足迹遍布世界各地,有一本照片几乎都是在非洲拍的,还有一本则是在法国的生活照。有一张照片很有意思,静雪那时大概只有四五岁,满头小卷毛,啃着手指头对着镜头傻笑,身上只穿了条小短裤。
“嗨,这张不能给你看到。”静雪捂住那张“luǒ/照”。若晖咧嘴一笑:“怕什么,那时你还没发育呢。”静雪见他不怀好意的扫了自己一眼,把那页翻过去,撅着嘴道:“那也不行。”他故意逗她,拉扯她衣领往里瞧,笑谑:“我想看,难道你不给我看?”“呦,色láng!”静雪忙捂住心口。“不错不错,有进步,连色láng都会说了。”
往后翻了几页,若晖看到一张静雪的单人照,眼前一亮。窗外糙木翠绿,身穿白裙的清纯少女长发微垂,光着脚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风景,虽然只是侧面,却美得令人窒息。就像那时在雨婷的琴房见到她,这张照片在瞬间刺穿了他的心脏,立刻就被她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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