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阳见萧景尧一言不发的走了, 留下玲珑阁内满室的寂静, 她握着瓷瓶的小手不由得紧了紧,刚刚心中没由得的火气也慢慢消散了,凤朝阳缓缓的叹了口气。
今日是凤乾旭的头七,侯凝珍背着人替凤乾绪烧了纸钱, 那日抄家后她匆匆跑去平王府,却忘了家里的奴仆,谁知她再回来,府里的下人和凤乾旭生前的那帮妾室通房已经跑的一干二净, 树倒猢狲散说的也不过是如此。
侯凝珍烧完纸钱,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回家, 她如今已经从原来的新宅中搬出来, 凤朝玥替她在外郊租了三间草房和两个粗使婢子。侯凝珍回来, 见那两个婢子正懒着嗑瓜子。如今她早已没有了原来心气, 侯凝珍瞥了两个婢子一眼, 转身进了屋子。
那两个婢子瞧见侯凝珍进屋了,继续坐在那嗑瓜子。
她半月前求人捎给凤朝玥的信到现在仍没有消息,侯凝珍有些心急,她想让凤朝玥求求平王,将被流放的凤朝玉赎回来,如今离流放的日子已有一个多月,不知凤朝玉又是那般光景。侯凝珍环望周围这四立的墙壁,忍不住回忆起温暖富丽的锦花苑,她又看了看外面懒散的婢子,突然想,若是没有分家,现在的光景可会好些?
平王府
侯凝珍送来的信就像烫手的山芋,自上次惹怒萧与哲后,凤朝玥别说见萧与哲的人了,便是个消息都没有,府里的下人在她面前都好像故意瞒着萧与哲的事,凤朝玥猜不准萧与哲的气可消了,所以不敢贸然去寻他。
眼看着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凤朝玥怕再不给侯凝珍回信,她会找到平王府来,凤朝玥左思右想,想了个托词打算给侯凝珍回信。
凤朝玥手中的信还未送出去,萧与哲身边的管家来了,凤朝玥连忙将信藏在身后迎了上去。
“王妃,”管家看了一眼凤朝玥淡淡的说道:“王爷找您去书房。”
凤朝玥听了心中一喜,随后又有些拿不准注意的说道:“不知王爷召我何事?”
“王妃去了便知。”管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凤朝玥见了只好忧心忡忡的跟在管家身后向萧与哲的书房走,这还是她入府后第一次进萧与哲的书房,她慢慢的走进去,见萧与哲正在桌案上写着什么。
“妾身给殿下请安。”凤朝玥俯下身,柔柔的开口。
萧与哲闻言并未抬头,仍飞快的书写着什么,凤朝玥在心中暗暗打鼓,正当她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萧与哲将手中的笔一丢,随后从书案前站起身。
“侧妃凤氏无德,系罪臣之女,本王已禀明父皇,除却宗庙,休之。”萧与哲冷眼看着凤朝玥,一字一顿的说完,随后一甩袖大步走出书房。
而凤朝玥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整个人都怔怔的愣在原地,随后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萧与哲出了书房,管家恭敬的候在外面,他听里面没有动静,不由得向书房内望了望了。
“告诉下人收拾好凤氏东西,逐出府门。”
管家连忙收回目光,低头称是。萧与哲吩咐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王府。
管家正打算吩咐一下做事,沉寂许久的书房内传出了女子的哀嚎声,管家脚步一顿,随后一边摇头一边向外走。
凤朝玥被休了。
消息传到凤朝阳耳中时,子衿和海棠都诧异的看着白启:“为何突然被休了?可是做错了什么事?”
白启闻言摇头,海棠虽不喜凤朝玥,但听后仍感叹道:“这平王也太过无情了。”
凤朝阳将手中的书放下,面上没有一丝诧异,萧与哲会休凤朝玥本就是意料中事。且不说凤朝玥逼婚早已惹得萧与哲厌烦,就是凤乾旭这个唯一能让萧与哲忍耐的原因出事后,萧与哲做的第二件事应该就是休妻,因为萧与哲将趋利避害运用的可谓是炉火纯青。
只是凤朝阳没想到竟这么快,也不过月余,萧与哲不顾圣上会因此忌惮,也不顾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也要将凤朝玥休出王府,想必是厌恶至极。
凤朝阳回忆了一下上一世,那时萧与哲已为帝,凤朝玥打着来看她的名义屡次进宫,有一次被萧与哲撞见,萧与哲还夸赞她娇美,凤朝阳想着,愈发觉得好笑。
“她人呢?可是去了侯凝珍那?”
白启闻言摇头:“失踪了,侯凝珍也在找她。”
失踪了?凤朝阳挑了挑眉:“继续找。”
“是。”白启点头,随后退下。
晚些时候,菏风堂派人来说,凤朝元因为惊吓过度疯了。凤朝元疯后,资惜琴也是一病不起,本应该让她们小辈去柳园探望照顾,但是老夫人听闻白日里资惜琴突然发疯抓坏了凤朝歌的脸,便让她们都待在各自园中,然后多派了一批仆人伺候。
凤朝元疯了,凤朝阳笑了笑,不知是凤朝平的头颅过于瘆人还是凤朝元的胆子过于小。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萧景尧应该快来了,只是不知他白日里走时可否还愿意再来,但是保险起见,凤朝阳还是屏退了子衿和海棠。
京北天一阁,图们看着面色阴沉的萧景尧,吐了吐舌头:“侯爷,您这是又从夫人那受气了?”
萧景尧睨了一眼图们,随后道:“将军府其他两房的动静你可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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