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叶愣了愣,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肖瑾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而且,还不是十分可靠。
那一段时间她天天在肖瑾的身边打转,想方设法让肖瑾高看自己一点,不再把自己当做临时替代品,却没有多少效果。
时至今日,她早已不执着此道,不再把重心放在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上。
专心做自己能做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
却在不意之间,得到了这一个个人的真心认可。
初见之时,
这个男子曾把一柄短剑,丢在自己面前,劝她以弱女子之身自尽,免于受辱。
如今,他依旧在自己面前,却是诚心诚意的低下了头,开始真心辅佐自己,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肖司寇。”程千叶开口,“从今以后,完善新政,制定律令之事,就交托给你了。此务虽繁重但关息我大晋的民生命脉,功利千秋。还望你不要推辞。”
肖瑾眼光闪了闪,整理衣袖,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大礼。
入夜之时。
凉蟾满纱窗,程千叶坐于窗前,调素筝,弹起一曲《将军令》。
一步一步走到如今之地,眼前的视野越来越开阔,她的身后逐渐跟上许许多多的人。
前面的路再也没有人可以引领她。
每一步怎么走,都需要她自己去探索,自己去迈出。
但此刻她心中,却感到很安稳,不惶恐,也不迷茫。
也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可以信赖的朋友,有了这些忠心的部将,有了那许许多多仰望她的子民。
她那颗柔弱的心,就这样一日日的坚定而稳重了起来。
……
墨桥生躺在屋檐的阴影处。
头顶是皓月苍穹。
铮铮的琴音传入他的耳中。
是主公在弹琴。
他闭上眼,他的心脏随着那激昂的筝音共鸣。
他听懂了主公的豪情壮志。
主公心中所想,亦是他的所愿,他将跨马持枪,破开这浓黑的深夜,迎来主公所期望的光明世界。
“桥生。”
墨桥生睁开眼,从屋檐上伸出头来。
那个人正站在廊柱下,仰起头笑盈盈的看着他。
“你怎么在那里,”程千叶冲他招手,“快下来,到我身边来。”
墨桥生想起白日里,自己在温泉中,因为一时把持不住而丢的那个大丑。
他刷的一下涨红面孔,蹉跎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的从屋顶上爬了下来,勉强站在了程千叶身前。
程千叶取出一个三角形的玳瑁甲片,那半透明的甲片上打了一个小孔,系着一道黑绳。
“来。”她勾了勾手指。
墨桥生顺从的低下了红云未消的脑袋。
程千叶伸出双手,把那道黑绳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也没有什么贴身久戴之物,此甲片是我弹琴所用。送一片给你,你戴着它,就好像我时时在你身边一样。”
她扯了扯那条绳子,把墨桥生的脑袋拉下来一点,伸指点了点他的鼻子:“你呢,你要不要送个什么东西给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龚心文:采访一下,桥生,听说你除了哭包的外号,又多了个秒SHE将军的别称?
墨桥生:我,我只是一时太激动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为自己正名。
龚心文:正名什么?证明你可以一边哭一边那啥?
墨桥生:Q-Q
程千叶:码字的,你给我差不多点,我的人你也敢欺负?
龚心文:陛下我错了。
第56章
休沐了一日的士兵们回到校场,发现他们终于摆脱了枯燥的队列训练,被允许拿起了武器操练。
他们被分为两批,一批领到了盾牌和短刀,另一批领到了长矛。
因此,早上的三个时辰,一半的人反复做着挥刀劈砍,举盾格挡的动作。
另一半人对着面前扎好的草人,来来回回练着挺矛—跨步—刺穿。
练累了怎么办?
疲惫之时复演队列以为调节。
从平旦一直操练到食时。
当伙夫抬上饭食,全军休息用饭的时候,许多士兵们端碗筷的手都会抖。
营地里吞咽之声中,不时零乱响起木箸掉落的声响。
“练队列的时候,我嫌弃它枯燥,天天盼着早一点操练军武。”杨陆厚苦着脸说,“早知还不如多练几日队列呢,我这右臂都快举不起来拿碗了。”
他的几个兄弟哈哈大笑,“拿不动碗可以不食,把你碗中的肉菜分给哥哥们就好。”
杨陆厚护住碗筷:“说笑而已,休得如此。”
一个叫登柱的士伍开口道:“六猴儿你莫要躲懒,出征近在眼前,这一次你总不好叫盛哥再分你人头凑数。”
杨陆厚不说话了,埋下脑袋大口扒饭。
另一名叫蔡石士伍开口接话:“柱子是我们中除了盛哥,第一个拿到人头的。当初那敌军铺天盖地的杀来,吓得我腿软,我就是看着柱子都冲上前砍翻了一个敌人,才鼓气勇气跟了上去,后面杀红了眼,勉强挣到了一颗人头。”
登柱停下筷子:“我和你们不同,我还有个老娘在绛城的奴隶营中,我只想尽快再多拿个头,早日给俺娘脱了奴籍,接她过来,也和我一起过几天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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