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阳猜测过萧景尧暗中培养了势力,而且从那次与裴清风聊过之后,她便忆起萧景尧曾经在京北沉香亭旁问她的话,萧景尧有夺嫡之心不为过,而且他也有那资格。只是她未想到在别的皇子拼命算计凤家想要掌控凤家的兵权时,萧景尧已经自己拥有了一方军队。
“很惊讶?”萧景尧挑了挑眉。
凤朝阳点头,若是外人说是震惊也不为过,谁能想到整日靠着父亲大哥庇护,顶着昔日冠军侯头衔在京中花天酒地,玩世不恭的萧景尧竟然悄无声息的手握重兵?
“什么时候的事?”
萧景尧见凤朝阳问的认真索性都答了:“成年后。”
“你有多少军队?”凤朝阳又问,问完她似乎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她和萧景尧还没熟悉到这种**的事都坦诚相见的地步,她刚想改口,便听萧景尧道。
“不多,与你凤家军多上一倍。”萧景尧似乎没有凤朝阳想的那么多,见她问他答的倒是顺畅自然。
凤朝阳一时间不知道该纠结什么了,她是该纠结萧景尧手中握着足足两个凤家的军队,还是该纠结短短几年他在哪里招募的兵。
萧景尧看着凤朝阳那纠结的小表情笑,丝毫没有被她得知了底细的不适,似乎更坦然了,他看着她问:“如若我说我早有夺嫡之心,你有什么想法?”
凤朝阳闻言陷入了沉思,她有些怔愣的看着萧景尧,一言不发。
好好燃着的烛突然爆了灯花,‘嘭’的一声,声音虽不大,却还是惊到了浸入沉思的凤朝阳,她回过神,瞥开眸子:“无关谁,我只求凤家平安。”
这话说的似乎有些无情,从前萧景尧未向她表明过夺嫡之心,而她也单觉得他深不可测,却从未将他与皇位想在一起,不知为何,那个被世人看作九五的位置在她眼里似乎配不上萧景尧,而那时她心属萧与舜,北楚的几位皇子中,也就他还算得上有些情义,萧景尧知道她的心思,也冷嘲热讽过。可如今萧景尧表明了夺嫡之心,她却选择了无关。
凤朝阳不知道为何,那一刻脑海里闪过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冷眼无关。萧景尧对她,别说是今日和护国寺那次的救命之恩,就是平日里大大小小的恩情她都还不起。
“小白眼狼,”萧景尧听了哼了一声:“也好,你不去支持萧与舜就行。”
凤朝阳以为萧景尧哪怕没有伤心也会有些生气,毕竟她现在真像他口中所说的喂不饱的白眼狼。
“毕竟,我萧景尧打天下用不着靠女人。”
凤朝阳听了笑,冠军侯还真不是一般的狂啊。不过……
“说实话你和萧与舜,我倒是更愿意支持你些。”凤朝阳说完转身回了暖塌坐下。
男人啊,也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萧景尧听了眉梢不由得一挑,随着凤朝阳回了暖塌,两人隔着中间的桌案,并坐在暖塌上,凤朝阳透过桌案上烛光看向萧景尧:“侯爷,要合作吗?”
“合作?”萧景尧挑了挑眉,似乎很有兴致。
“你的夺嫡之心,不知王爷和世子殿下可知?”
萧景尧听了神色似乎有一瞬凝重,继而摇头:“他们不知,夺嫡之事与平南王府无关,我亦不会动用平南王府的一兵一卒。”
“所以,要合作吗?”凤朝阳笑问。
萧景尧听了也笑:“你是想说,你的心思凤家也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也不凭借凤家?”
凤朝阳拿起茶盏,里面的茶已经有些凉了,她原是看着上面漂浮的茶叶,听了萧景尧的话抬起眸子:“所以,要合作吗?”
萧景尧一勾嘴角,眸若星辰,含着笑问:“与我合作,你图什么?”他顿了顿又抢在凤朝阳前道:“别和我说凤家平安。”
诚然,除了凤家平安,她还剩复仇,只是复仇她未想把萧景尧卷进来。
“你若是想图人,我倒是可以好好考虑的,毕竟被你亲了,我也不清白了。”萧景尧忽的凑近,凤朝阳也是下意识的向后躲,萧景尧见此低声笑了笑,随后突然正色:“喂,和我合作不亏的,我若来日位及九五定娶你为后。”
… …
凤朝阳已经不大记得那日烛灯下和萧景尧具体聊了些什么,也不记得他是如何离开的,年后的日子转眼而过,圣上根本没有恢复凤乾雍兵权的打算,凤乾雍倒是难得在年后偷闲留在了府中。圣上此举也不难理解,回纥年前战败,北疆算是稳定了,凤乾雍这个镇北将军被晾一晾,似乎对于天家来说也并无大碍。
日子匆匆而过,再过了这个月,眼看就是春天,镇北将军府大房和四房正闲在府中的时候,二房的凤乾绪却是突然忙了起来,像是逆流而尽,在悠闲的府内显的阁外忙碌。
凤乾绪因为向萧与哲告发凤朝阳收买如画一事而开始接近萧与哲,而萧与哲如今手下正无人,又被这满城风雨的官司打的正心力交瘁,此刻凤乾绪来投靠,萧与哲看在他人还算机灵,虽然左右逢源但他到底没想过太重用他,再加上此人是凤乾雍的庶弟,用了他便如同在凤乾雍和凤朝阳身边安插了一个最方便的眼线。
凤乾绪在年后一路高升,本是小小文官,没想到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便在六部中已有了立足之地,而李廷也因萧与哲的安排在年后入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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