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C市后,边铮每天都会去鲍凤强家。
尽管鲍凤强很高兴看到边铮,但边铮来的这么频繁,鲍凤强对队长深沉的爱也感到了负担。
鲍凤强今天特意支开妻子,整了瓶白酒,要和边铮坦诚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队长,这不是你的错,我不赖任何人,咱当兵的什么都能承受。你也不要把这个事太放在心上,你看我现在退下来不是挺好的。”
鲍凤强用左手笨拙的给边铮面前的口杯倒满酒。
边铮没有接他的话,看着鲍凤强空荡荡的右胳膊袖子,沉默了一会儿,拿起酒杯把面前的酒一口喝完。
鲍凤强刚想喝掉自己面前的那杯酒,边铮将鲍凤强的那杯拿过去自己一仰头喝掉了。
“你的伤得养,别沾酒。”
鲍凤强听了边铮的话,满不在乎的摆摆左手,“没那么娇贵,都一个月了,现在左手用筷子干活都习惯了。”
鲍凤强为了证明给边铮看,特意用左手拿起筷子,想要夹起面前的花生米。
但是花生米太小,鲍凤强夹了几次都失败了,他的表情有些尴尬。
“当着队长的面,紧张了,平实没问题。”
边铮依然没接话,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一仰头又喝了一杯。
鲍凤强了解边铮的性格,他知道边铮自责,也知道队友难过,他自己何尝不是过不了这道坎儿。
可边铮自责有什么用呢?队友难过能换回他的一条胳膊吗?自己沉浸在残疾的痛苦中日子只会越来越差。
军人都是要强的,虽然鲍凤强是个糙人,但他心不粗糙。
手术第二天,鲍凤强醒来后知道自己没有了右臂,再也不可能做阿波罗突击队的爆破手了,当时鲍凤强绝望的想死,但他撑过来了,并且将自己悲伤、痛苦、不甘的情绪全部留在了边境。
回到C市后,鲍凤强强迫自己坚强的向前看,他清楚,只有自己先站起来了,队长、队友和家人才能走出阴影。
“队长,过两天就该归队了吧?”鲍凤强试探的问边铮。
“后天。”
“明天别来了,我这儿都挺好的,真没事儿。”鲍凤强看着边铮依然没接话,继续说下去。“队长,我们家也得开始新的生活了。你天天过来,我……”
边铮没等鲍凤强把话说完,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闷下去后,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鲍凤强也站起来,看着边铮决然离开的背影,红了眼眶。
边铮每天都来看他,鲍凤强不把队长当外人,不怕在他面前丢人伤自尊。
但鲍凤强担心他的队长,怕他比自己更沉浸在负能量的氛围中。
边铮在鲍凤强家小区的公告栏前站了很久。
他给公告栏上所有贴着的小区便民服务挨个打了电话。
为鲍凤强家订每天的牛奶报纸、订每周的水果、订健身房的会员、订社区服务站的按摩服务……
边铮不善于表达,有些话他也永远都说不出口。
比起言语,边铮更习惯用实际行动做出来。
鲍凤强虽然退伍了,但他永远是他边铮的兵,永远是阿波罗突击队的一员。
这一点,边铮不会忘。
边战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过来的。
曾燃真是服了自己的运气了。
到C市没两天,什么事还都没干,就进了公安局。
当然曾燃更服路誉朋,要不是这大哥死乞白赖让人家追尾的司机赔新车的全款,对方不同意,曾燃他们也不至于被带回局里调解。
现在双方当事人已经坐在调解室一个半小时了,虽然是公安局的交通管理部门,但毕竟也是在公安局,曾燃为这样的遭遇感到无语。
曾燃看了眼手机,已经过了中午。“你不说下午约了投资人吗?咱们在这要耗到什么时候?别耽误了正事啊。”
“这个投资人咱们都熟,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不碍事,现在解决小红的赔偿问题才是正事。”路誉朋眼睛瞪得贼大,直勾勾的盯着桌子另一边坐着笔挺的边战和米承。
曾燃真的不耐烦了:“那也得有个时间啊,都一个多小时了。”
“他们俩不说领导二十分钟就到嘛,再等一会儿,他们领导要是不来,我今天就跟他们走。”路誉朋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安抚曾燃是其次,让对面的两个人听到别想跑才是主要目的。
眼看着对面坐的板正的两个小帅哥听到路誉朋的话之后浑身一激灵,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尴尬的各自看向别的地方都没说话。曾燃心想,路誉朋要真跟他们俩走了,估计小红的赔偿就要不回来了,就这俩小哥的质量,绝对是路誉朋捡着大便宜了。
“你刚说投资人咱们都熟?谁啊?”曾燃为了不让对面的两个人更尴尬,故意岔开话题。
“金老板啊,金老板听说他前妻要把‘太阳计划’卖给别人,也是一万个不同意,不过他一听你把版权给买了,觉得也是件好事。他本身就看好这个项目,所以索性决定以个人的名义投资‘太阳计划’。”
“所以C市的部队也是金老板安排的?”
“不然呢,凭你凭我,有什么机会接触到满满雄性荷尔蒙的兵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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