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奏折,弹劾的是谁?是礼部,朕的礼部懂吗?在朕的朝堂,出言不逊,暗指朕是昏君,好大的胆子!”皇帝将手中奏折扔到他面前。
朱晖景捡起奏折,仔细阅览后,说:“恳请父皇听完儿臣的话。”
皇帝威严道:“说。”
“父皇教导儿臣,忠言逆耳,李太傅所言兴许逆耳,但确是忠言。父皇若是斩杀一位忠臣,满朝上下,岂不心寒!”
皇帝起身,缓步走来:“周礼天祭,遵循的是先祖之制!何错之有!”
“今年大旱,民不聊生,李太傅只是恳求父皇一切从简罢了,”朱晖景行大跪之礼,“父皇!儿臣恳请父皇三思!”
“恳请父皇三思!”
“恳请父皇三思!”
三声叩首在大殿回荡。
暮色苍茫,李娉婷嘴角带血,手中镣铐挂伤了白嫩皮肉,她靠在角落,静静望着天牢高窗的昏黄景致。
“打开!”
李娉婷闻声移了视线看去,他背着光大步走到她这儿,催促身旁官吏,“快给本宫打开!”
门锁开启,他踹开木门,手里拿着钥匙,边给她解锁,边轻声安慰道:“娉婷,是我来晚了。”
李娉婷借着微弱的光打量他,她抬手,想触碰,又怕自己身上的污秽脏了他,“殿下……额间怎么伤了?”
“无碍。”
李娉婷知晓,他定是为了她,与陛下争论求情去了。
“能走吗?”朱晖景问着,满眼心疼。
她点头,可才站起,还是被他拦腰抱起,“我抱你。”
“殿下……不、不可……”她慌乱。
他拿身份压她:“你喊本宫殿下,就得听本宫的。”
身后跪倒一片奴才——
“殿下!让奴才来吧!”
“殿下!伤了玉体可如何是好!”
“殿下!”
朱晖景不顾众人劝阻,于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李娉婷出了天牢。
翌日,坊间流言蜚语传的沸沸扬扬……
“甘苏姐?”见她愣了许久,江晖远喊她。
甘苏回神,又深深看了眼江晖远,径直走开。
灌水处就在洗手间右侧,甘苏带着水杯进了洗手间的一个隔间,她关上门,给苏知婷发微信。
甘苏:婷婷,在上课吗?
苏知婷消息回的快:不在,下午有课。
甘苏:你近期和江晖远保持距离吧。
苏知婷:江晖远?你认识他?
甘苏: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详说,中午见面谈。
苏知婷:好。
*
连着两日,除去见甘苏的时间,时辰都守在殡仪馆,可老婆婆每每见他,都是不理不睬。
时辰性子寡淡,也不会交谈,只是跟在婆婆身后,等着她有空余时间。
老婆婆引着一拼亡魂离开,时辰伫立在门口,她抽了方巾回头深望他一眼,叹息摇首。
时辰看着她消失,转身坐在后门的椅子上。
过了会儿,耳畔传来脚步声,柏叶跑着他的小熊维.尼正朝时辰小跑来,嘴里喊着:“叔叔,叔叔。”
时辰向他走去,在他面前蹲下,“柏叶,怎么了?”
柏叶把手里叠起的黄纸交给他,“奶奶给你的。”
时辰两指夹住那张纸:“老前辈给的?”
柏叶颔首:“嗯,说里头有你想知道的。”
时辰浅笑摸了下他的脑袋:“多谢。”
柏叶甜滋滋问:“叔叔,姐姐呢?柏叶最近又调皮了,被奶奶禁足了,都不能去看她。”
时辰:“甘苏在上班。”
“好吧,还以为你会带姐姐一起来。”
时辰表情柔和,他起身,展开那张折叠的黄纸,上头写了四个数字:1989。
柏叶嘴里含住棒棒糖,他问:“叔叔,你明白了吗?明白了的话,我就回去告诉奶奶。”
时辰点头,沉声道:“嗯,明白了。”
柏叶小手比了个OK,“叔叔,那我走啦,拜拜。”
柏叶跑着消失在了前方。
在他离开后,时辰将手中的黄纸捏成团,关节泛白,力道显然不轻。
*
中午,甘苏收拾了下东西,提着包就前往和苏知婷约定好的地方。
走到电梯口,她瞧见前方安全出口处正在交流的江晖远与刘荷,刘荷低着头,手还不停揉眼睛,模样好似委屈的哭了。
“叮——”电梯到了,甘苏不再多看,迈步走了进去。
甘苏和苏知婷约了在市图书馆附近的一家主题餐厅见面,甘苏还特地要了个包厢,等菜上齐,服务员退了出去,才开口说话。
甘苏突兀问:“婷婷,你对江晖远有超越师生的感情吗?”
苏知婷一下被问懵了,有些混乱,先问了自己想问的:“小苏,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甘苏大致将自己与江晖远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就是这么认识的。”
苏知婷明了。
甘苏:“婷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苏知婷桌下的手抠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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