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想我们怎么赔罪呢?”周墨耐着xing子和他周旋。王老板猥琐的看了静雪一眼:“这妞儿泼了老子一脸果汁,就得替老子舔gān净,伺候舒服了,老子出钱把她包了。”静雪气得要命,骂道:“你他妈去死。”
周墨看着王老板洋洋自得的挑衅神qíng,淡淡一笑,出其不意的给了他一拳。这一拳下去,王老板鼻子都歪了,鼻血哗哗往外冒。在场的人都很吃惊,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个局面。大堂经理更是呆在那里,几个保安看到周墨在场,也没人敢上前。
“滚!以后别让我看到你撒野,不然见一次打一次!”周墨接下来的话彻底打击了王老板的气焰。他原本仗着酒劲想看周墨的笑话,没料到自己成了众人的笑料。酒醒了,知道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也不敢再闹,灰溜溜的被朋友拉走了。
静雪吃惊的看着周墨,一时间竟没有认出他来,看他的穿着和大堂经理对他的态度,猜测他是个有身份的人,却没想到他会出手帮她。就在她犹疑的时候,看到大堂经理暗中向她使眼色示意她离开,赶忙回休息室去了。
静雪走进休息室,坐下喝水。周墨跟进来,静雪见他关上门向自己走过来,心里忽然忐忑,戒备的看着他。
“你现在的男人给你多少钱?我出三倍,你跟我一年。”周墨凝视着静雪白皙秀美的脸蛋儿,看到她的表qíng在瞬间起了变化,意料之中。静雪下意识的抬手,想把水杯里的水泼到周墨脸上,却被他紧紧的捉住手腕,动弹不得。
“别激动,我只是提议,你好好考虑考虑再答复我。”周墨松开手,莞尔一笑,掏出名片放到桌上。他看了名片一眼,示意她随时可以按照名片上的联络方式跟他联系,退出了休息室。
静雪气得头昏,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他和别的男人一样无耻,亏自己刚才还当他是绅士。无意中看了名片一眼,微有些诧异,周墨,这个名字很熟悉。
她赶忙追出去,叫住他,声音里有一丝惊喜:“周墨!”周墨回过头来,向他笑:“你终于认出我了?”静雪跑上来,认真的看着他的脸,奇道:“你整容了,怎么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我整容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周墨好笑的摸摸自己的脸。他的皮肤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肤色,胡子也早已刮的gāngān净净,不像一年前那样邋遢随意,光洁的脸养尊处优,难怪她会认不出来。
“你比那时好看多了。”静雪大大咧咧的笑。周墨眼睛一眨,笑谑:“是吗,我脱胎换骨了,你愿意接受我刚才提议吗?”静雪眼珠转转,以为他又在开玩笑,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少来啦,你又皮痒了是不是?小心我捉蝴蝶来咬你。”
“如果我是当真的呢?你愿意跟我吗?”周墨凝视着静雪的脸。近看,她的皮肤细如白瓷,两颊是温润的粉色,蓝灰色的美眸如深潭秋水,难怪刚才那个王老板一眼就看中她,果然是个美人儿。
“你算了吧,在我眼里,你无xing别,只是一堆器官。”静雪呵呵的笑。周墨轻抚静雪的褐色秀发,笑谑:“你都能变回公主,我就不能从器官进化成人?宝贝,你永远都是这么残忍。”静雪瞪他一眼,回休息室去了。周墨看着她,有些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于时间无垠的荒野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遇到了,说一句,嗨,你也在这里。
第四类qíng感
两人一起去餐厅吃饭,静雪告诉周墨,她已经在S市住了一年,打算在这里念完四年音乐学院的课程。
“既然决定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gān嘛不买套公寓呢?”周墨有点奇怪的问。静雪道:“太麻烦了,住在酒店里三餐都是现成的,每天还有人收拾房间,安全也有保障。”周墨这才点点头:“住酒店的确是省事。”
她一直渴望有一个家,可总不能如愿,买套公寓容易,把它当成家就难了,一个人住,生死有命,怎么着也像是少了点什么。万一哪天突发怪病或是遇到图财害命的劫匪,死在公寓里,搞不好尸体臭了才能被人发现。死不可怕,死得莫名其妙才可怕。
“刚才那个人是你们酒店的大客户吧,你不怕得罪他呀?”静雪转移话题,问起之前那件事。“我怕他gān什么,那种bào发户狗屁不如,我不在乎酒店少了一个这样的客人。”周墨不屑一顾的说。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况且你这样的美女遇到麻烦,正是给了我英雄救美的机会,我不表现表现怎么令你印象深刻呀。”静雪知道他是开玩笑,轻声一笑:“你是拿准了他不敢得罪你吧,qiáng龙不压地头蛇。”
“他是不敢。”周墨并不否认这一点。他是聪明人,不会头脑一热就冲动的乱挥拳,生意做久了、做大了,人在江湖谁没点朋友和对头,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必放在眼里他拎得清;她也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他早就在一旁静观事态,只要他出面了,就说明他成竹在胸。
周墨爸爸是大院出身,家庭背景优越,本人也很jīnggān,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深圳刚建立特区的时候,很多人南下经商,他爸爸和叔叔们就是最早的那批人,经过多年积累,在S市黑白两道颇有些势力,一般生意场上的人都不敢轻易开罪周家人,因此周墨对王老板之流的bào发户也根本不看在眼里。
“我怎么看你也不像个酒店老板,说实话,你不像生意人。”静雪睁大眼睛,怎么也不能把他和五星级酒店老板联系在一起,然而眼前的他又分明和旅行时判若两人。那时的他落拓不羁、风流倜傥,像个流làng汉,而此时他衣冠楚楚、有礼有节,一副商界jīng英样子。
周墨挑着眉笑道:“人不可能只有一面,我不是英国绅士,在非洲的原始森林里也穿着西装进餐。”他故意抻着脖子打量她:“我也没想到,原来你这么漂亮,我怎么早没发现呢?”静雪往后一退:“gān嘛把脖子伸这么长,像长颈鹿似地。”“我近视眼,不靠近一点看不清。”周墨不以为然的哈哈一笑。
“既然你是这家酒店的老板,我那高昂的总统套房房费,你能不能给我打点折呀?”静雪俏皮的眨眨眼睛。周墨看她一眼,逗她:“你不是说你有的是钱。”这是她当时的原话,他说出来揶揄她。她大笑,托着腮:“是啊,我穷的只剩钱了,除了钱我一无所有,我之所以到处旅行就是因为我没有家,才不得不四海为家。”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享受旅行的乐趣。在美国读大学的时候,我就曾徒步穿越北美大陆,在路上的感觉能让我心境平和,回到都市里,我才能更加投入的工作。”周墨把他的qíng况告诉静雪。他的家族在S市起家,从事酒店餐饮业、房地产业近三十年,已经把高档酒店开到美国去。
静雪耐心的听着,点点头:“你那时说你家是大家庭,我就猜到你一定是个世家子弟。”“我算不上世家子弟,我只是个私生子。”周墨慢悠悠的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静雪耸耸肩,表示对他是什么身份并不介意。“你却从未对我说起过你的家世,比如你为什么会这么有钱?”周墨狡狯的看了静雪一眼,想从她嘴里套点话出来。他后来派助理去调查了她,她孤身一人住在酒店里,并没有和什么男人来往,于是他非常好奇她的身世。
静雪喝了口酒,嘟着小嘴:“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只要我不偷不抢,警察也无权调查我,何况是你。”她对人总是保存着三分敌意,周墨也习惯了,见她不肯说也就不再追问。朋友之间贵乎之心,对方是什么身份,其实没那么重要。
“我没想到你会住在S市,我记得你那时说过你有亲戚在L市,为什么不回去?”周墨记起这个细节。静雪告诉他,她回国是为了参加好朋友的毕业典礼,朋友决定留在这个城市发展,她恰好也想进S市音乐学院,就留了下来。
“你的大提琴拉的不错。”周墨称赞一句,低头看着自己盘中的水果沙拉,叉了块猕猴桃放在嘴里慢慢的嚼。“这个世界上我感兴趣的东西不多,拉琴是其中之一。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开始教我拉琴了。”静雪提起去世的妈妈,心里的伤感总是无法释怀。
“会弹钢琴吗?”周墨放下水果叉,看了静雪一眼。静雪点点头:“会一点,我在学校学过,我表姐也教过我。”“待会儿弹支曲子给我听听。”
“你想听什么曲子?”静雪问。“《Danny boy》,听说过吗?”周墨沉吟着问静雪。静雪不假思索的嗯了一声:“爱尔兰民谣,写父子诀别。”“更像qíng人间离别。”周墨漫不经心的说。静雪目光一斜,注意到他的神qíng,默默垂下眼帘。
咖啡茶座的音乐岛上,静雪走到钢琴旁坐下,试了试琴音,弹起那首dàng气回肠的爱尔兰民谣。随着琴声她轻轻歌唱,周墨伫立一旁静静聆听,缠绵的琴曲和歌声令他的思绪飘远,想起很多年前,也有这么一个人喜欢弹这首曲子。
Oh ,Danny boy, the pipes the pipes are calling from glen to glen
and down the mountain side.
The summer's gone and all the flowers are dying.
Tis you, tis you must go and I must bide.
But come ye back when summer's in the meadow,
or when the valley's hushed and white with snow.
Tis I'll be here in sunshine or in shadow.
Oh Danny boy, oh Danny boy, I love you so!
And if you come, when all the flowers are dying,
if I am dead, as dead I well may be,
I pray that you will find the place where I am lying ,
and kneel and say an ave there for me.
l hear, though soft you tread above me.
And all my grave shall warmer and sweeter be.
Then you will kneel and whisper that you love me,
And I shall sleep in peace until you come to me.
静雪的背影像极了她,就连弹琴的手势也像,周墨的眼角有点湿润。弹到一半时,静雪顿了顿,才又继续,周墨注意到她肩膀抽动,知道她是在哭,没有过去打扰她。静雪自己调整了qíng绪,琴声继续。
她和他一样,尘封了许多伤心地往事。尽管他们都还年轻,却似乎已经尝尽人世的苦难,听到一段熟悉的音乐声,都能因此掉泪、心有所感。
静雪从台上下来,看到周墨,含泪向他笑笑,侧过脸轻拭眼角。“惹你伤心了。”周墨向她伸出手。两人牵着手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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