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玉的丫鬟连忙将她的鞋褪下,只见她的脚上已经泛起了一层红色,怕是夜里要起水泡了。
凤朝阳看着跪在地上的子衿,又看了看被一整壶滚烫热茶烫伤的凤朝玉叹了口气:“六妹妹莫急,马上就到府中了。”
“你这贱/婢,竟敢那热茶泼我,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凤朝玉说着就要起身掌掴子衿,可是她的脚一落地,便有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了上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摔坐回椅子上。
凤朝玉更气,她对身边的小丫鬟道:“去,去给我狠狠的掌她的嘴!”
那小丫鬟得了令,刚要上前,却被凤朝阳拦住。
“放肆!”
那小丫鬟看着冷着脸的凤朝阳一愣,她从未见过五姑娘这般模样,一时间进退维谷。
凤朝玉也是一愣,她看着凤朝阳叫道:“你什么意思?”
“六妹妹伤了,还是安静些养病吧。”凤朝阳转过头淡声道:“至于子衿,她是我的人,还轮不到妹妹处置。”
“你……”凤朝玉看着神色冰冷的凤朝阳一噎,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子衿听了凤朝阳的话,连忙对她道:“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奴婢只是一时失手。”
“做事如此不小心,罚你半个月的月俸禄。”凤朝阳说完递了个眼神给海棠,海棠见了连忙上前扶起子衿。
“她将我烫伤了,你竟然只罚她半个月的月钱?”凤朝玉不可置信的问道。
凤朝阳微微皱眉,她看向凤朝玉:“六妹妹可觉得哪里不妥么?”
凤朝玉看着凤朝阳投来的不甚友善的目光,咽了咽口水,最近凤朝阳性格变化的厉害,她一时间也摸不准她的脾性,想着珠宝堂那套只交了定金的首饰,凤朝玉咬了咬唇:“既是你的人,听你的也无妨。”
马车又跑了许久,终于到了将军府,凤朝玉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小心翼翼的穿好鞋子,慢慢的下了车。
凤朝阳驻足在马车前,看着凤朝玉一瘸一拐向锦花苑走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后的子衿,转身回了玲珑阁。
玲珑阁内,凤朝阳看着跪在地上的子衿,深深的叹了口气:“本以为你稳重,为何如此沉不住气?”
“奴婢实在是气不过六姑娘那样。”子衿跪在地上,并不觉得自己在车上的所作所为又任何错处。
海棠站在一旁也道:“是啊小姐,六姑娘说的着实有些过分了。而且大姑娘只是这些日子忙…过了这段时间就会来陪小姐的。”
凤朝阳听了海棠这番话,似乎反应过来,今日她在珠宝堂为凤朝玉一掷千金,而她却没有丝毫感恩,更在马车上对她也是冷嘲热讽,这些事情她并未放在心上,带凤朝玉去珠宝堂也不过是她的一步棋罢了。可是这些事看在子衿和海棠的眼中,就不一样了。
凤朝阳先让海棠将子衿扶起,随后对她俩道:“你们以为我是因为姐姐忙才去找她的?”
子衿和海棠对视一眼,随后一起点了点头。
“非也!”凤朝阳拿起桌子上的书:“我若是无聊为何不读一读古人的金句,找她作甚?”她说完见二人一副不信的模样,已经不想解释:“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大胆,都开始做我的主了。”
子衿和海棠听了齐说不敢,可仍是锲而不舍的望着凤朝阳。
凤朝阳瞧着她俩这模样,故作厌烦的挥了挥手:“去去去,别打扰我温书。”
子衿和海棠只好褪下,刚退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凤朝阳的声音:“将白启叫来。”
不一会白启便走了进来,他看着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的凤朝阳,俯身一礼:“小姐有何吩咐?”
凤朝阳闻言抬起头,望了望窗外:“我看着天色不早了,你去宫中的南角门候着,等姐姐回府。”
白启闻言俯身称是。
凤朝阳想了想又道:“不必让姐姐发现远远的跟着便好,还有……帮我留意一个人。”
冬日里柳园的柳已经凋零,枯枯的树枝挂在枝头,资惜琴坐在暖踏上,凤朝平和凤朝元在一旁坐着。
“我和小五那丫头说了。”资惜琴想着凤朝阳在玲珑阁所说的话眯了眯眼:“只是不知道是她故意和我装傻还是真的不懂,她让你们去和凤乾雍还有凤朝沣一同去训练场练兵。”
“那母亲可答应了?”凤朝平闻言问道。
资惜琴叹了一口气:“我当时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太明显?也只好答应下来。”
凤朝元一听,当即站起身一挥袖子:“我不去!谁要去那劳什子地方?五妹妹也真是的都及笄的人了竟然还是一点事都不懂。”
资惜琴看着凤朝元,微微恼怒,呵斥道:“元儿,不得胡闹!你与你大哥去训练场也好,好好表现,得了你大伯的赏识,到时候我再去求求朝阳,还怕你们没有畅通官运?”
凤朝元听了依旧不悦:“可是娘,我和大哥走的都是文官路子,让我们和那帮粗人一样去舞枪弄棒,岂不是要了我俩的命?”
凤朝元是资惜琴的小儿子,而且生下来时便体弱,所以资惜琴一直宠爱着,也养成了些许娇气,身体也一直不大好,资惜琴想到这心疼道:“真是苦了你们兄弟俩,谁让你们大伯是一根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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