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尧看着殿下的南宸, 漂亮的眸子微眯着,有些淡漠,他闻言勾了勾唇:“朕从未想与南国有什么合约, 至于你, 一条贱命, 皇后想杀你朕无二话。”萧景尧说完看了一眼架着南宸的侍卫。
南宸便一边挣扎尖叫着被拖了下去。
“您既不想与南国议和,又为何会收我进宫?若不是皇后从中挑拨,您不会不理我的。”
“皇上,臣女冤枉!臣女只是想给您祝寿,并无他心啊……”
南宸的声音渐渐远去,只在大殿上留下一片寂静。
萧景尧回首看向小福子:“查出让她上殿的主使赐死,其余参与人等仗责五十,丢出宫门。”
萧景尧寿辰的夜宴在一片寂静声中结束,那个曾经被众人以为能够飞上枝头夺得帝王宠爱的南国美人已经是一具渐凉的尸骨。而那个众人曾经以为失宠的中宫皇后却安然无恙的坐在凤位上被皇帝捧在手心里,宫中的风风雨雨再次吹了起来,满朝众臣都看出了皇帝对皇后的宠爱,也将南国进献来的美人的下场看在眼里。
大臣们曾经被那家流放重臣震慑住的心再次以被狠狠一击,往宫中献女的想法彻底被打消在心头。
夜宴结束,凤朝阳与萧景尧一起前往太皇太后的宫中,掌事姑姑推开门将萧景尧和凤朝阳迎了进去。萧景尧自昭华宫出来便未再有一言,凤朝阳的心也有些乱,她没想到萧景尧竟就这般轻易的杀了南宸,那他当初召她进宫又是为何?
凤朝阳跟在萧景尧身旁,宫中的红灯笼一个个亮起,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颜上,他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太皇太后原已安寝,知萧景尧与凤朝阳来,便起身披了衣服,正逢该用药的时候,萧景尧从管事嬷嬷手中结果药碗,亲自侍奉太皇太后吃药。
太皇太后年岁大了,虽只是偶感风寒,但萧景尧却是极为重视,萧景尧服侍太皇太后用了药后又亲手端着痰盂等太皇太后漱口。
吃了药,太皇太后有了几分精神,便和萧景尧与凤朝阳闲聊,凤朝阳大多时候都是坐在一旁听着,她看得出来萧景尧与太皇太后感情很好,祖孙俩聊了许久,萧景尧怕扰了太皇太后休息,便起身告退。
凤朝阳跟随着萧景尧起身行礼,不想太皇太后突然开口道:“皇后留下,哀家有话与你说。”
萧景尧闻言看了看太皇太后,又转头看向凤朝阳。
凤朝阳闻言,目光对上太皇太后投来的眼神,随后点了点头:“是。”
萧景尧率先出了宫门。
“坐。”太皇太后拍了拍身边的床榻。
上一世太皇太后不喜她,或是说太皇太后不喜欢萧与哲身边的一切,包括他后宫中妃妃嫔嫔,甚至也不喜欢太后,而凤朝阳心中也知,萧与哲与太皇太后的感情并不好,或是说几乎没有感情,萧与哲之所以孝顺太皇太后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他是个孝子。
太皇太后终年严肃着,凤朝阳曾经很怕她,如今重生一世,她又做了太皇太后的孙媳,不过是嫡亲的孙媳,太皇太后也对她多了些仁慈。
“你与景尧闹矛盾了?”太皇太后缓缓的开口,语气算不上严厉,但是凤朝阳听着心里还是不由得一跳。
凤朝阳低下头。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又道:“景尧是个实性子脾气又倔,他若是看准什么,便是如何也不会再改变的。就像他儿时第一瞧见哀家宫中种的竹柏喜欢的不得了,这些年来他也是一直没变过,他昭阳居里种的你应该是瞧见了,还有他衣服上绣的。”
“景尧第一次来哀家宫里提起你,哀家还吓了一大跳,你的大名连哀家这个老婆子都是略有耳闻的。”
“但是景尧却和哀家说,他认准了你,也只想要你,哀家若是不替他做主他的媳妇就要跑了,他还说,若是哀家见过你就知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后来哀家给你们赐了婚,景尧高兴的不得了……再后来景尧出了事,哀家听闻你并未接受退婚,心里也明白景尧没付错了心思。只是哀家没想到你竟然会进宫求哀家让你早点嫁给景尧,哀家在宫中太多年,早就看不清什么是真心,但是你让哀家再次看清楚了。”
“南国美人的事哀家略有耳闻,景尧的心从未在你身上离开过半刻,又怎会纳其他的女人?那南宸不也是被景尧随便丢在了客宫连个名分也没有吗?”
太皇太后的话让凤朝阳心中一顿,她因为太过在意南宸与萧景尧之间的事,竟没注意到萧景尧只是让她住了使者所住的客宫,名分更是提都没提。
凤朝阳从太皇太后宫中出来时,萧景尧正等在宫门外,见她出来,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了片刻,随后上了率先上了轿子。
凤仪宫离太皇太后的宫舍不远,凤朝阳对小福子道:“本宫走回去,你陪皇上回勤政殿吧。”
小福子闻言一顿,随后向轿子里看了看。
萧景尧坐在轿子里,将凤朝阳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他却未再动,帘子只是随着晚风波动了几下。
凤朝阳站在宫外看着萧景尧的轿子渐渐远去,随后带着子衿和海棠回了凤仪宫。
南方的捷报在萧景尧寿辰的第二日传来,萧景禹领着大军在南方收拾战局,安稳民心,图门则连夜从南疆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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