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的,我记得曾经问过你,家规中说谎是如何惩罚的,你说记得很清楚。”老夫人俯视跪在堂下的侯凝珍,冷冷开口。
侯凝珍听了心下一颤,不敢开口。资惜琴从看见子衿和海棠进来,心便跌入了低谷,本以为侯凝珍会将这两个丫鬟处理的干干净净,不想两人竟平安无事还到了老夫人的身边,那老夫人必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出事时她不仅置身事外刚刚还替侯凝珍求了情……资惜琴额头渗出冷汗,怪不得凤朝阳消失了这么多日,老夫人竟然还能沉得住气,怕是早知道了凤朝阳平安无事,一直隐忍不发,等的就是今日秋后算账。
资惜琴闭了闭眼,没想到她算计来算计去,却还是把自己算进去了,这次怕是要……
“你说子衿海棠和小五在一起,定能照顾好她,可为何我却听说,朝阳出事的时候,她俩在你车上,而你,最后还将两人卖进了那样肮脏的地方!”
“婆母,儿媳是怕您担心……怕您担心才这样说的。”
“怕我担心?你究竟是何居心难道我不知道吗!?”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侯凝珍,除了愤怒还有悲伤,虽说不是她嫡亲的儿媳,可她多年来到底是一视同仁,为何却换来这样的恩将仇报?
“子衿和海棠在我车上,是因为小五车里缺了炭火,才来我车上的……”
“堂堂嫡女的车上为何会缺了炭火?这管事的是如何做事的?”罗念在一旁严厉发声。
“叫张管事来。”凤朝歌记得同他们随行的是侯凝珍的远房亲戚,姓张。
不一会一个穿着粗衣的中年男子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一看堂前的阵仗,扑通一声便跪下了,侯凝珍见了不免心里暗骂。
“你是管炭火的?”凤乾雍冷声问。
“回…回大将军,正是奴才。”
“为何五小姐车里的炭火出了问题,你是如何当差的,可是想不要命了?”凤乾雍常年厮杀战场,身上血腥味很重,此刻他阴沉的脸,张管事见了吓得直不起身。
“这…这奴才”张管事看了看身前跪着得侯凝珍,犹豫开口。
凤朝阳手指不停的缠绕着一缕长发,她见此淡声开口:“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可别指望不该指望的人。”
侯凝珍一听心下更沉,她抬头冷眼的看了一眼凤朝阳,只见她也看着自己,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不知为何,侯凝珍对上凤朝阳的目光便觉一股压迫感徒增。
张管事听了这话,心里飞快的盘算着,最后只听他开口求饶:“老夫人饶命,大将军饶命,奴才也是受人指使,才干了这糊涂事,还请大将军饶了奴才。”
张管事此话一出,侯凝珍便连跪也跪不住,直直的就倒在地上。
“是谁指使你?”
“是…是……”
“是奴婢!”只听一声大喊,冰莲跪着上前几步:“是奴婢指使张管事的,还请大将军饶命。”她说着不住的磕头。
凤朝阳看了,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你一个小小丫鬟,能够指使管事?”罗念看着出来顶罪的冰莲,冷声问道。
冰莲听了一顿,随后有些慌乱的答:“真的是奴婢,是…是奴婢嫉妒五姑娘,知道五姑娘身体不好,才偷偷的求张管事换了炭火,奴婢是一时糊涂,还请大将军饶命。”
“张管事,是这样的吗?”老夫人听了,沉声问道。
张管事低下头,转了转眼珠,随后磕头答道:“是奴才一时糊涂,受了冰莲的贿赂,才做出这等蠢事,还请老夫人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听了冷哼一声:“你们倒个个是忠仆。”
“老二家的,这件事可是这样?”
侯凝珍听了连忙道:“婆母赎罪,都是儿媳管教不严,才出了此等岔子,还请婆母责罚。”
“你确实该罚!”老夫人冷声骂道:“那子衿和海棠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也是被冰莲卖的吗?”
侯凝珍被吓的一抖,随后慌乱的看了看凤乾旭,想着自家夫君能够帮衬着些,凤乾旭看着侯凝珍投来的目光,连忙移开眼神,事情闹得这样大,他可不想被这无知蠢妇连累。
凤朝玥看着无助的母亲,低声对凤朝玉说:“妹妹这可如何是好?快想办法帮帮娘。”
“说的轻巧,爹都不帮忙你我有什么办法!”凤朝玉气急的问。
凤朝玥敛下眉目,低声说:“祖母最疼孙儿,这子衿和海棠不过是府中的大丫鬟,哪里比得了孙儿?若是说二人做错了事,伤了你我也未必不是办法。”
凤朝玉一听,连忙跑到堂前跪下:“祖母明鉴,是这两个奴才以下犯上,母亲一气之下才惩罚了二人的。”
凤朝玥看着跑出去的凤朝玉慢慢的松了口气。
海棠看着跑出来的凤朝玉:“你胡说!分明是你们陷害小姐……”
“放肆!你一个小小丫鬟,也敢顶撞主子?”凤朝玥适时开口。
子衿暗下拉了拉海棠,海棠看着只笑而不语的凤朝阳也噤了声。凤朝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海棠继续道:“是她们两个故意给我和姐姐端来滚烫的茶,烫伤了我们,母亲才惩罚她们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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