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花穆儿一个人走在前,摸着下巴回想着刚才玉禅王的行径,翠烟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脸上暗红不减。
花穆儿嗫嚅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停了脚步想了想又什么都没说,如此反复再三,快要到宫门的时候,她终于回头问出了声。
“翠烟,你说玉禅王他刚刚是什么意思?”
“奴奴也不知道。”
似是没料到小姐会来问自己的看法,翠烟难得一怔,磕磕巴巴地答。
“他说他不想我,那还摁着我亲了大半个时辰,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翠烟敛去羞涩情绪,正色道:“王爷心思深沉,王妃都不知,奴怎会知晓?”
“原本想给他下药,让他就范,谁知道药被他倒了,唉,他又不回府,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穆儿烦躁地仰头看天,天空里浓墨一片,看不见繁星,连莹白的月亮也被黑云遮挡住了。
出了宫门,早有一辆马车在那等着。
两个人走近,发现车架上坐着二狗子,他嘴里叼一根草,看着迎头来的她们,嘴角挂着邪邪的笑。
“你们可算是来了。”
“怎么会是你?李仁呢?”
“王爷派我来护送王妃回府,所以我来了。至于李仁,他撒尿去了,马上回来。王妃,上车吧。”
花穆儿啥也不说,伸出手去,要他搀扶着上车,二狗子想起了什么,本能地往旁边一闪,躲开了。
“还是翠烟姑娘来扶,否则王爷又要打我一百军棍了。”
“玉禅王人没在这,却还是阴魂不散!哼,不用你们扶,我自己跳上去!”
“王妃啊王妃,煮熟的鸭子都能让你弄飞了,真是不争气,还害我被封了内力,禁了足。早知道就不给你那瓶药了!”
二狗子想起自己一个时辰前还在宫里好好地赌着钱,现在却要回王府禁足,什么都不能做,十分来气,特别怨恨花穆儿。
见他对自家小姐这么不客气,翠烟踢了他一脚:“你说话客气点儿!”
二狗子秒怂,点着头哈着腰,伸出手臂请翠烟上马车。
毕竟是自家未来媳妇,现在还没成亲,人也没到手,还是对她百依百顺比较好。
翠烟没自家小姐那么豪放,于是扶着二狗子的手臂便跨上马凳。
翠烟她竟然主动来扶他的手臂了!是不是意味着她肯重新接受他了?
二狗子一激动,反手就抓住翠烟纤细的手腕,翠烟全身一僵,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做什么?”
边问还边有挣脱他的趋势,二狗子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招牌邪笑,下一秒迅速地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
翠烟愣在当场,二狗子亲了还不作罢,还要作死地点评一句:“真甜!”
翠烟忍不住又给他一脚,二狗子不仅不恼,还冲她笑了,笑得很爽朗很甜,受了那一脚,他是甘之如饴。
可在翠烟眼里,那却是小人得志的笑。
“翠烟,你怎么还没上来?”
“来了,马上来。”
翠烟恶狠狠地瞪了二狗子一眼,然后上了马车。她一进马车,便把厚重的帘子放下来,把整个车厢捂得严严实实的,外面是别想看到里面的一丁点光景。
“诶,翠烟,你怎么脸红了?”
二狗子听到花穆儿的叫喊,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
夜过三更,花穆儿睡不着,她放弃了挣扎,正准备披衣起来,谁知门吱呀一声响,有人满带酒气地进来了。
这么晚,能进王府不被拦还喝醉了的人,只能是玉禅王吧。
他不是说他不回来,还要在宫里住的吗?
花穆儿想了想,重新卧回去,假意闭上眼睛。
她倒要看看,她家夫君到底要做什么?
☆、静待结局2
天空的黑云不知何时被拨弄开,露出后面清亮的婵娟来,今日花穆儿未关窗,月亮的清辉便顺着窗户倾泻进屋。
在月光的照耀下,室内光景依稀可见。
随着他的移动,靠她越来越近,酒味也越来越浓烈。
直至到床前,他才停下了脚步,酒气席卷而来,花穆儿只是闻上一闻,她都觉得脑子有点不清醒,快要醉倒过去。
看这情况,玉禅王不知喝了多少酒。
花穆儿感觉到玉禅王蹲下了身,一双手在床上摸索着什么,毫无章法。
看来是真醉得不轻。
很久很久,他才碰到她的肩胛,顺势躺下,撩开被子伸出手臂从后面抱住她,他的声音有些缥缈,似是在叫怀里的她,又好像不是在叫她:“穆儿……”
花穆儿僵住全身,搞不懂他的意图,便是静默着,任他抱住,在她耳边喃喃。
“我千方百计要留住你,却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好似结局已经注定,不管我做什么。”
他紧了紧手,抱她抱得更紧,头紧贴着她的头,花穆儿感觉到脖子一凉,紧接着湿意蔓延开去。
好像是一滴泪……
花穆儿意识到之后,胸中立马涌动起难言的悲伤。
那悲伤来得莫名,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便流下一行泪去。
“九弟说喝酒可以消解愁闷,我喝了好多好多的酒,我很想醉过去,什么都不管,可是极为讽刺的是,我酒喝得越多却越来越清醒……穆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们这辈子别生孩子了,就我们两个人白头到老,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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