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听出了萧与哲言语中的不屑,他眯了眯眼睛,随后冷笑嘲讽道:“有殿下在,怎样的忠臣良将,还不都是难逃一死。”
萧与哲闻言猛地看向那黑衣人,眸中闪过危险:“告诉你们皇上,不要忘记和本王的约定。”
萧与哲话音刚落,黑衣人便消失在屋内。
来到曲院荷风的没几日,凤朝阳便将从玲珑阁中带来的尚未绣好的束带完成,正打算带给萧景尧,却不想凤朝沣匆匆赶来,面色焦急。
“怎么了大哥?”凤朝阳将束带放入匣子中,然后将身前未喝的清茶递到凤朝沣身边。
“南国勾结南边的几个少数民族部落突然进犯北楚,昨夜已经攻下了边境的两座城池,今日才递来宣战书。边疆战士因为毫无提防,损失惨重。”
凤朝阳闻言端茶盏的手一颤,险些将茶水打翻,又变了!又变了!南国勾结南部少数民族进犯北楚明明是明年春天的事,怎么突然提前了这么久?而且上一世,在这次战争中,因为圣上从中做手脚的缘故,萧景禹被自家军队出卖,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同年平南王出征亦英魂留葬在黄沙之上。只是如今圣上病重,连国事都暂时交由端王和奕王处理,他哪里还有精力去做这些?
“南国这次来势汹汹,平南王世子已经离开外京回京都点兵了,我听说冠军侯这次也要随行,特来告诉你一声。”凤朝沣说完,见凤朝阳有些苍白的神色安慰道:“你也别太过担忧,世子殿下领兵可从未打过败仗更何况这次还有冠军侯从旁协助。”
萧景禹确实从未打过败仗,只是他一生唯一战败的一次也让他因此而送了命。
凤朝阳连忙从榻上站起来,她要提醒萧景尧,军中有皇家的人,这场战事十分凶险。
“你要去哪?”凤朝沣见凤朝阳匆忙的向外走,一把拉住她。
“我要去找萧景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凤朝沣闻言叹了口气:“冠军侯也已经下山了,他们走的匆忙,我便知道他还未来得及告诉你。”
下山了?凤朝阳闻言心中一沉,若非万分紧急,萧景尧一定会来她这里告知一声再走的,看来这次萧景尧也没有万分把握了。
凤朝沣将凤朝阳拉回榻上,安慰道:“别担心,要相信我们北楚的男儿。”
凤朝阳看着面前的凤朝沣,只觉得心乱如麻,上一世这场战争死伤及惨烈,平南王府因此凋敝,这一世,即便萧景尧在,可是他并不知情,她必须带消息给他。
凤朝阳将凤朝沣送走后,连忙去寻随风,她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随风,随风,随风……”她喊了许久,却不见随风的身影。
凤朝阳的心更沉了,竟连随风也走了。
凤朝阳回到榻上,将她刚绣好的束带从匣子中拿出,凤朝阳拿着那条紫色的束带忍不住发呆,昨天晚上她们在烛灯下下棋的时候,萧景尧神色悠然,只字未提战事,看来他也未听见南国那边的风声,亦是毫无防备。
“小姐,”海棠从外室走了进来:“端王殿下派人来传,说因为战事要马上回京,明早便动身。”
“我知道了。”凤朝阳将给萧景尧绣好的束带放入匣子,随后走到桌案前,给萧景尧写了一封信,在信中明言圣上可能在军中做了手脚,要他多加注意提防。
这封信必得派个可靠的人去送,凤朝阳正要命人换来白启,窗子前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正是随风。
凤朝阳心中一喜,连忙拿起桌子上的信跑了过去:“你没走?”
随风摇头:“主子说没来得及和夫人道别,要属下来传话,让夫人放心在京中等候主子凯旋。”
“好,我知道了。”凤朝阳闻言点头,随后将手中的信递给随风:“这封信一定要交到你主子手中,让他看完信后便烧毁。”
“是。”随风接过信正要转身离去,凤朝阳突然想起什么:“再等等。”她说完跑到榻前,将装着束带的匣子拿起又跑回窗边递给随风:“这个也替我拿给你们主子。”
随风接过匣子后又对凤朝阳说道:“属下这次要随主子出征,主子不放心夫人安危,已经在玲珑阁留下两名护卫。”
凤朝阳闻言忍不住心头一暖:“我知道,替我多谢你们主子。”
“夫人客气,属下告退了。”随风说完,身影一闪,消失在窗前。
凤朝阳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飘香的荷塘,这场仗不知要打多久,分别太过突然,不知何时能再见。
萧与哲和众人一起从外京回京后并未急着回府,而是和静王一起随着端王一起去了端王府。
“大哥,我之前所说的时机,现在便到了。”
“六弟此话怎讲?”端王问道。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死伤实属正常,我原本还在担心怎么能让萧景尧一起上战场,不想这次他倒是自己先去了,也省了咱们一番功夫。大哥和二哥应该知道,父皇早就在平南军中安插了自己人,现在父皇病重,大哥正好借机除掉那两兄弟。”
端王仍有疑虑:“如何除?”
萧与哲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此处,便不得不向大哥请罪了。”萧与哲说着从座位上站起身,对着端王深深一礼:“自南国挑起战事,便有一南国密使托人要见您,不知为何寻到了我这里,敌国之人怎可见,我便让人关押起来,却不想差点误了大哥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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