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莲艰难的抽出被他压着的手臂,抬手就抽在他的后背上。
总算是从她唇上离开了,他头搭在她肩上,湿热的气息像细小的雨落在她后脖颈裸露的皮肤上。
双手将人隔离开,她扯扯衣摆,坐好,跟他交流怎么这么累?
“你这衣服怎么回事?”
“什么?”
“太透了,换一件,把这件扔掉。”
“……这是夏天,而且这还是厚雪纺好吗?”
曲子已经切换到下一曲了,这一曲轻快而活泼。
“开门,先上去再说。”
都已经到家门口了,躲停车场算是怎么回事啊?“你都不想我的么?”周峋皱眉。
“我都跟你说分手了,想你干什么?”
“那你还说我是你男人?”这一茬儿又被提起,他简直怒从心头起。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不过你睡我这么久,说你是我男人也没错吧?只不过是过去时而已。”在车里闷久了,薛莲忽然觉得有些烦,只想跟他对着干。
周峋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她真是,有时候闷葫芦闷起来气死人,表面上看过去文静又冷漠,但要是真想气你,那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冒。
“跟我分手?你敢!”
薛莲挑眉,“我有什么不敢的?”曲子旋律进入高潮处,他听出来了,是那首《where is the love》,改成了小提琴演奏。
他将中控锁打开,下了车。
薛莲松口气,以为他妥协了,也跟着下车,结果一只脚刚沾地,人就被他整个搂在怀里。
门被狠狠甩上,警报都响了。
然后周峋将她丢进车后座,人顺势压住她。
他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时候,薛莲想,他这车什么牌子来着?空间还挺大,以后自己也买一辆去……
人昏昏沉沉的,只听得见他粗喘的呼吸。
她知道地下车场有监控,理智上也不允许他在这里做。
但可怕的是,薛莲并不想阻止他,并且还有些兴奋。
行至情深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两只细白的胳膊在空中乱挥,他一只胳膊垫在她的脑后,空出一只手来捏住她的两只手腕。
深刻而沉重。
周峋所有的话,跟她说得通的,说不通的,都混在这场欢情里了。
良久,云收雨歇。
怕压着她,他翻个身,让她趴在他胸膛上。
不空旷的地方,总是容易滋生黏腻的情绪,就这么贴着也不觉得难受。
薛莲这个角度看到了刚刚被碰倒的水瓶和抽纸,于是从他身上挪开一点,去捡东西。
指尖还没触到,就被拉回去,“不累?等会儿再捡。”他微眯着眼,轻问。
她懒得理他,自己捞过被揉成团的内衣和雪纺衫,几下套在身上下了车。
瞬间觉得呼吸畅快了些。
在车尾处靠了会儿,就想抽烟了。
薛莲打开车门,从副驾驶上把书包拖出来,翻了半天,找到一包没抽完的烟,还剩下两根。
再继续在书包里一阵掏,并没有找到打火机。
算了,先上楼。
也不理车后座那个妖艳的男人,她径自往电梯处走。
周峋悠悠睁开眼,坐起身,开始整理自己。
按下电梯的时候,薛莲才想起自己走的时候把钥匙扔在房子里了。
当初打算走了就不回来了。
真是自己拖泥带水的报应。
想到这里,薛莲觉得有些心烦,左胸口处有些微灼。
她又折回地下车场去找周峋拿钥匙。
拉开后座车门的时候,他正在慢条斯理地扣着白衬衫的扣子,扣子很小,透明的,一粒一粒,晶润别致。
“钥匙。”她俯身向他伸手。
薛莲胸口露了一大片,周峋不动声色地开心着,白皙柔嫩的皮肤上都是他搞得红色小点点。
“驾驶位的储物盒里。”
储物盒里扔了一把现金,还有两三个气体打火机,她刨了两下,找到了钥匙。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周峋明白,刚刚弄得太狠了,她有点生气。
他整理得差不多了,从后座下来,把车锁了,大步跨着跟上她,然后拉过她的手。
她不乐意,手往回缩,周峋便一根根打开她的手指,跟自己的十指相扣。
当天夜里,两点左右。
周峋被薛莲吵醒,他轻声喊,“薛莲?”
她并没有应,只是不断地低泣着。
他忽然想起聂问跟他说的失眠和抑郁,一下子清醒,坐起身来,将床头的灯打开。
房间里开着空调,她没有醒,眼角有些泪,身上的凉被有一半滑落到地上。
连人带被地被他抱在怀里轻轻地哄,“薛莲,薛莲。”
外面忽然开始下雨,雨声又急又重,水滴打在树叶上,毕毕剥剥地,声音还挺好听。
他觉得自己有好多想说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很小的时候哄周沐,他就知道,自己很不会哄人,只知道一直喊对方的名字。
周沐,周沐。
薛莲,薛莲。
这么多年过去,真是没有半点新意。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周峋一头乱发,脸上是化不开的阴郁,手摸摸他的脸,“没事,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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