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玉佩不见了,到哪去了呀……”花穆儿低头四处翻找,把全身摸遍都没有。
“朕刚刚给你的玉佩不是没来得及戴,放在这儿的吗?”
“皇上,不是这块,是那块……”她心虚地望了望玉禅王,皇上立马会意。
“那块白玉的?”这定情信物丢了,可如何是好?不是个好征兆。
玉禅王看着两人交换眼色,花穆儿的心虚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过来,略一思索,心中已猜了个七八分。
“启由,只是块玉佩而已,丢了就丢了,只是一件死物,万不可迁怒于人身上。”
“父皇是何意,儿臣不懂。”
他装不知道,自己何必和他认真?只是穆儿,估计日子不好过了,他一个做父亲的,能做的不过这些,儿孙自有儿孙福,穆儿她……自求多福吧。
他从小戴在身边的玉佩?
佩了十多年,她不信他不在乎。
要么还有别的隐情在里面,有没有可能,他刚才救她时,趁乱顺走了她腰带上的玉佩?
玉佩在她下水前还在,上岸时却不在了。
只有两种情况!
要么是她在水里挣扎的时候掉在了湖里,要么就是玉禅王救她的时候顺手牵羊,拿回了它!
她捆在腰带上那么严实,怎么可能在水里扑腾几下就弄掉了,肯定是玉禅王!
“父皇,宴会快要开始了,相府千金在月河宫不太合适。”
玉禅王这句话正合她心意,其实她很冷,能不能让她去换身干净的衣服?至于那个“赌”,玉禅王在场,看皇上也无意告予她,只得后来再问。
“也是,穆儿,你浑身湿透,朕让宫女带你去换身衣服。”
而他自己也要修整一番,正正经经地去赴宴,主持一下大局了。
“父皇,鞋子湿了就不要穿,儿臣背你回宫。”
花穆儿听到声响,忍不住回头,平常看起来宁折不弯,清高的模样……他倒是挺孝顺。
不过皇上老骥伏枥,哪会让别人看到自己行动不便,被儿子背着回宫的丢人景象?于是拂了自家儿子的好意,让一个宫女去拿双鞋子过来,自己复又坐在青石上,假装闲情逸致地钓了会儿鱼。
玉禅王立在一旁,规规矩矩,做出随时侍奉的样子。
“走吧,心都不在这了,还陪着我这个老不死的干嘛?”
“父皇说笑了。”眼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田田荷叶,越过宽阔气派石桥,落在走出一大段距离的窈窕身影上。
“朕刚刚在穆儿身上看到了你的玉佩,知子莫若父。”
“父皇说笑了。”
“启由啊启由,心思别敛得太深,喜欢一个姑娘就去追,你无意继承皇位,没什么能束缚得了你,权力和自由,你总得占一个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面上平静无波,被宽大袖袍掩住的拳头却是握得死紧。
玉佩丢掉了。
搅乱先后顺序,只能是失去得更快。
那块玉佩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不能再失去穆儿了。
他一步都不能走错。
☆、本王给你
关于那块白玉佩……
花穆儿东翻翻西找找,换下的湿透衣服哪有一丝玉佩的影子?
她丧气地一屁股坐在软塌上,现在她没有他的把柄了,他会弄死她吗?他看她的眼神,那么用力,那么狠,他怎么可能没认出她?
惨了,惨了,表哥上一次还打他那么狠!
不过……为什么没有她预期中的下不了床?
他看起来伤得一点儿都不重,毕竟还能走,明明她看到表哥脚脚用力,直往他腰间踹,常人少说也要断几根肋骨吧?他倒跟个没事人一样,还能走路,还能飞,还能从水里把她提起来,一起飞……
真是厉害呀!
花穆儿穿的是不知从哪拿来的一身宫装,那明黄鲜艳的颜色,高高的束腰,在地上拖曳得长长的外袍,那个宫女还应景地给她梳了个流云髻,横着竖着斜着正着插了无数根簪子,钗子,她怎么看怎么像刺猬!
刚开始她还小心地提出一点儿异议,能不能少插几根,那个宫女温柔地笑笑。
花穆儿当她答应了,谁知片刻后她不仅不取下几根,反而将剩下的头发卷起,另外扎了个不知道是什么形状的髻,又开始一个劲地往她头上插……
“这位姐姐,我脖子快撑不住了,你是不是可以收手了……”
“小姐,你的头发怪异,颜色不正常,不太适合露于人前,奴婢已经尽自己所能来挽救了,还请小姐再忍耐一番。”
花穆儿承认她的头发不属于云丝雾鬓的范畴,不符合他们的古典审美,但是也不至于怪异的程度吧?不过染了点棕色,又不是张扬的樱花粉、奶奶灰,只是比他们的纯黑浅了点,亮了点,还有发尾的卷卷……她又没有烫个满头的卷,只是发尾有些圆润的弧度,看起来要温柔点、柔和点罢了……
凭什么说她头发怪异,没办法见人!
哪个时代没有几个自然卷、发色浅的人?就她不能见人了是吧?!
她看着这个尖嘴猴腮的宫女就不爽,还笑,把她弄成个刺猬,她还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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