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在沼泽里挣扎,然后下限。
“每次都把自己搞成一个空壳回来,很高兴是不是?”他的声音很低,凑在她耳边,却是恶狠狠地。
语气狠,身下的动作也狠。
薛莲根本说不出连贯的语句,“没……疼……”
“你也知道疼?”
人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周峋心中的空虚感才略减轻一些。
她是怎么做到坦然地准备离开的?
不避讳任何人,云韵知道、钟琳知道,甚至连宋临那个狗东西都知道她要走。
她倒是没有跟他说,干脆直接做给他看了。
那个黑色的行李箱安安静静地待在客厅。
若无其事地招摇着。
他一手环在她胸前,一手握着她的腰,方便自己嵌入她的身体里。
雨越下越大,她很轻,在他手上像一匹洁白莹润的丝绸。
“周峋……”她闷闷地小声喊。
每次她这样,周峋就知道,她在求饶。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将人翻个个儿,“哭什么,你有理?”
“……你才哭。”
薛莲眼睛有些雾蒙蒙地。
“那最好。”
她的双腿被他重新打开,俯下身咬在她的胸脯上。
薛莲望着天花板,想,这算是迷失在天堂里么?
眼前出现这样一幅景象:在山花烂漫的深处,有个小院,院门是由荆棘枯枝编织成的,野生的藤蔓缠绕在上面,庭院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繁复的人世滋味淹没在欲/海里。
他在她身上留下的触感很硬,可是,她又分明感觉到他的吻温柔地像羽毛。
双手交缠在他的颈上,话语随着他的耸动而破碎,“我喜欢你。”
“嗯。”他埋头,手下一把一把地掐着她的臀和腿。
喉头发出性感的低吼声,他忍着,问,“那爱我么?”
“爱……我暂时还不懂。”她的嘴唇轻轻擦过他的喉结,笑着回答。
话音未落,薛莲被他用力捧起,柔软纤细的身躯与男人精瘦高大的身躯紧紧贴合。
像是欧洲油画上那些赤身裸体的男女。
“什么时候走?”周峋的身下更为用力。
那张小脸上疼得一皱,她伸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有气无力地,“就这两周吧。”
“不是一个月?”他用双臂撑在她两侧,吻在她脸上。
“知道你还问?”她疼得有些恼火,但又不愿意喝止他。
“聂叔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你要继续接受治疗。”
律动的节奏缓下来。
“嗯。”
“周峋,你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她像只小猴子抱着妈妈那样,依恋地缩在他怀里。
他没做声,只是沉默着加快速度,带着她去往亘古不变的极乐世界。
沉重而痛快。
最后一刻,她在心里默念,上帝,你如果真的存在,那么,好好守护他。
我是个没什么运气的人,剩下的日子,我将虔诚地信奉你,请你替我好好守着他。
他一定要幸福。
薛莲紧紧地抱着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这句老套的话。
周峋是在老宅的时候收到白刃的消息的。
没有多惊讶,无论是她哥哥的巨额债务,还是她不找他帮忙这件事。
他甚至可以想象她毫无畏惧地站在那群放高利贷的混子面前的样子。
就像那次在故事青旅收拾那个小混混一样。
只有他一个人在客厅,云韵和钟琳在小花园里,摆了一桌子的点心,喝下午茶。
“跟紧她。”
三个字被发送出去。
手机被他扔到一边,他盯着茶几上的插花出神,那是钟琳在插花班的处女作,被云韵当成宝贝似地带回来。
他想,像薛莲,她根本就不会去学插花,没什么艺术细胞。
倒是个当大哥大的好苗子,想到这里,周峋人靠在沙发背上冷笑一声。
周峋一直都觉得,薛莲是个死倔死倔的人,人很聪明,但很简单。
她的聪明,全部用来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
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从来都不知道像其他女孩子一样给自己留底牌,这五年里面,她说了无数次她喜欢周峋,却从不问周峋喜不喜欢她。
是个脑子好使的傻子。
他得出的这么个不正经的结论,估计让她听见她还会得意——薛莲总是乐意从别人的话里找出对自己的善意。
在午后的空气里,夹杂着他清淡的烟草味的轻笑。
“又在抽烟?”云韵手里端着一杯茶走进客厅,“也不说多跟小琳亲近亲近。”
“她的钱你给的?”
他很轻巧的问出声,日光经过建筑物的遮挡,进到室内的部分已经变得很清淡了。
云韵,“这么快就知道了?”
“妈,对她好点。”
“阿峋,你知道的,我永远没有办法忘记周沐,我是一个母亲,即使她救了我,我顶多做到不去伤害她,至于你想要带她进周家门,不可能,不是钟琳,也绝不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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