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岩上中学的时候,马上还在读小学,因为有哥哥和丁伟楠罩着,马上在学校从来不受欺负。直到马岩替丁伟楠挨打丧了命,马上知道是丁伟楠惹了人却躲起来导致自己哥哥被打死后对他充满恨意,他觉得是丁伟楠害死了自己的哥哥。
马上因为哥哥的死在学校遭受非议,马上的母亲不忍心让仅剩的儿子继续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便将他送到了G市去读书。但马上并不热衷学习,勉强读到中学毕业便参加了征兵入伍。
马岩死了没多久,马上得知真相后几次三番要打死丁伟楠替自己哥哥报仇,都被母亲拦了下来,在母亲的苦口婆心下,马上才同意放过丁伟楠离开C市。
这么多年过去了,丁伟楠和马上都没想到他们会在阿波罗突击队重逢。尽管彼此都已经长大成熟,但马上无法忘记哥哥的惨死,当然丁伟楠也没有忘,所以对他心怀愧疚,在厕所门口任由其打自己没有还手。
边铮确实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巧合,他之所以在几个爆破手备选里一下相中马上,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技术过硬,还因为老吴提前告诉他马上被警告的原因,边铮早就知道马上是为了守护牺牲的战友才挨了处罚,也正是看中他这一点,坚信他是个能为战友豁得出去的人。
同样的,当年边铮挑选丁伟楠进阿波罗突击队的时候,也是因为他在部队举办的一次军事比武竞赛中,以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和毅力在36个小时内破格完成一系列比赛课目,接近人体极限的强度和难度让边铮相信,他一定能在战场上最大化发挥自己的作用与战友们并肩作战。
也许是因为年少时的那段伤痛,才让他们在成长中越发坚韧。
虽然他们每个人单独来说都是非常优秀的士兵,但对于边铮来说,一个团队的战友之间要充分团结和谐才能在战场上毫无顾忌的守护彼此,这才是最重要的。
丁伟楠和马上冲突的这件事,以马上负重跑了三十圈为句点结束了,边铮对二人并没有再进行别的处罚,阿波罗突击队的每个人,像此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对此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谈。
但是纸包不住火,第二天依旧有两人发生冲突的传言传出。
早饭后,边铮就被司令员叫到了办公室。
边铮站在章递忠面前,看着他的表情便知他已经知道了此事。
“这个马上是怎么回事?在原部队就有打战友的前科,刚来阿波罗突击队第一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简直太过分了! ”
“报告司令员,是我的错,请您处罚,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章递忠盯着严肃道歉的边铮,“你这话的意思是,这个兵你还要留下?”
“是。”
“边铮,一颗老鼠屎会坏了一锅粥,阿波罗现在面临着重要的行动任务,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与你们并肩战斗的爆破手,而不是扰乱军心,与自己人互相起冲突的士兵。”
“司令员,我可以向您保证,马上不会是老鼠屎,他会是最适合阿波罗突击队的爆破手。”
边铮的保证笃定且坚决,章递忠只得点头同意,“你是阿波罗突击队的队长,你挑的兵你来带,再有问题你全权负责。”
“是。”
……
熄灯号吹响之后,曾燃裹着棉衣悄悄溜出宿舍。
一出宿舍门,她就看到黑漆漆的操场上果然躺着一个人,正是刚成功晋升为她男朋友的边铮同志。
曾燃气喘吁吁的跑到边铮身边坐下,边铮似乎知道她会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暖手宝放进她的手中。
很自然的牵在一起的两只手,曾燃的手感受着边铮手掌的粗糙与暖手宝的温热,刚才远看黑漆漆的操场,此刻似乎突然被月光照亮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曾燃捏着边铮的手指头调皮的问他。
“你还不是一样知道我会在这儿。”
边铮任由曾燃柔软的手指在自己手上捏捏掐掐,在她使劲的时候故意用力握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是啊,这就是他们的契合之处,连约会都凭着默契见面。
但曾燃今晚溜出宿舍,其实是有原因的。
其实她白天看到了,结束训练回宿舍的路上,李迅背着战友们交给边铮两份申请。
一份是丁伟楠的转业申请,一份是马上的调动申请。
“去医院看齐小钊那次,楠哥在老城区下车后,我在反光镜里看到他特别的局促不安。我一直以为楠哥是一个永远稳如泰山的人,他那么慌张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作为下属和女朋友,曾燃都不应该和边铮私下议论部队的事,但她依然想在这个很难做出选择的时刻,给边铮一些力量和依靠。
“不光是你,三年了,我在战场上都没见他慌过一次。那天我问他为什么挨打,他居然给我哭了。”
边铮苦笑着望向天上的月亮,曾燃握了握他的手。
“其实换个角度思考,我觉得马上和楠哥还是挺像的,都是闷头干事的类型。我这两天观察了马上,别看他比边战和米承岁数还小,但他比他们俩都沉稳。所以我想他应该也不是不懂事,只是缺少一个突破口,能让他放下心里的一些包袱。而楠哥呢,通过这两个多月的接触,我觉得他明摆着太过压抑自己了,就算马上再打他十次,他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就永远都不会还手。相比较楠哥,我反倒觉得马上更有冲劲儿一些,像一个军人该有的样子。但我并不是说楠哥不适合做军人,恰恰他拥有的,是比所有人都坚实的忠诚。反正带兵你肯定比我有经验,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而且这又不是什么丢卒保车的问题,两个人有各自的价值,只要他们和平共处,应该会让阿波罗突击队战斗力更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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