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俞文静闭上眼睛闻了闻。
“糖果最爱吃夏婶煮的松花蛋粥了。”欧阳雪笑着说道,看了一眼四周,问道:“有碗吗?”
“有有有。”俞文静连说了三个有,欲起身去拿,却被欧阳雪阻止。
“你别动,你只需要告诉我在哪儿,我去拿。”欧阳雪说道,她是病人,怎么能让病人动手呢?她住院,照顾她的人都没有,欧阳雪很是心疼,想说自己来照顾她,可又想到曹若说的,有给俞老师请护工,他们来了这么久,也没见护工露面,这都请的是什么护工啊?太不尽职尽责了。
欧阳雪拿来碗筷,还特意用开水烫了烫才放心,她信不过护工,花钱雇来的人,哪能有亲人照顾周道。
欧阳雪将餐桌放到病床上,俞文静想说,她能下床吃,欧阳雪却不让,非要让她坐在病床上吃,给欧阳雪盛了一碗,放到餐桌上,又将青菜放到餐桌上,才给俞文静筷子。
“谢谢。”俞文静道谢,接过筷子,端起粥碗,先尝了一口,其实,对她来说味道都差不多,在欧阳雪一脸期待的目光下,俞文静笑着说道:“真的很好吃。”
“喜欢吃就多吃点。”欧阳雪笑着说道。
“好。”俞文静笑着点头,她不喜欢吃粥,宁愿吃面,也不吃粥,在医院住院没办法,她只能认命吃粥。
吃了两小碗,真吃不下了,保温桶里还有,欧阳雪也没劝她再吃一碗,她做了手术,不能吃撑了。
“粥可以不吃,鸡汤得喝一碗。”欧阳雪给俞文静盛了碗鸡汤。
还有鸡汤喝?俞文静真的饱了,可她又拒绝不了欧阳雪的盛情,俞文静接过,尝了一口,鸡汤的味儿很好,她喜欢喝,一碗鸡汤下肚,她真吃不下了。
“今天的鸡汤跟昨晚的鸡汤味道不同,你喜欢喝昨晚的鸡汤,还是喜欢喝今天的鸡汤?”欧阳雪问道。
昨晚的鸡汤?俞文静有些茫然,昨晚有鸡汤吗?俞文静忍不住看向糖果,小家伙坐在聂世博腿上,也看着她,见俞文静终于看自己了,小家伙露出洁白的小牙齿,笑得那叫个灿烂。
昨晚的鸡汤她没喝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聂辰景跟糖果喝了,或是糖果带聂辰景去可乐的病房,鸡汤给可乐了。
“都好喝。”俞文静笑着说道。
“嗯嗯嗯。”糖果指着装鸡汤的保温桶,意思是她也要喝。
聂世博摸了摸糖果的头,笑着说道:“糖果,这是俞老师的,你要喝我们回家喝。”
“糖果爷爷,没关系的,糖果奶奶,给糖果盛一碗。”俞文静笑着说道,小家伙要喝,她能不给吗?她没那么小气,何况,鸡汤还是他们提来的。
“好好好,我给糖果盛一碗。”欧阳雪笑容满面的说道,她的孙女要喝鸡汤,她肯定是要满足的。
欧阳雪用勺子喂糖果,小家伙很享受,很快一碗鸡汤见底。
糖果在病房里待不住,她要下去玩,聂世博抱着她,不放她下地,小家伙不干,在聂世博怀中挣扎着,俞文静看在眼底,只有在可乐的病房,小家伙待多久都行。
“糖果爷爷,糖果奶奶,你们带糖果回去,医院里细菌太多。”俞文静说道。
欧阳雪跟聂世博赞同,叮嘱了俞文静几句,带着糖果离开了。
他们离开了几分钟,护工提着早餐来到病房,俞文静还没说,护工见柜台上摆放的东西,瞬间明白了。
“阿姨,不好意思,让你白辛苦了,刚才我学生的家长来看我,给我带了粥跟鸡汤,我已经吃过了。”俞文静说道。
“说什么辛苦?先生雇我来就是照顾你,我先收拾一下。”护工笑了笑,欧阳雪不喜欢洗碗,自然不会把碗给洗了。
吃饱喝足,俞文静想睡一会儿,住院除了吃就是睡,还好她是小手术,可以下床活动了,若是那些大手术,在病床上躺很多天都不能下床,那才是遭罪。
护工洗好碗出来,准备问俞文静中午想吃什么,却见她睡着了,只好等她醒了问。
俞文静睡了大约一个小时,有些口干舌燥。“阿姨,我要喝水。”
没有回应,俞文静睁开眼睛,映入她视线内不是护工阿姨,而是她的亲生父亲杜忠权,俞文静很震惊,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回家吧。”杜忠权严肃沉稳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疼爱,对这个女儿,他是亏欠的,若是文静能像芸茜一样依赖他,听从他的安排,他们父女之间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不是幻觉,眼前这个男人是真实存在的,多少年他们没见过面了?俞文静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母亲的葬礼结束,她搬出杜家,独自在外漂泊,他任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回家?回哪个家?”俞文静唇角漾着嘲讽的讥笑。
“回杜家。”杜忠权脸上的表情郑重而严肃,每次通话他们父女都只是争吵,她生病了,他不想跟她吵架。
俞文静勾了勾嘴角,透着冷冽的讥讽。“杜家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家。”
“文静,你母亲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接受吗?”杜忠权神色灰暗凛然。
俞文静眸子里笼罩着一层复杂的阴狠,冷冷的说道:“我能接受我母亲的死,我接受不了您的做法。”
杜忠权严厉的眸中闪过诧异,敛着眉头,沉思的目光打量着一脸清冷的俞文静,浑厚的嗓音有着难掩的无奈。“我跟你周阿姨是真心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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