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镇北将军府。
“啪”一声清脆的破碎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凤朝歌不可置信的看着侯凝珍:“你说什么?朝阳的马车发狂,在林里失踪了?”
“是…原本好好的马车突然发狂,事发的太突然,我们也是找了许久……”
“朝阳还未找到,你们怎么能先回京!?”凤朝歌气怒的站起身然后对身后的白露道:“备车,我要去护国寺。”
说罢绕过一旁的侯凝珍向荷风堂走去,侯凝珍见此也追了上来:“朝歌你别着急,车夫是我们府里的人,他会带小五回来的…”
原本疾步快走的凤朝歌突然停下脚步,她转过头怒视侯凝珍:“二夫人,此事因你而起,我会如实禀报祖母,至于如何处置,你就在锦花苑静候吧。”说完转头向荷风堂走去。
侯凝珍看着凤朝歌快步离开的身影,伸手拦住也要离开备车的白露,递给她一个眼神。白露瞧了低下头快步走了下去。
荷风堂内老夫人正在午睡,凤朝歌等不急便留话给沈嬷嬷,随后急急的上了马车赶往护国寺。
另一边,萧景尧从护国寺下山,一路赶往天一阁,他要查,查凤朝阳的真实身份,这两日里,他不断的在梦境中寻找,却没有看见凤朝阳一丝影子,他甚至特意去将军府内拜访,他见了府内所有的人,唯独没有看见她。
她,绝对有问题。
天一阁在地势崎岖的京都北面,从南山下来,一路赶往护国寺要穿越整个京师,时至正午,冬日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在大地上,萧景尧看了看跑了好几天山路的马匹,在一家酒楼前停了下来。正要下马走进去,突然听见后巷有打骂的声音,极尽污秽的话语伴着女子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来。
萧景尧眉头一皱,他勒紧马缰向后巷走去。后巷里,几个身材壮实的大汉围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拳粗的木棍,透过缝隙可见墙角处有两个女孩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地上。
只听其中一个大汉说道:“既然被主子卖到这里就要认命,不管你们从前是哪家府里的人,从今天起,就是我们茶铺的丫头,若是不听话。”那大汉一顿,颠了颠手中的木棍:“这就是下场。”
京城中的红楼,青楼不少,但大抵是达官贵人,富豪大贾的去处。而像这类小门小户的茶馆茶铺,去的便是些苦力大汉,因为这里的姑娘便宜,他们消费的起,若是多点一壶好茶,怕是全屋的姑娘都要围着他转。
虽说都无意流落风尘,但楼中的姑娘处境却好的多,若是有个别容貌绝艳或是手段高明的被一些高门子弟纳回去做姬妾也算是脱离了苦海。还有的便是慢慢攒份钱为自己赎身,生活到底有些盼头。而像这类门脸小的茶馆茶铺,里面的姑娘就可怜的多,她们接待的客人大多粗鲁,连多要一盘小菜的钱都不舍得掏,那里会为她们赎身呢?
一般进了这种地方,大多永无出头之日。
子衿紧紧的护着怀中的海棠,看向大汉:“卖我们的不是我们主子,等我们主子回来了肯定会来赎我们的。还请这位大哥多等些时日,我们……”
子衿话未说完便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大汉收回手骂道:“你这小娘们别想唬爷,来我们这的都这么说,最后有几个被赎走的?”
他说完对旁边的兄弟们道,扒了她们俩的衣服,这可都是好料子,够兄弟们喝上一顿的了,说完满脸猥琐的向子衿伸出手。
“嗷!”只听一声惨烈的叫声从后巷响起,大汉一脸扭曲的看着眼前的人,骂道:“你是谁,竟敢和本大爷动手。”
萧景尧看了看眼前的人,加重手上的力道,惨叫声再次响起,随后他一脚踢开眼前的大汉,缓缓的吐出一个字:“滚。”
那大汉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一番萧景尧,见他似乎不好得罪,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在这里路见不平,便换了口气:“这位爷,我们这都是小本生意…这种地方自是入不了您的眼,您看……”
小本生意?萧景尧在心中冷笑,随后拔剑出鞘架在了大汉的脖子上:“滚。”
大汉看了看脖子上的剑,又看了看萧景尧,随后对兄弟们道:“我们走。”说完带着几个兄弟快步溜走。
萧景尧身后,子衿和海棠感激涕零,两个人齐齐跪下谢他的救命之恩,萧景尧这才仔细的看向两人,这一看才发现,这两个姑娘似乎是将军府的人。
“你们是哪家的人?”
子衿看着身前的萧景尧,这便是那位名满京城的冠军侯,平南王的嫡子,只可惜他们平南王府向来与她们将军府不对付,若是这等丑事传出去还指不定让人如何笑话她们将军呢,子衿咬了咬嘴唇并未答话,不想海棠心直口快:“我们是镇北将军府的,我们的小姐出事了,我们便被二夫人卖到了这里……”
萧景尧闻言挑了挑眉:“你们小姐,可是凤朝阳?”
海棠闻言连忙点头,子衿无奈的看着海棠,也点了点头。
萧景尧瞧见两人的衣服已经破碎,便解开自己的披风丢给两人,随后转身上马,消失在街口。子衿和海棠望着萧景尧离开的背影,生怕那些大汉再折回,连忙带着海棠起身离开,向将军府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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