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如今这个样子,洛水湖西畔是回不去了,凤朝阳寻到高阳留在外围的侍卫,派了个人回去通知,说她身子突然不适,先回府了。
凤朝阳回了玲珑阁,将白启安置在偏殿,派了人私下去寻府医,再三交代不要惊动了老夫人和各房众人。
白启右臂中了数箭伤的不轻,虽然凤朝阳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可是到府中时,白启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暂时晕厥过去了。
没过多久凤朝歌也匆匆赶来,见凤朝阳无事的坐在榻上,松了口气。此事不宜声张,在凤朝歌再三的询问下,凤朝阳只得扯了个谎。待凤朝歌回了蘅芜苑,凤朝阳支开海棠,对子衿说了白启的伤势。子衿暗暗惊呼,凤朝阳知子衿稳重,这几日便将白启派给她照顾。
安排好一切,凤朝阳的心还是砰砰的跳,无论她如何克制都平静不下来,不知道萧景尧那边到底如何了,她突然闯入一定坏了他的大局,凤朝阳心中暗暗自责。
玲珑阁自入了春,子衿便将明纸唤了薄纸,薄纸较明纸清薄,透光也自是好上几分,此刻玲珑阁西边的窗子正开着,有徐徐春风涌入,入了夜,即便是春风也夹杂了几丝寒,凤朝阳站起身向窗子走去,刚走到窗前想伸手将窗牖关上,不想却看见萧景尧正站在窗外,面上的神情如这静谧的夜晚般,让人看不清。
凤朝阳想了想,开口问道:“怎么不进来?”
第92章 温情
玲珑阁自入了春, 子衿便将明纸唤了薄纸, 薄纸较明纸清薄, 透光也自是好上几分, 此刻玲珑阁西边的窗子正开着, 有徐徐春风涌入,入了夜,即便是春风也夹杂了几丝寒,凤朝阳站起身向窗子走去, 刚走到窗前想伸手将窗牖关上, 不想却看见萧景尧正站在窗外,面上的神情如这静谧的夜晚般,让人看不清。
凤朝阳想了想,开口问道:“怎么不进来?”
萧景尧站在窗外见凤朝阳出现在窗前, 扯了扯嘴角,随后毫无征兆的向她倒来,凤朝阳一惊,连忙扶住他。
凤朝阳将萧景尧扶到暖塌上, 他的脸色苍白,连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眸都暗淡了几分,他半阖着眸看她, 凤朝阳无心去想其他连忙低头去查看他的身体, 他身上月白色的锦衣干净而平整, 上面没有半分血迹和伤痕, 可是他瞧着又极虚弱。
“我今日是不是坏了你的事?”凤朝阳试探的问。
萧景尧不说话, 只是伸手紧握住她的手,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凤朝阳见了只得坐在他的身边,任由他看着,她想了想又低声开口问:“我是不是坏了你的事?”
那语调中自责和抱歉意味明显,萧景尧听了心下一顿,他费力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猛咳出声,随着他身体猛烈的震动,他身上月白色的锦衣突然被染上一片暗红色,凤朝阳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她想起身拿药箱,却不想他手上一用力,不肯让她动,凤朝阳见了心下着急:“你这样,身上的伤怎么办。”
“无碍。”他开口。
无碍才怪!
“我去拿药箱。”她认真的望着他,声音虽低语气却是不容拒绝,萧景尧听了手只得松了手。
凤朝阳拿了药箱回来,萧景尧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湿,他胸前那一片暗红色在月白色的锦衣下衬的格外刺目,他原本半阖的眸已经合上,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浸了一层冷汗。
“萧景尧。”凤朝阳轻声叫,可是他却没了反应,凤朝阳咬了咬下唇,随后俯下身去解他长衣上的衣扣,她将他的锦衣褪下,他身上的中衣已经黏着在身体上,凤朝阳刚轻轻一碰,他便下意识的眉头一紧。
看来衣料和伤口黏在一起了,凤朝阳停下手中的动作,到妆奁前寻了把剪刀随后在烛火上燎了燎,由上至下剪开他的中衣,凤朝阳挑开剪碎的衣料,他身上的伤口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看的凤朝阳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胸膛上刀伤交错纵横,最长的一道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胸,那狰狞的刀疤附在他精致的胸膛上,凤朝阳的心不由得颤了颤。
她是真的不了解他,他表面上看上去玩世不恭,好似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是他身上那一道道的伤疤,却时刻证明着他所背负的,他不过弱冠之年,手中却握着两倍凤家几代拼搏下来的军队,有多少人不服,又有多少人想取而代之……这其中的凶险不难想象。
他的伤口上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已经用棉布裹好,此刻原本雪白的布已经看不出原色,凤朝阳轻轻挑开,入目的是三个周围泛黑不住流血的窟窿,凤朝阳的手一顿,她连忙翻出金创药,凤乾雍常年征战沙场,一年来身上受的大大小小的伤无数,这是她与凤朝歌四处寻来的秘方,效果极好,为凤乾雍配好后,凤朝阳在玲珑阁留了一瓶,未想到短短几月,一瓶药已经快见了底,而每次……都是因为萧景尧身上的伤。
细细想来虽然他每次都笑的玩世不恭,脸上总摆着一副我天下无敌的模样,可他到底是血肉之躯,摆出如此模样不过是为了哄骗她不让她担心罢了。
凤朝阳轻轻的将磨好的药粉洒在萧景尧的伤口上,她一边上药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他的眉宇早已舒展,此刻的他,似乎卸下了所以伪装,在暖黄的烛光下,褪去了身上所有的锋芒与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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