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凤朝平看着正在悠闲品茶的母亲,不解的问道:“母亲,您为何非要我们要跟着二婶来护国寺?这时节快到年下,正是我和弟弟多走动的好时机。”
“好时机?”资惜琴轻笑了笑,语气中似有些无奈:“好时机是因人而异的,年节里走动事天下所有人的好时机。那对于你来说就不算是好时机。”
“真正的好时机,是别人没有而你有,别人抓不住而你却能抓住。”
凤朝平听了,无奈的说:“可是娘,这样的时机哪里轮的上我和弟弟?”
资惜琴看着凤朝平,摇了摇头,语气中颇有些怒其不争:“平儿啊,你大伯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母亲,我岂不知大伯位高权重,可是您不是不知道大伯的性格,这种事他哪里会入眼?”
“他不入眼?那凤朝沣能小小年纪就官至少尉?说到底就偏心罢了。”
“那……我该如何做?”凤朝平犹豫的问道。
资惜琴放下茶盏,笑了笑:“侯凝珍此次来护国寺,绝对是有所图谋,可惜凤朝歌走了只剩下凤朝阳这个傻瓜,她行动起来更方便了。”
“二婶要对小五不利!?”凤朝平略带惊讶的问道。
资惜琴点了点头。
凤朝平见此便问:“那我们要不要阻止?”
“不。”资惜琴缓缓得摇了摇头。
“可是母亲,若我们此次救下小五,大伯绝对会念我们这份情的。”
“救下?你可知道侯凝珍要如何对付凤朝阳?你可知道她全部的计划?我们一无所知。”资惜琴捋了捋手中的帕子:“我们要做的,是坐收渔翁之利。”
“且叫侯凝珍那傻子为我们铺路去,她此次若是伤到小五,你觉得老夫人和凤乾雍会放过她吗?只要她一倒,那将军府不就是我们三房的天下了吗?”
凤朝平听完,暗生佩服:“母亲聪慧过人,儿子受教了。”
资惜琴听了用手帕掩了掩嘴角,看向凤朝平:“听说护国寺冬景甚美,你陪娘出去走走吧,顺便再为菩萨请柱香。”
接下来的两日,侯凝珍依旧没有等到云空大师,期间她带着一众丫鬟到大殿去寻过静莫一次,不想被小姑告知,静莫大师前日代表护国寺出门去参加京都法会了,侯凝珍当下便确定自己真的被那姑子匡了,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回了苑子杂碎了好几套茶具才算是消了气。
这日上午,侯凝珍接过主持递来的符包,大家启程离开护国寺。昨日下了一场大雪,原本就难行的山路,更加湿滑。凤朝平和凤朝元骑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侯凝珍的马车,凤朝阳的马车走在最后。
在护国寺的这三日,侯凝珍异常安静,凤朝阳想着道士口中所说的‘劫’应该就在这回京的山路上了。凤朝阳撩开帘子,看着马车正常的行驶在山路上,随后用左手探了探袖中藏着的精致小刀。重生一世,她便习惯在身上带一把防身武器,思来想去还是小刀最实用,用好了可以一击毙命。
车上海棠和子衿正围在炉子上生火,冬日本就寒冷,再加上马车行驶在山路上,山上寒风凛冽,寒气能轻易的穿过马车的车壁直逼而来。
突然海棠丢了手中的火折子,抱怨道:“这张管事越来越放肆了,竟然敢给小姐放这种炭火。”
凤朝阳裹紧身上的狐裘,她本就怕冷,重生一世,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如今更是不禁风寒:“炭火可是有什么问题?”
“这碳似乎生不起来。”子衿给凤朝阳灌了个汤婆子暖手:“小姐,要不叫停马车,去二夫人那里要些碳吧,不然这样走到客栈,您的身子定受不得。”
凤朝阳望着乌黑的煤炭,微微皱眉。她不相信侯凝珍此行护国寺就是为了把她的碳换掉,她定还有别的图谋。上一世,她给了侯凝珍两个帖子,此时的侯凝珍正为她两个女儿忙的不可开交,如今她既然舍得在这时间来祈福,就一定有其他什么事大过了郡主宴会。
但是护国寺这三日,侯凝珍可以说是徒劳无功,她既没有见到云空大师,也没对她下手,凤朝阳绝对不信她是为了爹爹和四叔来求符包的。
凤朝阳仔细的回忆着上一世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除了郡主宴会,还值得一提的就是爹爹和四叔提前凯旋回京,但这件事对于侯凝珍来说应该算不上是好事。那她为何要突然出门呢?这一世与上一世唯一不同的就是帖子少了一个,对了,帖子!
“小五?你车里怎么了?”侯凝珍的声音突然从车外传来,马车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凤朝阳回过神撩起帘子便看见侯凝珍站在雪地里向车里张望。
凤朝阳看了看车内,子衿和海棠已经不再了,想是在她发呆的时候已经下车去要了炭火,凤朝阳转头看向窗外,对侯凝珍说:“我这边的炉火不热,让子衿和海棠去你车上取些。”
“这样啊,子衿和海棠突然跑来,二婶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侯凝珍说着好像松了口气似的:“二婶知道你怕冷,这就让子衿和海棠多拿些来。”
凤朝阳闻言点了点头,对侯凝珍道:“二婶快回车上吧,山里太冷了,着凉了可不好。”说罢放下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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