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隆恩,谢王爷!”齐齐的一声谢恩,下面的小姐们已经是双颊飞红,面上娇羞地快开出花来。
“参见父皇。”遥遥地从大堂走过来个同玉禅王身上穿着雷同的男子,眉目清秀,比之玉禅王虽逊色不少,但胜在气质疏朗,彬彬有礼,儒雅清俊,哪像玉禅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和深不可测的城府?
花穆儿见到的第一眼就深觉好感,越看越喜欢。她想起进入宴会场之前的八卦,估计这就是从塞外赶回来的九皇子了,只是塞外蛮荒枯草,常年风沙,在那历练了几年的人还不得是个粗犷豪气,胡子拉碴,不拘小节的模样吗?
这个九皇子还能保持身上的儒雅清爽……不简单啊不简单。
“父皇,好久没见七哥,儿臣与七哥坐一块儿,谈谈心。”
等花穆儿回转神来,九皇子竟然坐在了玉禅王和她之间,满脸的笑意,与玉禅王轻声交谈起来,玉禅王少见的放松舒朗,偶尔点头称是,嘴角始终挂着笑。
“丢了一只羊的牧农?”
“……”
他们俩交谈甚欢,花穆儿无所事事,原本还想插上那么一两句,可话到嘴边,他们却又换了一个话题,她只得恹恹地伸筷子夹菜吃。
玉禅王不经意间看到花穆儿桌前有两盘吃得差不多了,下意识地端起自己桌子上的牛肉干和爆炒鸡丝递了过去,九皇子脑子一片空白:“七哥,你怎么了?”
花穆儿很是无聊,只是一个劲地低头拨弄着盘子里的残渣,思绪游离着,根本没有注意到玉禅王递过悬在半空中的菜。
听到自家九弟的声音,玉禅王回过神,就看到狐疑和探寻的目光,尴尬地收回手,把两盘菜放回原处,假意清清喉咙:“本王练练手劲。”
九皇子忍不住回头看,那位千金小姐桌上果真是这两盘菜吃得七七八八了。
他家七哥素来冷情,今日却不顾场合向一女子献殷勤。
这女子定是不凡!
九皇子第一次把目光认真地投注在旁边的女子上,细细打量,一寸一寸,就是她脖子上的淡紫纱巾也不放过。
花穆儿自然算是好看的,只是比起自家七哥的绝世美颜,也不过是尔尔,她眼睑下垂,拨弄筷子的手漫不经心,整个人游离方外,不在状态,看起来,毫无生气。
一个无趣,无朝气,像木头,像石头的女子,怎么配得上自家七哥?
一想到这,他心里就有些不甘,他略略伸出左手,不紧不慢地在花穆儿桌上扣了三下。
“这位小姐,您贵姓?”
花穆儿着实吓了一跳,正欲发作,回头一见是气质疏朗的九皇子,满腹牢骚化作了满足快意:“小女子杨穆儿,是丞相之女。”
花穆儿向来是大大咧咧,不讲礼节,对着自家父皇都是“我我”的说,何时自称过“小女子”?
且那春风拂面般柔和,一张脸都堆不下的笑意,她除了在烟翠楼第一次见他,冲着他犯花痴这样笑过以外,何时再这样笑过?
玉禅王胸中满是不平激荡之意,手下握着白玉水杯的手是紧了再紧,左手忍不住拧了拧自家弟弟腰间上的肉。
“七哥,做甚!”九皇子吃痛,愤恨回头。
“启明,不可闲谈,父皇在看。”玉禅王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九皇子诧异地往台上看去,只见父皇偶尔探头过去,与母后交谈两句,伸手指指下面的人,不知说些什么,两个人都是少见的情绪高涨。
父皇忙着呢,哪有空看他跟谁说话?
他不禁狐疑地扫了扫一派云淡风轻,看看天,看看地,遥望一下远方,思索沉吟几番的玉禅王。
那神情,怎么看怎么尴尬。
吃醋就吃醋了,实诚点不好吗?非要装什么不在乎。
想到这,九皇子眉毛一挑,嘴角勾笑,蓦地转过去与花穆儿说起话来。
“穆儿姑娘,平日里有些什么消遣?”
“嗯,绣绣花,下下棋,读读书,练练琴什么的,你不会嫌弃我尽做些空事吧?”
玉禅王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早听说杨丞相家的千金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一女子尚且如此,让本王赧颜。”
“王爷说笑了。”花穆儿笑得一脸荡漾。
“本王想请教一下相府千金。”玉禅王阻止不了体内恶意喷薄。
“说。”花穆儿是彻底得意忘形了。
“弹琴弹琴,不知何为弹?基本指法又有哪些?”
“王爷问这个,是何意?”
“近日,新认识一位姑娘,她对琴艺一窍不通,粗略学得一些,便在本王面前侃侃而谈,本王不懂琴,因此请教相国千金,好回去挫挫她的锐气。”
他家七哥不懂琴?呵,笑话,谁人不知玉禅王琴艺冠绝古今?
“弹琴指法,这个嘛……因为我们有左右两只手,所以就分为右手指法和左手指法……”
“右手指法主要有哪些?”
“有托、抹、挑、勾、打、摘……”
“这就完了?”
“还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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