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回屋睡会儿,这几天没日没夜的防着岳临泽,身体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趁他现在离开,还是赶紧休息的好,也算是变相向他表明自己会安分待着。
屋子里早已经收拾妥帖,像是一直在等着她一般,陶语躺到床上时甚至能闻到被子上暖烘烘的味道。她舒服的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开始入睡,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还在想,这么阴冷的院子,他们到底是在哪晒被子呢?
一直到天色暗下来,岳临泽才从宫里出来,一上马车外头便传来低沉的声音:“夫人从您走后便在房里休息,一直没有出来。”
岳临泽垂眸淡淡道:“知道了。”
外头很快便没了声响,接着马车便直奔首辅府邸去了。很快岳临泽便回到家中,直接去了陶语的寝房。
陶语还并未醒来,听到门响后下意识的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一声继续睡。岳临泽脚下仿佛没有声音一般,悄无声息的到了她面前,从腰间掏出小瓷瓶放在她鼻下,很快陶语便头一歪不动了。
岳临泽看了她半晌,最后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肩膀,将一张脸都埋在她的颈窝里,深吸几口气后才停下。
一直抱到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重,他才松开手起身,安静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
许久之后,陶语缓缓醒来,睁开眼睛后看了岳临泽一眼,又闭上眼睛嘟囔道:“临泽,什么时辰了,你做饭了吗?”
岳临泽平静的听着她说出这句话,一如十五年前英公子占了他的房间时、每一个她睡过头的傍晚。十五年的时间并未给这个女人带来任何变化,仿佛这漫长的时间对于她来说,都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睡醒了四周还是那个模样。
他轻轻勾起唇角:“如今咱们已经不是当初的穷姐弟了,不必自己亲自做饭。”
他的声音一响起,陶语立刻就清醒过来,她吓得一个激灵,忙坐起来看着他:“你怎么跑我屋里来了,不是说了要敲门吗?!”
陶语说完立刻就闭上了嘴,因为她发现这句话自己说得实在是太频繁了,然而先前随便说都可以,但现在不行了,如今的她已经完全处在了劣势。
岳临泽听着这些熟悉的话,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只是这些笑意背后掩盖的,是无尽翻滚的凉意。他不在意的起身:“只是一直敲门你不应,所以才进来的,该用膳了,起来。”
“……哦。”陶语小心的看他一眼,见他没有怪罪,这才放下心来,如今这个人憋着劲想要整治她,她自然不能再多得罪人了。
岳临泽见她不动,顿了一下后知道她这是在等自己离开,他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扭头朝外头走去。
陶语松了口气,赶紧起来洗了把脸,怕他等得着急,水漉漉的便出门去了,而门外并没有岳临泽的身影。
“……自作多情了是。”陶语用袖子抹了把脸,自嘲一笑后朝厅堂走去。府邸的院子呈长方状,路也都是笔直笔直的,是以很好辨认,陶语很快就一个人到了厅堂,而岳临泽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她摸摸鼻子坐到岳临泽对面,看了眼他旁边的空位疑惑道:“你的夫人呢?”
“内子身子不适,只在阁楼上用膳。”岳临泽看了她一眼道。
陶语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一个下人便过来了,看岳临泽点头后,便往后退了一步朝外头招手。接着就出现了一行端着菜的人来了,很快一张桌子上便摆满了餐盘。
这些人无声的来又无声的走,如果不是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陶语肯定以为刚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吃。”岳临泽温声提醒。
陶语应了一声,便低下头开始用膳,一顿饭吃得说不出的压抑,她琢磨着用完餐同岳临泽聊聊,可惜一顿饭吃到末尾时,四周突然响起钟声,陶语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岳临泽:“怎么了?”
“无事,是内子在叫我,我去看看,你继续吃。”岳临泽放下筷子道,见她点头后立刻便离开了。
陶语莫名的盯着一桌子饭菜,半晌疑惑这两口子的召唤方式是不是太奇怪了些?她用完膳又等了一会儿,见岳临泽迟迟不回来,便知道他今晚或许不会回来了。
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陶语叹了声气便要往自己别院走,走了两步后看了眼树上的符文,见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她迅速撕了一张下来塞到怀里,接着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还未到院子里,远远便看到几个下人正往她房里抬热水,陶语心头一动,便过去道:“是给我沐浴用的吗?”
一个恬静的小姑娘正监督这些人抬水,闻言忙扭过头来,看到陶语后笑着福了福身。
陶语也挂上一个和善的微笑:“你们是府里的下人吗?可知道我是谁?”她想知道岳临泽是如何跟这些人介绍自己的。
小姑娘又笑笑,温柔的低下头。陶语皱了皱眉,瞬间当做无事一般:“你是临泽派来服侍我的吗?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面露难色,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陶语盯着她看了许久,眼睛逐渐眯了起来:“你不会说话是吗?”
小姑娘愣了一下,接着低下头去。陶语又看向其他人,这些人始终低着头做事,偶尔两个人之间有交接,也是用手比划的,她心里猛地一沉。所以这府里的下人都不会说话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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