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俩又说了几句,便有管家来寻平南王妃问府中买办的事宜,凤朝阳亲自送平南王妃出了昭阳居,待回来时见小福子正在整理萧景尧平日用的药碗和药匙。
凤朝阳走上前问:“侯爷平日的药都是你煎的吗?”
小福子见凤朝阳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听了凤朝阳的问话小福子摇了摇头答道:“夫人,奴才也是天一阁的人。”
果然如此,不然她还在想图门哪里来的本事说服小福子用他送来的药。
“你在天一阁是什么职务?”
“奴才虽名属在天一阁下,但只负责照顾主子起居,并不在天一阁内担职,除了图门先生知道我外,天一阁其余人都不知道。”
“随风和阿阳也不知?”凤朝阳问。
“随风和阿阳并不是天一阁的人,他们隶属于军中,只不过是被侯爷调到京中当差。”小福子说道。
凤朝阳闻言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小福子知道的还不少,并非只是单纯的奴仆,应该是萧景尧信任之人。
“你与我讲讲侯爷的起居和现在所需要用的药。”
小福子闻言答是,随后一条一条的给凤朝阳讲了起来,除了每日内服的汤药外,还要在伤口处涂抹药膏内外兼治,每日晨起和入眠前都要为萧景尧身上的肌肉按摩,以防止长久卧床而导致的肌肉萎缩,饮食多以药膳制成的流食,利于吸收和消化。
凤朝阳听着,一项项的记了下来,又问道:“按摩是药师来做吗?”
“是奴才做。”小福子摇头:“主子不喜生人接近,近身的工作都有奴才来做。”
凤朝阳点了点头:“那你教我手法,明日起我为侯爷按摩。”
小福子闻言答是,随后将药匣子打开,将里面的瓶瓶罐罐拿出,为凤朝阳依次讲解他们的功效与用法,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伤口用不同的外敷药。
小福子讲的仔细并且条理清晰,再加上凤朝阳用心,一日下来也记得七七八八。晚膳凤朝阳便留在了昭阳居,她先在小福子的指点下照顾萧景尧用了晚膳后,便自己坐在桌前孤零零的用膳,她想让子衿和海棠坐下来陪她,只是两个姑娘恪守着规矩,就连海棠那个疯丫头也开始学起了子衿的老成稳重,凤朝阳知道她们二人这样,是怕她在平南王府受屈。
但是平南王府和将军府不同,即便萧景尧昏迷在榻,全府上下亦对她恭敬有加,平南王妃对她这边也是格外的上心,和从前二房三房那些势利小人比起,平南王府的后院清明的多。
凤朝阳婚后的第一日,在忙碌和充实中安静的度过,而端王和静王也在百姓的怒骂声中人头落地。端王和静王的卖国之举不仅仅害得萧景尧昏迷不醒,还害了多少热血将士白白牺牲,他们亦有父母妻儿,听说今日行刑的时候,端王静王差点被百姓们丢来的烂菜叶掩埋,只是他们的两条命根本弥补不了那些破碎家庭的痛苦。
除了更衣和擦拭身子外,凤朝阳将所有的活都揽了下来,内室里小福子正带人为萧景尧更衣,凤朝阳坐在外室的暖榻上看书,等小福子带人出来后,凤朝阳放下书进了内室,见萧景尧被照顾的很干净整洁,便伸手解开他的床幔,床幔中央系着已经破碎了的两生镜。
从她昨日嫁到平南王府时,她便将两生镜挂回了他的床头,她拿着两生镜检查了一个多月却并未发现什么端倪,难道是她想多了?又想着今日白天里平南王妃对那些江湖名医的不信任,凤朝阳便将想要寻那个道士来看看的想法暂时放了放。
安顿好萧景尧后,凤朝阳转身出了内室,子衿将暖榻前的几盏灯都吹灭了,只留了远处的一盏,见凤朝阳从内室出来,她道:“床榻已经铺好了,夫人早些休息吧。”
凤朝阳点了点头,环顾周围问道:“海棠呢?”
子衿听了一笑:“那丫头认床,昨夜未睡好,刚刚站着便开始打盹了,我就让她回去先睡了。”
凤朝阳听了也是一笑,那小丫头倒是和她一样的认床,凤朝阳看着还在忙碌的子衿问道:“那你可还习惯?”
“习惯,只要有小姐在的地方,奴婢都习惯。”子衿说完突然一拍嘴:“错了错了,是夫人。”
凤朝阳闻言勾了勾唇,随后道:“你也快些歇息吧,替我告诉白启,不必在门外守夜了,早些休息,明日我要带他出门。”
子衿听了便放下手中的活计,为凤朝阳点了安神香后退了出去。
凤朝阳从今日和小福子的交谈中得知,自萧景尧昏迷后,图门便在昭阳居附近安排了把守的人,生怕有人趁虚而入。如此凤朝阳便不必多此一举再让白启把守了。
不知道是因为身在昭阳居能照顾在萧景尧身侧让她心安的缘故,还是安神香的效果名不虚传,凤朝阳倒是不似海棠那般认床睡不着觉了,沉沉的睡了一夜,翌日清早,凤朝阳早早的起身去了怡和居请安,并亲自侍奉平南王妃梳头。
与平南王爷,王妃和萧景禹一同用过早膳后,凤朝阳带着白启出了府门,向北山天一阁而去。自从端王静王人头落地后,天一阁便从原先的山底下搬回了山上,凤朝阳带着白启进了天一阁,待上到三层后,所有人望向她的目光中都莫名带了一份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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