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需要她的时候对她百般好,现在不需要她了,比对一个陌生人都还不如,这么随意就可丢弃,玉禅王真是一个寡情至极的人。
他能对她这样,他照样也能对她花穆儿这样,谁知玉禅王何时兴起要来逗弄她一番,何时伤神腻烦了她,双手一挥就轻轻地将她丢到身后呢?
花穆儿满心欢喜顿时化作挥之不去的凝愁,她烦躁地伸出脚踢了一下玉禅王桌子下的小腿。
玉禅王眉头拧也不拧一下,又夹了一筷子的青菜轻言细语地让她多吃点补补身子。
花穆儿搁下筷子,站起身,就准备走。
“你去哪里?”说时迟那时快,玉禅王一把扯住她的衣袖。
“我出去透透气。”
“慢着,你没觉着少做了一件事?”
花穆儿拧着眉头,扫了一下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玉禅王的薄唇上,她想起两人之前在厨房的亲密……
莫非他,是让她亲一下再走?
她不自在地晃晃脑袋,艰难开口:“陆大娘和芳娘还在呢……”
“陆大娘忙着晒制草药,芳娘忙着打谷,你觉得她们会有空洗碗?”玉禅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原来是洗碗!
花穆儿彻底红了脸,尴尬得很,大力挣脱开他的手,夹带着几分恼怒地说道:“知道了,碗,我会洗!放心!就在外面院子,跑不了!”
门又摔得一响。
陆大娘盯了盯颤动得厉害的门板,若有所思地动动筷子:“看来这门该修修了。”
芳娘今天肠胃大得惊人,桌上剩了大半的菜都被她一扫而空,先前还真以为他喜欢自己,怕他惊诧于自己的食量,故意藏着掖着,每次只吃一小碗饭,连锄头都拎不动,饿了她好几天,干农活提不起精神。
现在他是花穆儿的了,她也不必羞涩了,想吃多少便可吃多少,只是这饭今天煮得咸了些……
☆、七叶桃花3
花穆儿出去找了一圈陆信都没找到,等她回到院子的时候,玉禅王站在门框处,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对了,要洗碗是吧?”花穆儿硬着头皮,一派天真地指了指厨房,想趁他不注意钻进厨房去。
一只脚横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徐徐地抬起头,不解地望向玉禅王:“干嘛?”
“你刚刚去哪了?”
“没去哪。”
花穆儿有点儿心虚,但稍后转念一想,他又不是她的谁,于是立马梗直脖子,倨傲的神情,玉禅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不是你让我去洗碗的吗?我现在要去洗,你拦着我干嘛?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你?”
“原本念你手臂上有伤,沾不了水,想搭一把手,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玉禅王收回腿,掸了掸白色衣衫下摆,施施然错了步子,朝草庐走去。
“玉禅王,你!为什么不早说!”花穆儿气结,愤然进了厨房,她第一次没有用洗涤剂洗完了一大盆的碗,手上油腻腻,碗也干净不到哪去,只希望明天他们察觉到的时候,不要太过分地骂她。
她摸摸手背上被辣到的伤口,突然想到脸上应该也是有几条被树枝划到的口子,便想着去草庐找药,擦点避免伤口发炎。
这可是自己的脸,不是别人的脸,还不小心仔细点,毁了容还得了?
草庐的门紧闭,花穆儿及时住了脚,刚刚玉禅王进了去,不知在里面干些什么,她好像就这么大咧咧地进去有点儿不合适,正准备转身,等玉禅王出来了再进去,谁知听到瓶子碎裂在地,摔成几片的声音,她急急忙忙地推门进去。
只见玉禅王衣衫半褪,露出大半白皙的背来,目光所及之处横亘着大大小小狰狞的伤口,那暗红的颜色刺痛了花穆儿的眼睛,他的脚边随意躺着几块碎瓷片,应该是他想给自己后背上药,一时没抓紧整瓶金疮药掉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花穆儿走了过去,脚步有些不稳。
“没事。”玉禅王拉起里衣,背过身去。
“我来帮你,你手又伸不到背后去。”花穆儿拖着他的手臂,强迫他坐在榻上。
“一直没问你,你伤口怎么来的……”花穆儿翻捡着一侧小桌上的瓶瓶罐罐,状似无意地问起。
“从孤鸿崖上跳下来,被石头刮的。”
“你、你,为什么要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她小心地扒拉下他的衣服来,细细地,一寸一寸地涂药。
一只手突然横过她的肩膀,反应不及,天旋地转间,她重重地坐到玉禅王的大腿上,玉禅王用指腹婆娑她的脸,动作轻柔,薄唇轻启:“你说是为了什么?”
“你是为了我吗?”花穆儿挣脱无果,只得安静下来。
“你觉得呢?”玉禅王斜眉一挑,嘴角含笑,有种别样的温柔。
“为什么呢?”花穆儿快招架不住了,眼前发花。
“当然是为了抓某人回去蹲大牢。”他伸出修长手指往她秀挺小鼻上刮了一下,不重,花穆儿脑子发蒙。
“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亲密了?先前不是避我如蛇蝎吗?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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