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尧走上前去,从后面环住凤朝阳,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畔:“怎么了?累了?”
“你杀了她。”
萧景尧一愣:“谁?”
“你领进宫的南国美人。”凤朝阳的声音有些冷。
萧景尧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是吃醋了?”
凤朝阳挣脱开萧景尧的怀抱,从妆奁前站起身,她转身对向萧景尧。
“你杀不杀?”
萧景尧瞧着凤朝阳的表情,一瞬反应过来,她似乎当真了。
“现在不行,”他话落正要解释这件事的原委,却不想凤朝阳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我们便和离。”
此话一说,萧景尧的身子显然一怔,他缓和了许久才再次开口:“你说什么?”
凤朝阳只是沉默,可萧景尧却是显然怒了:“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凤朝阳撇开头,她不敢问为什么,她害怕萧景尧的回答,她承受不起,她对宸妃的恨不亚于萧与哲,若是这一世没有回忆起上一世的萧景尧再次对南宸一见钟情,凤朝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如笑话一般的过往,她再也不想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爱人,更何况那个女人是她毕生的死敌。
她偏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侧颈,萧景尧看着凤朝阳良久,率先平息了气息,他望了望妆奁上的汤盅,他从进门开始时就发现了:“这是给我煲的?”他说着就伸手去拿。
凤朝阳见了,反手将已经凉透的汤盅打翻在地,随着瓷片四溅,浓浓的汤汁流了一地。
“你杀了她,或者我们和离。”她再次开口。
萧景尧未想过,凤朝阳竟能将和离如此轻易的说出来,而她和离的原因,不过是一个被他当作棋子的人罢了。
萧景尧眯了眯眼,声音也冷了下来:“不可能和离,她也不能杀。”
“你若想坐拥天下美人我不拦你,但我绝不会做你后宫中的皇后。”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萧景尧只觉得心被扯的狠狠的疼了一下,他从未想过坐拥什么天下美人,他心中不过只有一个她罢了,可到头来她却仍不信他。
“我们不会和离,你也不要想着走,你若敢走,我立马要了萧与舜的命。”
“与奕王何干?”凤朝阳不理解萧景尧为何会拿萧与舜来威胁她,萧与舜不过……凤朝阳看着萧景尧猛然想起,那日在西侧宫门外,萧与舜扶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萧景尧纠结了许久,她当时只以为他乱吃飞醋,原来在他心里,他早有忌惮。
从前在玲珑阁的时候,萧景尧也曾多次在她面前提起过,多提防萧与舜……
凤朝阳冷笑了笑:“好啊,那你便杀了他吧。”她说完从妆奁前转身进了内室,留下碎了一地瓷片和萧景尧。
宫中的风总是很快的刮起,帝后吵架了,因为南国新来的美人,见风使舵的宫人连忙来南宸这便献殷勤,南宸更是极有心机的借机笼络,她现在虽还未被册封,但是她进宫第一日帝后的关系便出现了裂痕,南宸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将皇后打压下去。
萧景尧自和凤朝阳吵架后,一直宿在勤政殿。
这月中是萧景尧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大臣们提议必得盛大操办,太皇太后也有此意。
凤朝阳在凤仪宫内着手打理着萧景尧生辰的事宜,萧景尧若变心或是多出些心思,她必定会与他和离,只是她只要坐在凤位上一日必得做好职责所在,不能在这风言风语的后宫中落下话柄。
宫中人人都说南国来的这位美人极的皇上欢心,连曾经最相爱的皇后也为此受了冷落,众人纷纷猜测,南美人迟迟没有册封是皇上想选个吉祥日子,打算在寿宴上予以册封。
其实这话最早是从南宸宫中传出的,她来了这楚宫也有了半个月,萧景尧莫说册封,就是连她的寝宫来都没来一次,更别说碰她。南宸摸不准萧景尧的心思,心中有些焦急,便放出这些口风,想看萧景尧的反应。
只是这风声在后宫中席卷却没有卷到最高高在上的二位,萧景尧对于南宸的那些小心思除了厌恶连理的心都没有,而凤朝阳再等萧景尧的态度,他若无意,她便立即要了宸妃的命,他若有意,她也会想尽办法要了宸妃的命。
萧景尧从未如此期盼过自己的生辰,他与凤朝阳吵架至今也有月余,他赌气不去找她,她竟然也端端的坐在凤仪宫一步不出,萧景尧越等越伤心,倒是一狠心下来也未去凤仪宫。
明日是他生辰,萧景尧了解凤朝阳,她定会顾全大局出席,一月未见,萧景尧躺在床榻上辗转,身边的床榻空空的,没有了娇娇软软。
次日夜,萧景尧在昭华宫设宴,宴请百官及家眷。
南宸因为无册封,并未有资格参加寿宴,示意夜宴依旧是帝后携手,凤朝阳换了平日里不常穿的正装带上了沉重凤冠,然后带着子衿和海棠前往昭华宫。
一出凤仪宫大门,只见宫门前停了轿辇,小福子立在轿子外,他见凤朝阳走出来,连忙迎上去行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凤朝阳望着停在大门外明黄的轿辇,顿住脚步。
小福子对凤朝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俯身道:“娘娘,皇上已经在轿内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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