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野看杨靖雯从头到尾对林纾家熟门熟路的,看来两人关系十分好。
当林纾拎着一双高跟鞋开门出来时,杨靖雯正好把东西装进一个小袋子里。
靳野注视着迎面走来的林纾,姣好面容上一抹鲜艳的红唇让他难得的晃了晃神,“好了吗?”他问。
林纾抱歉的笑了笑,点头,“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靳野起身往门口走,先出了门,站在外头等。林纾接过早餐,转身前嘱咐杨靖雯,“你走的时候记得给我锁门!”
“知道了知道了。”边说边催林纾出门。关上门前,林纾瞥见杨靖雯脸上那表情,跟个老鸨似的,翻了个白眼才下楼。
终于送走两个人的杨靖雯长舒一口气,想起林纾今天的唇妆,迪奥烈焰蓝金哑光。果真没让她失望!在她周围所有涂过这款的,只有林纾,能完美驾驭住,压得住这个色,既不会显得太正式,也不会让人觉得过于色气。每次林纾用这支,她要是个男的,盯着她的唇看上三秒,她觉得她会直接亲上去。杨靖雯又跑到窗边上,撩开窗帘往楼下一看。嚯,辉腾。
这丫头是未卜先知吧?知道后面有更好的等着。
楼下。一台黑色辉腾安静的停在单元门口。
跟在后头的林纾,见他拿出了车钥匙,下一秒解锁声响起,她呆了一下。
靳野把后座车门拉开,等林纾进去,“怎么,以为我今天又是机车?”
林纾拎着她的小早餐钻进去,“嗯。”
早知道,他妈的穿什么裤子,还连体的。
第8章
看.守所远离市区,从林纾家出发,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车里面的装饰十分的简单,同时出乎意料的干净,有淡淡一股烟味。
林纾坐在后面,看着手里的小包子也没着急着吃,反倒是问:“靳野,你对这小区很熟悉吗?”她猜他是对滨城每一条道都熟门熟路,毕竟黑.社会嘛,出去打个架什么的不是经常的事嘛!
第一次听她叫他的名字,靳野先是愣了一下,现在敢直呼其名的也只有她了。尾音有点上扬,意外的有些好听。
“嗯,我以前住这儿。”
诶?
“我以前也经常来这里,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准确的说,你长得这么帅,在路上我不可能没注意到。林纾意外的同时,又想到,不对啊,这小区最开始住的都是附近学校的教职工,这两年才开始其他乱七八糟的人住进来的。
“可是,这小区以前住的都是老师诶…”
这犹犹豫豫的语气,言下之意不就是他一个道上混的,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他瞥了一眼后视镜,“我妈是附属中学的老师。”
林纾双眼瞪得浑圆,显然没想到一教师子弟长大后成了一道上混的,惊讶程度不次于她大学体测2000米跑了第一。
“怎么,很意外?”辉腾转了个弯,驶入另一条路。
林纾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阿姨是教什么的呀?”
能让自己孩子走上“歧途”,不是教美术就是教音乐的吧?毕竟,学艺术的人可能比较放荡不羁爱潇洒?比较开放新潮?反正,一女老师总不可能教体育吧?
“历史”,前面开车的人说。
说好的读史使人明智呢?
这得是有多大彻大悟啊?才走上了这么一条道?
林纾在心里想。
靳野不想再继续被八卦,他的事情知道太多没什么好处,他没想到自己会主动跟人说起自己的家底,把话岔开,“吃早饭吧。”
一路无话,到了看守所门口,又等了几分钟,秦皓行从一辆出租车里出来,靳野把车窗降下,秦皓行见状朝他们走去,打了招呼后,没上车,侧头对后排的林纾说:“你先跟靳总在车里等着,我见了王文斌再说。”
林纾点了点头。
一次只允许一人探视,林纾以前没有接触过这类案件,而且这个案子关键部分她也不清楚,自然是秦皓行出面。
看守所的铁门打开,秦皓行进去后,青灰色的铁门又缓缓关上。
一墙之隔,里面和外面却像是两个世界。
林纾在后面静静地坐着,手里头还有一份资料,昨天吃完中饭后回律师事务所她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现在又拿起来翻看。
一场阴谋,始于人无穷无尽的欲望。两条人命,终于帮派间金钱的争斗。
永远不要把人性看得高尚和伟大,也不要轻易的诋毁和鄙薄它。这句话,是她上第一节课,系主任在讲台上一字一句说的,她一直都记着。
最开始接受案例教学,那些作案动机、犯罪手段、行凶过程让她彻底怀疑过周围的一切,不相信世间存在美好和善良或者道德与良知,她生气愤怒,全然不是一个法律工作者应该有的样子。
后来见多了,就麻木了,可以在茶余饭后把一件奸杀案当作消遣跟同学讨论,即便被害者跟自己年纪相仿。可以云淡风轻的说这场官司要怎么打,才能使委托人得到最轻的判处。
毕业后,傅正清见她第一眼就说她光有律师的架子,没有律师的里子,走不长远。林纾当时还很不服气。傅正清像是见多了她这种不屑,也不恼,反倒语重心长地跟她说,能打赢不可能打赢的官司,只能证明他业务水平不错,但一位合格的律师,是无论面对多少的肮脏与黑暗,多大的压力与诱惑,都心怀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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