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上没精打采,满脸疲惫,仿佛一日之间老了许多:“皇后,不要说了,你去叫他过来。“
“是,皇上,臣妾告退。“
皇上有气无力的声音让皇后听了很难过,他又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皇后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先退下,让人去叫了玉禅王。
“参见父皇。”
“启由,你过来,朕有几句话要同你说。”
玉禅王信步过来,低眉顺眼,毕恭毕敬:“敢问父皇何事?”
“是朕对不起你和穆儿,恐怕这辈子,你俩都不能修成正果了。”
“儿臣不懂,父皇为何如此反对?刚刚儿臣才收到父皇驾临相国府,去替儿臣求亲的消息。照父皇的意思,不是同意了儿臣与穆儿的亲事么?”
“你既然听说了此事,也应该听说朕让人收回聘礼的事。”
玉禅王心里有气:“前后不过才几个时辰,父皇未免也太反复无常了。”
“不是朕反复无常,而是世事太过无常,造化弄人大抵就是这样吧。”
“父皇你究竟是何意思?”
皇上没有顺着玉禅王的话接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听说褚东的莎碧公主过两日带使者来大都?“
“确有其事。“
“朕记得她小时在大都是由你代为照料,虽后来她回了褚东,你俩也勉强算是个青梅竹马。“
“那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父皇你旧事重提究竟是何意思?”
“你若实在要娶妻,不妨娶莎碧,她一个女儿家在褚东那如狼似虎的地方也是可怜,要是你做了她的夫婿,也可好帮扶些……”
“父皇,你可知你在说些甚么?要是儿臣只是因为想娶妻,何以等到今日!娶妻不是交易,也不是怜悯,儿臣此生此世,永生永世,只会娶穆儿一人!”
“这世上女子你愿娶谁便娶谁,朕通通不会管,除了杨穆儿!你与杨穆儿绝无可能!”
“父皇,为何?你今日若不说出个缘由来,儿臣定不会罢休。”
“她……她是你姐姐!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作孽呀作孽!”
“什么?”
玉禅王很是意外,上一世可没这档子事。
上一世的他们成亲很顺利,没有任何人跳出来阻拦,即使是穆儿冒充相府千金的事被揭发了,各位长辈也是以很包容的心态原谅了,最后相国夫妇还给了穆儿一个身份,认了她当干女儿,让她名正言顺地嫁入玉禅王府。
怎么到了这一世,她成了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玉禅王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姐姐,这从何说起?”
皇上长叹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下。
玉禅王松了一口气,原来正牌的相府千金杨穆儿才和他是姐弟。
花穆儿是冒牌的,是来自异世界的异乡人,与他花家杨家没关系,自然也不存在两人不能在一起的说法,只是启明……一想起启明,玉禅王也挺头疼。
他和自己是亲兄弟,也是父皇的儿子,既然杨穆儿是父皇的女儿,是自己的姐姐,自然也是启明的姐姐,他们想来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父皇,儿臣知晓了。儿臣突然想起点事,先退下了,父皇多保重。“
时至今日,离他与穆儿上一世的婚期只有十三日了,以目前情况来说,他们之间因为上世的各种羁绊纠缠而导致这世产生了很大的变数,包括本不存在的岳表哥,父皇与相国夫人的往事,以及杨穆儿成了他和启明的姐姐……
若是再不按时成亲,不知道下一次会出现怎样大的变数。
可如今他俩婚事一点儿影子都看不到,照理来说,明媒正娶至少得提前准备一个月,十多日根本来不及。
既然明媒正娶来不及,同时也不能明媒正娶,那就只能私定终身了。
另一边的花穆儿听说了皇上来下聘礼又折回的消息,着实不解,又听说是被她娘一口回绝的,便找过去质问她娘。
她娘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低声斥责她一个女儿家不矜持,并且让她准备准备,过几日岳表哥会来下聘。
花穆儿黑人问号脸。
这前段时间她都感觉和玉禅王定下来了,怎么突然之间就要嫁给岳表哥了?再者说岳表哥也从来没向她表过态啊,她也不知道她娘和岳表哥的娘是拜把子的姐妹,而不是亲姐妹呀。
她只当岳表哥对她那么好,带她到处去玩,为她挡巴掌,一切只是因为他把她当表妹亲戚疼呀,谁知道……
乱成一团麻,也不知道这些破事玉禅王知不知道?
她娘怕她不安分,又去到处生事,于是派人把她严加看管起来,同时怕小红和翠烟走露消息,也把她们关起来了。
花穆儿这下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半日之后,房里袭来一阵奇香,花穆儿不过吸了两口,竟然就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等花穆儿睁开眼,她是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醒过来的。
她从床上爬起来,觉得嗓子干涩喑哑,努力发出声音,却是喉咙嘶哑,完全说不出话来,她迟疑地打量所在房间的布局,再普通不过,没有多余的修饰,只一张床,一个小桌,倒是有个小窗透气,才不至于那么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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