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冠军侯骁勇善战,不如与本王切磋一番,谁胜谁得美人。”他说着将目光落在凤朝阳身上,笑的意味深长。
萧景尧嘴角的笑意变冷:“好。”
回纥王见萧景尧答的如此痛快,不由得眉毛上挑,前日他派出的亲信来报,说北楚几年前迅速崛起的天一阁在阆中屯兵数万,隐隐有造反之势。但亲信刚深入调查便被察觉遭到天一阁的追杀。先前亲信报来的军队数量让他不得不忌惮,更何况只怕亲信查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圣上无能体弱,秦将失其鹿,除了蠢蠢欲动的诸皇子和他回纥,想来天一阁也是想在这天下江山分一杯羹。
他此前在洛水湖畔想要接应已经查到准确消息的亲信,不想天一阁阁主亲自出马先一步将他绞杀,根据前几日亲信传来的消息说,怀疑天一阁是冠军侯的势力,而天一阁阁主就是冠军侯本人。朝会前本想找机会试上一试,却一直抓不住他的破绽,本以为朝会上更难,不想冠军侯倒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凤朝阳见萧景尧答应,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衣袖:“不可!你身上伤还未痊愈!”
萧景尧感觉到凤朝阳的力道,转头对她安慰的笑道,笑的极意味深长:“无妨,你要相信为夫的能力。”随后他拍了拍凤朝阳的肩膀:“和你姐姐回席。”说罢上前一步,对上回纥王:“不知新王想比什么?”
“听闻侯爷善骑射,不如……”回纥王笑着说,凤朝阳心下一顿,萧景尧胸前有箭伤未愈,回纥王如此提议,想来就是冲着萧景尧的破绽去的。凤朝阳紧张的望着萧景尧的背影,他着了一件玄色锦衣,玄色的束带,通身上下竟无一丝色彩。
只见萧景尧摆了摆手:“听闻回纥是马上民族,新王更是擅用我们北楚的长木仓,不如一人一骑一长木仓如何?”
回纥王听了眸子一沉,随后缓缓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昭华宫殿外很快摆好了场地,有奴才牵来两匹连钱马,待双方各验过马匹和兵器之后,萧景尧和回纥王跨步上马,凤朝阳随着众人站在殿外,她看着萧景尧坐在马背上反握长木仓的背影,心忽的悬了起来,即使不比骑射,萧景尧身上有伤本就劣势,而且长木仓肉搏更加危险。
高阳和白灵珊不知何时站到了凤朝阳身边,高阳瞧了瞧凤朝阳,语气说不上什么滋味:“你和景尧哥哥竟然有婚约?”高阳想着,若是她日后嫁给了萧景禹,那岂不是和凤朝阳成了姑嫂?
凤朝阳的心一直记挂着萧景尧身上的伤,没心思去想高阳所说的话,高阳瞧凤朝阳这紧张的模样,撇了撇嘴,也不出言了。凤朝歌看着为了自己妹妹上场的萧景尧,她从未听父亲和祖母提起过什么朝阳的婚约,可是即使没有婚约,单看今天出头的情谊,想来冠军侯应是个不错的人。
白灵珊也本想安慰凤朝阳几句,却看见凤朝沣焦急的向这边走来,连忙噤声低下头,凤朝沣扫了一眼周围众人,神色有些凝重的对凤朝阳道:“别担心,就算冠军侯输了,还有哥哥呢。”
“为何这么说?”凤朝阳闻言皱了皱眉。
只见凤朝沣叹了口气,随后将目光望向场内的两个人:“回纥左贤王擅长木仓,当年就是因这一手绝活赢了左贤王的王位,响彻整个回部。我听闻这些年,他将长木仓又精进了许多,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知道冠军侯为何驳了骑射而选这个。”
凤朝沣话落,凤朝阳的心忽的沉了下来,她未想到回纥王的长木仓竟使的如此好,白灵珊她们也因为凤朝沣的话面色凝重起来,凤朝阳见了出声安慰:“侯爷选这个定时有他的用意,我们怎么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高阳听了点头:“对!景尧哥哥天下无敌!”
凤朝沣听了只是叹了口气,继续神色凝重的盯着场内。
只听一声鼓响,伴着男人的和声比试开始了,凤朝阳的手下意识的握拳,双眸紧紧的盯着场内,回纥王主攻,只见他一扬手中的长木仓向萧景尧冲了过来,伴着飞扬的马蹄,那银光闪闪的木仓头朝萧景尧刺了过来,只见萧景尧双腿夹紧马肚,一个后仰躲过,随后旋转手中的长木仓,向回纥王击去。
‘乒’只见萧景尧和回纥王的长木仓胶着在了一起,凤朝沣见了暗道不好,回纥王最擅以胶着之态夺人手中兵器,防不胜防。他正紧张着,之间又一声碰撞,两个兵器分开,回纥王以攻势刺向萧景尧,被萧景尧反手挡住。竟没有抢夺成功,凤朝沣又暗自松了口气,凤朝阳听着武器碰撞的声音,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揪着,回纥王有心试探,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冲着萧景尧伤口去的,若是被他伤到,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场上回纥王一直处于攻击之势,萧景尧虽未处于下风,却一直被动防守。回纥王擅□□,萧景尧身上还有伤口未愈,如此打下去,只怕旧伤口会裂开,凤朝阳想到这,突然将目光落在他通身的玄色锦衣上,萧景尧很少穿黑色,而今日他通身为黑……凤朝阳怔怔的望着萧景尧的黑衣出神,若是着黑色,就算伤口裂开有血迹也不会明显,原来……他早就准备好回纥王的挑衅。
之前他在玲珑阁与她说,若是回纥王挑衅他不接招想来是为了安慰她,此刻想想,骄傲如萧景尧,若是回纥王当中挑衅,他绝对不会给北楚丢一份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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