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鹤洲很快抬起头来,精致而清俊的面庞上仍然挂着笑:“你别担心,没有你想的那种事情。”
他垂了垂眼:“我要是真敢这么急躁,不用叔叔来打断我的腿,我奶奶也会劈了我的,我家是有规矩的。至少要等到订婚之后,我是着急,但是不能唐突了你,我还能等。”
姜听晚这是第一次听蒋鹤洲提起他除了母亲以外的家人,目光闪烁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奶奶?”
她记得自己妈妈对蒋鹤洲家的描述里,就蒋鹤洲和他母亲而已,原本姜听晚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深问下去的,只是现在和他在一起了,就不由自主地,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
不过,就算这样,如果他不想说,那也就还是算了。
蒋鹤洲抿了下唇,目光微移,忽然侧过头去,看着G大的“齐芳楼”,笑着说道:“我奶奶会很喜欢你的。”
他这往后转身的动作让姜听晚看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蒋鹤洲在她面前,还没有藏着什么情绪,不想让她瞧见的样子。
她很是善解人意地拉住了他的手,身子也轻轻靠了过去。
蒋鹤洲自然能猜透姜听晚的脑回路是什么样子的,也不解释,顺从地把下巴枕到了她的脑袋上。
他知道自己迟早会有终止卖惨的那一天,只不过,便宜能多占一天是一天,他一向是个贪心如虎的。
蒋鹤洲心里笃定了自己吃定了自家小姑娘,却忘了家中的长辈,都不是“省油的灯”。
姜听晚和蒋家老太太第一次见面,在一个格外正经的场合。
G大是建国后才成立的学校,是一些侨民与当时的富商捐钱建的,当初的那些捐赠者里年龄最小的那位,在捐钱建楼的时候,是位二十三岁的小姑娘。
那时候的小姑娘出身于富贵人家,被人退了亲,拿了那家赔罪的彩礼钱,直接建了G大的齐芳楼。
本来小姑娘被退亲,后来又嫁给了个白手起家的企业家,是被人笑话的。
可她命里旺夫一般,夫家赚钱越来越容易,她自己也开着珠宝行当,自己就是个有本事的,退了她亲事的公子又重新回来追她,求爱的消息印在了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可小姑娘一点动静都没有。
倒是她丈夫有些表态,在酒会间偶尔谈起了和自己夫人认识的故事,说是自己当初穿梭在戏楼里推销商品,被一个水灵灵的大眼小姑娘拽住,问他名字,他那时候怕这地界上的富家子富家女,随口胡诌了个“齐芳”。
当初谁人不知齐芳楼是小姑娘用礼金钱建的,这么一来,当初那个退婚的公子仿佛是用自己的钱,给原本是自己媳妇儿的姑娘做了嫁衣,好一个笑柄!
当初的小姑娘如今老去,年轻时候的故事却还总是被这块儿的人议论着,G大曾经邀请过几次她本人到学校来做做演讲,都没邀请动过,这次却忽然接受了计算机与软件学院的邀请,说是愿意和学新技术的孩子们聊聊天。
她抽了签,好巧不巧,就抽到了姜听晚的班。
姜听晚班上就两个女生,另外一个晚上有其他部门活动,当天就去了她一个女生,在一群男孩子中间显得格外显眼。
她觉得可能是因为除了场务,观众席里就只有她一个女生在的缘故,台上梳妆得十分精致的老太太总是时不时看她。
大概是她最近太多疑了。
老人家性格比起她印象里的老年人,活泼了许多,知道许多流行词,说话的时候也能用上,很是风趣。
姜听晚觉得自己老去的时候,能够活成这种模样,就很好了。
正弯唇笑着,歆羡着台上老人家的状态,身边忽然起了起哄声。
台上的老人笑着打趣:“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我孙子也到了该找女朋友的年纪了,我来瞅瞅,给自己相个孙媳妇。”
她的目光很柔和,投在了姜听晚的身上。
姜听晚却有些懵了。
全场都在看她,因为就她一个女生在。
有场务递了话筒给她,她拿了起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开了口,脱口而出说的话却是:“您好,我有男朋友了。”
坐在她周围的同班同学里,渐渐传来了交头接耳的诧异声音。
台上老人的笑容却明显更深了。
聊天会结束的时候,姜听晚走得晚些,她被人叫住:“等一等。”
老太太叫住了她,眉目慈婉地看着她:“陪我在学校逛逛?劳驾?”
姜听晚还想着方才聊天会上一瞬间的尴尬,脸上浮着一点红晕,点了点头:“您跟我来。”
老太太健谈,一路上讲了许多,姜听晚却觉得不敢听太多。
因为老太太向她讲了太多涉及私人隐私的家事,家庭的成员,甚至连家中保姆的数量、名字,都告诉了她。
她觉得自己不该听这么多,终于在老太太要开口讲她那位孙子如何如何的时候,开口阻止道:“阿婆,这些,我觉得我不该听,这都是您的私事呀。”
老太太先是一顿,后来立刻笑了,越看眼前的丫头越满意,她连声说道:“我孙儿他,你认识的,认识的,可以听一听。”
她的手一伸,姜听晚的手腕上立刻多了个玉镯子,她笑眯眯地看着她:“你看你戴着的那块玉,和这个镯子,是不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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