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从今早上开始就一直在钻研网友的反应。
时鸣乖乖把手机收回兜里。
他看了一眼林灿一，女人的两手都绞在一起。他笑，问，“紧张?”
林灿一瞪他，“我能不能紧张吗?”
她把钻戒翻来覆去地拧着，越看越觉得有点碍眼。“要不我先摘了吧。”林灿一说罢就要取下钻戒，时鸣赶紧阻止她，“你干嘛?”
林灿一哭丧着脸，“我怕宋姨不同意。”
时鸣本来想说，我妈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她开心坏了。不过他很少看到林灿一这样，于是他小心思生出，也跟着严肃地点了点头，“的确，你走了这么多年。”
虽然宋溪和时谌之对此表示理解，但这不妨碍他们表达对于沈珺的不喜欢。
到了老房子，车停下。时鸣给开车门，林灿一下了车。
“走吧?”他邀请。
林灿一踌躇了会，“要不还是算了?”
时鸣嗤笑，大手包裹着她的手，上面的老茧磨着林灿一的肌肤，给了她一种安全感。人还没到，宋溪就自己开了门。
林灿一正不知所措，宋溪就冲过来拥抱了她。
“灿一，好久不见。”显然她对此等待了很久，女人放开她，开始打量，“你长高了，也长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宋姨记得你以前最能吃了，比弟弟吃的都多。”
林灿一：……
往事就不要再提。
“阿姨好。”林灿一朝着宋溪礼貌地问好。
“你这孩子 ，这么客气干嘛?”宋溪拉着她的手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弟弟说了你要回来，家里给做了饭。你爱吃的。”宋溪顿了顿，“很多年前爱吃的。”
林灿一鼻子有点酸，她笑着说谢谢，揽着宋溪的手臂。
时谌之等得不耐烦，出来吼了一句，“聊完没?聊完进屋。”
宋溪模仿着他说话的口型，林灿一被逗笑，眉眼弯弯。时鸣耸耸肩，跟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身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一顿饭吃得很快乐。
宋溪还问她，喜不喜欢这戒指。
林灿一没反应过来。
宋溪说，弟弟挑戒指的时候紧张得不行，一直打电话求助。宋溪的语气里是抱怨，可是又带着对于后辈们恩爱相处的欣喜和感慨。
搞半天……林灿一冲着时鸣微笑，毫不客气地踩了他一脚。时鸣哎哟一声。
宋溪担心，“怎么了弟弟?”
时鸣咬牙切齿地摇头，“没事。”
他看向始作俑者，生出的气就像气球被扎破，漏了出去。他算是栽了。
“爸，妈。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和你们商量婚期的。”
宋溪很镇定，“都确定好了?”选戒指的时候她就想到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近。
“灿一呢?有什么问题?”宋溪很贴心。
林灿一有些局促，“没什么问题。”
她在美国拿的是绿卡不是美国护照，结婚的步骤和中国公民一样。程序上至少没有什么问题。
宋溪显然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时鸣看她跃跃欲试的样，扶额，“妈，这次我想自己安排。”
他要给林灿一一个专属的婚礼。
再说了，时清和岁岁婚礼上的荒唐事，时鸣可还没忘。
大家都极有默契地没有提林灿一的父母。
沈珺就不多说了，林念因为特殊原因，连墓碑都没有。
林灿一不过孑然一身。
吃完饭，宋溪邀请他们留下来住一晚。
时鸣在跟时谌之聊天，宋溪带着林灿一去看房间。还是当年她走得那个模样，一尘不染。
“还记得这个吗?”宋溪指了指贴在墙上的一幅画。
林灿一破涕为笑，“当然。”那是她一年级画的。
女人之间有很多话聊，宋姨从回忆过往到聊起八卦，林灿一做了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到了末尾，宋姨忽然拉着林灿一的手，说，“谢谢你灿一。”
林灿一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是她该感谢时鸣。
感谢他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想什么呢?”男人出现在门边，敲了敲门框。
林灿一回神，耸耸肩，“没什么。”
时鸣打量了下林灿一的房间，“今晚睡这?”
“不然呢?”
时鸣若有所思。
晚上休息，俩中老年人在楼上睡得沉。林灿一刚换了睡衣，就接到时鸣的求救短信。上厕所没带纸，可真行。
她下楼拿了一把抽纸，站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门缝打开一点，她把纸巾递过去。然而她手上的纸巾全然不是对方的目标。时鸣拉着她的手腕，门一开，把她带了进来。纸巾脱手，掉在地上。时鸣没有理睬。
“你疯了?”林灿一压着声音。
时鸣扬了扬眉，笑，“我只是想完成以前没完成的事。”
林灿一想起他在说什么了。
她瞬间脸红。
“记这些倒是厉害。”她讽刺他。毕竟时鸣读书那会号称完全拿政史地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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