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知道靳野不会对她做什么,曹茂带她上来时她就问靳野这几天在做什么——估计曹茂也不是太清楚,只回答她靳总很忙,听说好几天都没休息了。
她本还不太信,可看见他回来时走路步伐都有点虚。
林纾转身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他的头发长长了些,洗完后耷拉在额前,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有一个耳洞,林纾伸手捏了捏,笑着回:“关心关心!”
话还没说完,靳野直接抱着她起身,吓得林纾赶紧搂住她,手里的苹果滚落到地上,砸中了假酒,林纾和猫同时惊呼,林纾打着他的背要下来,然后就被他丢到了床上,毫不费力。
男人跟着躺下来,偌大的床瞬间塌陷一块。两人就这么睡在了被子上,林纾外套都没脱,她想坐起来,靳野长臂一揽,环住她的腰往自己方向一带,林纾就这么背对着他嵌在了他怀里。
如此近的距离,林纾不自觉地僵硬,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近得有些过分了,过分到她害怕自己又会不受控的发抖,就像有时候别人不小心碰到自己她就会颤抖一般。
这种病态,她不想他发现,于是不安分的扭来扭出,挪出一个安全空间。但是靳野的双手牢牢的圈住她,她能感受到男人结实的胸膛,以及有规律的起伏。也许抱着的人是他,她竟然没有出现发抖的情况。
直到此时,靳野才彻底感觉这女人有多柔软。小小的一只被他抱在怀里,动来动去,勾得他喉咙发痒,于是咳了一声,低声警告,“林纾,不要高估男人的自控力。”
语闭,怀里的林纾瞬间安静了。靳野嘴角微勾,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十几分钟后,一动不动的林纾手臂都快僵了,她犹豫的,轻轻的喊了一声,“靳野?”
除了能听见他绵长均匀的呼吸,没有回应。林纾笑了一下,居然就睡着了。林纾小动作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往靳野那边转了一下,男人的手瞬间跟着她也动了,却丝毫没醒。
林纾心想,看样子是别想等他睡熟后起来了。她没有午睡的习惯,又怕吵到他,现在她的角度能把他脸看得一清二楚。
仔细看才发现他额角有一块小小的疤痕,像是小时候磕到的,左眼眼角有一颗泪痣,以前她都没注意到。
是怎样一张脸呢?——越看越心动的脸,林纾偷偷的亲了他一下。然后又把视线移到了他的手臂上。繁琐复杂的图案,整整布满了左手一条手臂,野性十足。
半晌后,林纾在那一堆乱七八糟、新旧交织的人体艺术里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一辆摩托车跑车,美钞,一株水稻,观音菩萨,一行梵文,有游泳池的房子,还有一个肖像——她不太确定,好像是查尔斯·巴贝奇?
会去纹身的人一般分三种:一种是喜欢这个图案就纹在了身上,不把它看作一个永久的东西,享受当下此时的快乐;一种或是通过绘制在肌肤上,把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东西铭刻下来;抑或是表达无法诉说的,深藏在内心的情感。
他不是一个新潮的人,不会是第一种。何况有些图案林纾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机车那个再明显不过了,开了一家机车主题的酒吧,不远处的柜子上还摆放着精致小巧的模型;美钞和水稻应该代表着钱和米饭,这个比较容易懂;观音菩萨那个,她猜是因为他多少有些信佛,因为他手腕上除了手表还有一串佛珠,而且这一行的人多少都信这些,不然总不能是告诉自己要以悲悯为怀吧?梵文的她看不懂,但梵文这种东西,十有八九与宗教有联系。
她最不能理解的是那个肖像,为什么要把查尔斯·巴贝奇纹在身上呢?想不明白。
***
林纾醒来时,外面的天都快暗了,灰蒙蒙的,有些恍惚。她缓缓的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盖着薄薄的绒毯。她摸了一下身旁的被子,冰冰凉凉的,告诉她靳野应该早就走了。
偌大的卧室里安静极了,门关着,床尾凳上丢着靳野洗完澡穿出来的短袖和长裤。林纾穿上鞋出去,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下午五点二十四。她扶了扶额,所以她这一睡睡了一下午,而那个好几天没睡觉的人一共休息了还不到五个小时。
睡久了有些头疼,林纾轻声叫唤着假酒,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小家伙的影子,反倒是在小吧台上发现了靳野留的字条——有事要办,已出门。靳。
她挑挑眉,心想他可真会挑地方,料定了她醒了会坐在这喝点东西。不过便签条上的字,让她有些意外。没想到靳野还写的一手好字。
林纾练过几年的书法,看得出一些门道,是不是练过的一眼便知。
靳野的字,光看骨架就知道不俗,笔力遒劲,承赵孟頫风范。没有七八年的功夫绝对达不到这种水平,乍眼一看说是内行人都不夸张,怎么着都不会想到是靳野写的。
她把便签条扯下来放进了包里,收拾好东西下了楼。
快要营业了,人多了起来,忙忙碌碌的,她在里面显得有些碍手碍脚,于是曹茂说一声走了。却在门口碰见了唐叔。
唐叔见她拎着包,主动笑着问,“这是打算回去?”
林纾点点头,侧身让他进去,唐叔看着她,犹豫了一下问:“等会儿我要去接阿靳,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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