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同时后退了一步。
黑无常‘呵呵’笑道:“是这样的沈司主,不是我们哥俩不帮你忙,只是我们送完这些鬼魂,还有一批,实在是没时间再跑善恶司,您看要不您就自己亲自去一趟吧。”
沈婴眼睛在他俩身上扫了一圈“我记得你们无常司工作守则第六十九条是这么写的,黑白无常前往人间勾魂之时,要手奉生死簿附录,以示敬重,两位无常大人今天是出来的匆忙,忘带了?
“可不是忘了!”白无常一拍脑门,眼睛转了转“我忽然想起,我们两个一会儿也找判官大人有事,那沈司主便把这鬼交给我们吧。”
沈婴点头“这样,就麻烦二位了。”
许芳然跟她道了别,跟着黑白无常走了。
沈婴站在原地,听夜风中飘来白无常的声音“你个智障,本来就是顺道再加说句话的事儿,你非得嘴欠招她干什么。”
黑无常小声辩解“她自己跟判官过不去,就拿我们两个挡枪,判官那张脸,整天像是谁欠他一个亿似的,谁愿意跟他打交道……”
沈婴整了整衣领,径自向回走了。
三天之后,沈婴闲来无事,怕槐娘唠叨,亲自拿了绸缎手帕擦拭店子里的古董,门上风铃响动,她直起身来,只见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正是那天花园里的黑衣男人。
一见到他,沈婴毫无迟疑地化出唐刀,上前一步就架上了那人的脖子“你来做什么?”
这刀身狭长锋利,堪堪抵在男人的脖子上。
那天在灯光之下,只是觉得他长得不错,今日被日光明晃晃的一照,沈婴这才发现,这个人长得非是一般的英俊,而且宽肩长腿,穿着风衣更显潇洒。
他用手轻轻抵在她的刀刃上,眼底一半戏谑一半认真“我来找你。”
沈婴见他并未把自己的威胁当回事,又把刀逼近了几分,语气带了几分阴森“风邪石呢?敢从我手上抢东西的,你们是第一个。”
那男人反而笑了,露出齐整的白牙,眼底的光一闪一闪的“沈司主息怒,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大火气。”
他摊开右手手掌,掌心里静静的躺着风邪石。
沈婴刚想将石头抢过来,对方却合拢掌心向后一躲“啧,上来就要抢东西,沈司主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他看沈婴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其实沈婴掌管一司,上位者的气势还是有的,只是这张脸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鬼怕她是因为害怕被她一道天雷打下去魂飞魄散,可要是在常人看来,实在很难产生畏惧。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风邪石给你,说到做到。”
沈婴怀疑他有诈,但还是问道:“什么问题?”
男人看着她“你是怎么死的?”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虽然沈婴不在乎这个,可当着她的面这么问,实在有些不礼貌,所以她十分没好气“病死的。”
对方有些不信“真的?”
沈婴已经没了耐心“什么真的假的,生老病死人生常态,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好吧。”他向沈婴靠近一步,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可你不是鬼。”
又抬头看着她的脸“也不是人。”
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疑惑“身为冥界中人却长久停留人间,冥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沈婴这就不乐意了“我正正经经一个鬼,怎么就不是鬼了?我能停留人间自然有我的办法,用得着你多嘴!”
说得好像你是人一样!
接着似乎意识到自己跟此人废话过多,她伸出手“风邪石呢?”
那神情,似乎要是他敢说话不算话,估计真得挨刀子。
男人却并不担心自己被砍成肉泥,他将风邪石递了过去“其实这东西由你交给冥王,也省的我跑一趟,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接着十分随意地坐到了太师椅上“其实呢,这风邪石我本来也就是拿去看看,谁想到你这么紧张。”
沈婴将石头拿在手上,眼底寒意越发明显“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抢我东西的那个,他叫什么名字?”
被问话的人拔高声调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你怎么不问问我叫什么?
沈婴这时候倒是很配合“哦,好,你叫什么?”
“衍白。”
“衍……”
“时衍白。”
“嗯,他呢?”
时衍白感觉到了赤|裸裸的无视,没好气的回答“薛苓。”
沈婴点头“你可以走了,”她眯了眯眼睛“不过我希望你记住,千万不要有一天,落到我手上。”
时衍白再次无视她的威胁,也显然并没有打算离开,他的目光落到沈婴的领口“这枚平安扣,你还记得是谁送给你的吗?”
沈婴皱眉“我死了太久,这些事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人一旦死亡,生前的种种记忆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就算是她也不能幸免,生前的事,如今在她脑子里只剩大概的轮廓,许多细枝末节都已经沉没在脑海中,但比起很多鬼来说,已经强上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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