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邢章一怔,随后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弟弟。
萧景尧的目光落在邢章旁边的邢修和邢疏身上, 他指了指二人:“一起来。”
邢修和邢疏二人一愣, 倒是邢章先反应过来,他恼怒的看着萧景尧:“你什么意思?”
凤朝阳看着萧景尧此等作为,暗下勾了勾唇,原本这邢章出言挑战, 萧景尧应与不应都失了身份,他若应了,区区一个少将哪有资格挑战他?他若不屑应对,明日帝京不知又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说冠军侯怯懦,不敢应战,或是平南王府如何如何……
原本进退维谷的局面却被他这张扬的做法轻易化解, 冠军侯, 还真不是一般的狂。
萧景尧从席间起身, 纵身一跃跳到高台上, 俯看着堂下的邢章, 不甚在意的问道:“想比什么?”
邢章紧紧的握着拳头,脸色难看的看着高台之上的萧景尧,萧景尧此话的意思,不过是在羞辱他不配他和单独较量,他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弟弟,他俩也到了弱冠之年,入仕之前也需要先打响个名气,既然冠军侯扬言要一人对他们三人,他又何必推脱,反正最后丢脸的也是他冠军侯。
邢章思及换了脸色,看着高台上的萧景尧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兄弟三人便请侯爷赐教了。”说完转身给身后的两个弟弟使了个眼色。
邢修和邢疏见此,相视一眼,也起了身。三人上了高台,站在萧景尧对面。
台下窃窃私语声响了起来,这人与人之间,还真是对比出来的。高台之上,萧景尧一袭紫衣,金线勾勒得暗纹隐匿在长袍之上,眉眼清冷俊逸,眸底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嘴角微微上翘随意的站在那却有不一般的气场,带有极强的侵略与压制性。
而邢章兄弟三人站在那,虽也是青年才俊,气度不凡,但是站在萧景尧面前气势却是输的彻彻底底。高台之上的萧景尧像是一头盯视食物的狼,而那兄弟仨人已然成了送上门的事物。众人不经赞叹萧景尧不亏为太/祖嫡孙,北楚最年轻的侯爷。
“不知邢小将想挑战本侯什么?”
“臣少时听闻,冠军侯举千斤之弓,百步穿杨,敬佩不已,为此臣日夜苦练,想着有一日能得侯爷亲自赐教。”邢章说完双手抱拳,微微鞠了一躬。
堂下窃窃私语更响,费夏看着邢章嘲笑道:“他莫不是疯了,竟敢挑战向冠军侯射箭?”
白灵珊听了小声道:“姐姐有所不知,冠军侯常年不参加这等宴会,就连去年帝京一年一度的校验他也没参加,而去年邢章射箭得了一甲。”
“是么?他得了一甲,那有看头了。这冠军侯的英雄事迹早已成传说了,听说他整日流连在京中,怕是技艺大不如前了吧。”她说了顿了顿:“怪我去年生病在家没能参加,错过好些事情,听说去年琴艺又是凤朝歌拿了一甲?”
“是呢,凤姑娘的琴艺超人,一直如此。”
费夏听了撇了撇嘴:“琴艺超人?倒不如说长了张‘超人’的脸蛋。”
费夏的话中醋意了然,白灵珊听了只得回以微笑。
高台上萧景尧听了邢章的话,眸底笑意更深他道:“是么?那说说怎么玩?”
邢章听了脸色一僵,他正正规规的挑战到了萧景尧这却变成了玩闹?他压住眼底的不快:“禀侯爷,如今时节,难觅柳枝,不过梅花却盛放,臣以为不如骑射于梅海中,看谁射下的梅花多,则谁胜,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凤朝阳坐在堂下席间,听了邢章的此番话,细细想来,若是萧景尧与他比骑射那便是一敌对三,除了超高的准度,更要的便是快三倍的速度,这邢章还真是会挑战。
“可以。”萧景尧点头,洒脱的紧。
邢章看着毫无质疑的萧景尧,心下冷笑,便让他再张狂会儿,一会儿萧景尧便会败在他的手下,少年英雄?百步穿杨?那不过是历史,还想凭此辉煌一辈子吗?
仆人们很快牵来四匹骏马,众人也随着他们四人移步到行宫的梅林下,凤朝阳看着这片白梅林,刚刚萧景尧还在这嘲笑她身材矮小,相貌平庸,如今风水轮流转,看他一会儿怎么以一敌三。
萧景尧随意挑了一匹马,正要上马忽停了下来,他转身一步步走向凤朝阳。
凤朝阳看着突然走来的萧景尧,心下一顿,见他靠近自己,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你…你干嘛?”
“躲什么?”萧景尧看着后退的凤朝阳不悦的皱了皱眉:“替我好好保管它。”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双面镜子。
凤朝阳只觉心尖一颤,竟是两生镜!她手指有些颤抖的接过,然后紧紧的握在手中。
萧景尧垂着眸,将凤朝阳的动作尽数收在眼底,随后勾了勾唇:“那么用力做什么?它可脆弱的很。”说完他突然伏在她的耳畔轻声道:“记得给我加油。”
凤朝阳下意识的侧头,耳朵突然蹭到他微凉的薄唇,凤朝阳只觉一股寒流穿透四肢百骸,她不住的打了个冷战,脸刷的红了起来。
萧景尧也是一顿,随后他在她的耳边轻呵一声,随后转身上马,马鞍两侧备好的箭矢,萧景尧剑上的羽毛被染为红色,而邢式兄弟的则依旧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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