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们的马车会不会也像五妹妹的马车一样发狂?”凤朝玥坐在侯凝珍的身边担心的问。
资惜琴见了,似笑非笑道:“四姐儿放心,你娘是绝不会让这马车发狂的。”
侯凝珍闻言看向资惜琴,眸中满是警告,资惜琴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将侯凝珍的警告放在眼里。车内,子衿和海棠看着这一家人,都在担心自己的马车会不会发狂,却没有一个人想着去救凤朝阳,内心满是气愤与寒意,海棠更是担心的红了眼眶,怒瞪着侯凝珍。
侯凝珍瞧了笑道:“海棠姑娘这是怎么了?”
子衿见了暗下推了一下海棠,然后对侯凝珍道:“海棠许是被刚刚的场面吓到了,只是二夫人,咱们真的不用去找小姐吗?”
侯凝珍听了端起茶,品了一口:“不是不去找,是这山间道路迷乱,就算找也找不到,说不定还要在此迷路,更何况,小五的车夫是府里的人,等到受惊的马匹安静下来,自是会带小五回来的。”
子衿和海棠在心里虽恨透了侯凝珍,却也知道她们的命就掌握在侯凝珍手里,如若自己不能安然返回,就没人会告诉大姑娘和老夫人真相。
子衿年长,到底比海棠沉得住气:“还是夫人您思虑周全。”
马车外,凤朝元得意勾起嘴角。前几日在护国寺门前凤朝阳抢了他和哥哥的风头,还暗示他们学艺不精,如今她的马发狂,正好让她吃点苦头。凤朝平看着凤朝阳的马车冲进树林,已经不见影子,想起了自己母亲的话,暗暗勒紧缰绳。
林间雪洞,凤朝阳被紧紧的绑住,车夫在一旁升起了火:“今明两日我们就在这里待着,你最好老实点,省得吃苦头。”
凤朝阳沉默的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火光照得她的小脸十分明艳。车夫看了突然生了一丝别的念头,凤朝阳感受到了车夫变化,冷声道:“你若敢碰我,我必咬舌自尽,五百两黄金和侯凝珍的赏金你都得不到。”
车夫似乎被浇了一盆冷水,脸色沉了下来,他站起身:“你老实呆着,我去找些吃的。”
凤朝阳对上他的目光,似是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车夫离开后,凤朝阳打量了一下雪洞环境,然后向洞口望去,只见青松针叶密密,显然雪洞处在高处。凤朝阳拿出袖中的小刀,慢慢的摸索着割着手上的绳子,由于看不见再加上角度不对,刀刃很容易割偏,不一会,凤朝阳雪白的小手已经被刀割出了一道道伤口。
这车夫此刻虽为财所动,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反悔?她绝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与其自己在别人手中奢求安全,不如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奋力一搏。
更何况她怎么可能会让侯凝珍如此轻易的得偿所愿?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朝阳终于割断了手上的绳子,此时她的手上已满是一深一浅的刀口,她顾不上流血不止的双手,快速隔断脚上的绳子跑出雪洞。
没想到刚到洞口,凤朝阳便撞见打猎回来的车夫,此时若是被他抓住,必死无疑,凤朝阳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推了他一把,车夫一个不稳便顺着陡坡滚了下去,凤朝阳见此向反方向跑去。
林间大雪深积,凤朝阳一脚深一脚浅的跑着,不一会速度便慢了下来,身后,车夫很快追了上来,凤朝阳紧握着手中的小刀,做了和他拼命的准备。没跑几步,凤朝阳突然被藏在雪底的树干绊倒。
车夫追了上来,他一脚踹在凤朝阳身上:“贱/人!竟敢骗我。”说罢,便弯腰想将凤朝阳拎起。
突然,林中传来一声惨叫,只见凤朝阳手中握着的小刀狠狠的插入车夫的右眼,她奋力推开车夫,踉踉跄跄向前跑去。
林中萧景尧骑着马,慢慢的在林间走着,寻找着大师所说的美景。突然林中传来的惨叫惊了他胯/下的马,马匹带着他飞快的向前方奔去。
远远的萧景尧看见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向他跑来,近些时发现来人的身上满是鲜血,再近些萧景尧便是一愣。这不是那日在南街不要命的姑娘吗?
失血过多,再加上在雪地里奔跑,凤朝阳的力气就要用尽了,视线也开始变得迷糊,后面车夫叫骂的声音越来越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凤朝阳不信,突然她看见远处有马匹跑来,当她迷糊间看清马背上的人时,似乎松了口气:“救命…”她说完,便昏倒在雪地里。
萧景尧跳下马,将凤朝阳抱起,刚要上马,便听见身后的叫骂声,只见一个眼睛不断流血的魁梧男人向这边跑来,当那男子看见他怀中的凤朝阳时更是恶狠狠的扑了上来。萧景尧一边转身护住凤朝阳,一边抬腿将扑上来的人踢翻。
车夫见萧景尧似乎不好惹,便道:“你可知道你怀里的人是谁?又可知是谁要杀她,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萧景尧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是谁要杀她?”
“镇北将军府的二夫人,是你得罪得起的人吗?识相就赶紧滚。今日我必要杀了她,这个贱/人弄瞎了我一只的眼睛。”车夫说着再次扑了上来。
出鞘,入鞘。一气呵成。
喷涌而出的血液染红了雪白的大地,萧景尧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冷笑道:“本侯还真的得罪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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