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蒋鹤洲十六岁,估计蒋奶奶就自己跑到阮县来了。
蒋鹤洲倒是对自己奶奶经常给他送的这些贵重东西习以为常了,接过来自己母亲手里拿着的丝绒礼盒,他显得很是淡然,往沙发上随意一扔,双手环胸地问道:“家教呢?”
“在路上。”蒋妈妈看了蒋鹤洲一眼,见他好像心情有些不悦,心里更加不放心,“你真的不惹事了?”为了那些家庭教师脆弱弱小的心灵,她得好好盘问盘问儿子,也好确认一下。
更别说,这回她还拜托了隔壁家那个温温软软的小姑娘,人家小姑娘一看胆子就不大,要是正好摸着儿子不愿意学习的逆鳞了,让儿子生了气,才把儿子惹恼了。
本来她觉得隔壁住着个怎么看怎么比自家儿子要顺眼的小姑娘,也能压一压儿子的嚣张得意,但是现在却觉得得防着自家儿子有些暴戾不定的脾气,万一吓着了人家小姑娘,那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能让儿子在相处的时候安安分分一点都不惹是生非的人,蒋妈妈只想把姜听晚给重点保护起来。
“话不过三,我已经和你保证过很多遍了。”蒋鹤洲对自己母亲在同一件事上一次又一次的问话已经有些不耐了,“不问你了。”
蒋鹤洲回到了卧室。
他一下子坐到了自己的床沿上,从床头拿过来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飞快打进去一串字。
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蒋鹤洲的眼里淡起一笑,拿起手机,挨个拨通了家庭教师的电话号码。
他自己直接和这些家教沟通,事情就简单了很多。
蒋鹤洲很快把那些家教来给他补习的时间敲定了。
他挨个家教的电话打完,等到给英文家教打电话的时候,却忽然得知他母亲并没有为他找英文家教。
蒋鹤洲的视线一移,就看见了被他放在桌上的英语范文。
墨水泅染开的黑色印记越来越重,蒋鹤洲眼里的那团阴翳也就像是化不开了一样。
他微微伸着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后槽牙,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这周六的时候,你过来一趟,帮我补习。”
英文家教不敢得罪蒋鹤洲,连忙答应了。
周六的时候,谷宁宁给姜听晚打来了电话。
谷宁宁能打电话来,不是找姜听晚借作业“借鉴借鉴”,就是想要勾搭姜听晚出去玩,这回她是为了后者。
姜听晚听着电话那头谷宁宁编造出来的“周末必须得出门的一百个理由”,倒是觉得有些有趣,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
但是她没有答应。
她对谷宁宁说道:“我这周末要给人去做家教,就不陪你出去了。”
谷宁宁有些惊讶:“你现在就给别人做家教了?是要兼职赚钱买烤面筋养我吗?”
“养不起,养不起的。”姜听晚笑着说道,“我没有收钱,是给亲戚家的小孩儿补习,就稍微补习补习英语,对我来说还算好。”
“还算好?你英语都快逆天了吧。”谷宁宁这下子明白了,想到姜听晚居然没收钱,视钱如命的谷宁宁就急了,有些惋惜:“等等,听晚,一码归一码啊,你这种水平的给人补习,要收的钱应该不少吧,听晚,你可别被人坑了不知道啊,要不要我去……”
“那你说我给人补习一个小时,值多少钱?”姜听晚问道。
谷宁宁嘟哝了个数字,而后又说道:“别忘了,你是全校第一啊,你参加的英语演讲比赛,不还经常得奖?那么多小钱钱你不要,那给我啊,能买好多烤面筋啊。”
“我可以给你补习,你不用给我你说的那么多钱,我们友情价,一节课来十串烤面筋,保证你有做不完的题,背不完的知识点,题山题海和充实的周末。”
“要死了要死了。娘哦,您可饶了我吧。”谷宁宁发出了一声声哀嚎。
谷宁宁见姜听晚是真的没出来玩的心思,也不和她扯谈了,“那你快准备准备去补习吧,可别心里惦记着我的烤面筋了,我,葛朗宁宁,一根都不给你。”
谷宁宁那边先挂断了电话。
姜听晚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时间,缓缓、缓缓地呼了一口气。
她没有和谷宁宁说清楚事情的真相,她不是要去给亲戚家的小孩儿补习,而是要给蒋鹤洲补习。
那时候她打电话给蒋妈妈,想让蒋妈妈把蒋鹤洲替她付的钱收回去,蒋妈妈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这钱她不要,另一个选择……还是不要钱。
只不过第二个选择,蒋妈妈说的是要她来给蒋鹤洲补习英语,这样也算是抵过那些钱了,她就可以心安理得了。
姜听晚不觉得自己能心安理得,她还是觉得自己占了蒋鹤洲的便宜,而这种占便宜的感觉,让她心里觉得对蒋鹤洲有亏欠。
姜听晚根据谷宁宁说的价钱,默默心算了一下自己至少需要给蒋鹤洲补几节课。
心里大概有了个数字,姜听晚打开了手机备忘录,新建了一个便签,把这个数字记了上去。
做完这些,她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怀里抱着一摞英语书和考试试卷,打算出门去隔壁。
走到客厅的时候,姜听晚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的爸爸,说道:“爸,我出去给蒋鹤洲补英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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