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泽仿佛没看到他们两个惊讶的模样,垂眸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好好,城主大人赶紧回屋。”管家心疼道。
岳临泽勉强应了一声,牵着陶语回房了。陶语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但脸上没有表现出半分,含笑扣住他的手指:“是不是累坏了?早些休息。”
“嗯。”岳临泽笑笑,摸了摸她的脸颊。
陶语先去沐浴,出来后看到岳临泽正在喝水,岳临泽看了她一眼后朝她招了招手,又喝了几口水,然后等她过去后把剩下的半杯水递给她:“喝些温茶,对身子好。”
陶语点了点头,把他杯子里剩下的半杯水喝完,就跑去床上朝他眨了眨眼睛:“快点啊,我等你。”
前面经历了那么多奇葩副人格,她现在应对变态的经验比应对正常人的还多,所以哪怕知道这个副人格很可能是变态中的战斗机,她也可以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撩拨他。
岳临泽经不得她这么挑逗,闻言眼睛都亮了:“别等了,你、你跟我一同去沐浴。”
“……不用,我已经洗完了。”陶语果断拒绝,为表决心还将自己埋进了被窝里,体力悬殊,她拒绝跟着去。
岳临泽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过多纠缠,又问了一遍之后便转身去沐浴了。
陶语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听到屏风后隐隐传来的水声,脑子里逐渐闪过今晚岳临泽不对劲的地方,想着想着就感觉到困了,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在她即将陷入昏睡时,她心里一惊,突然想起自己今日在府衙睡了那么长时间,刚刚回来后也没有觉得疲惫,现在这睡意来得太奇怪了些。但她心里就算已经知道了不对,却还是抵不过睡意闭上了眼睛。
在还有意识时,她隐隐听到岳临泽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她很想睁开眼睛去看,可惜意识已经不听使唤,在最后昏迷时,她想起了刚刚喝过的那杯水。
窗外月色彻底被乌云挡住,先前还亮着的星星,却因为突然变了的天色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陶语猛地睁开眼睛,喘息着猛地坐了起来,一摸脸上全是汗水。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她看向旁边,确定没人后立刻穿上鞋子朝外跑去,皱着眉头无声疾走,想要知道岳临泽这个时候跑去哪了。
当她出了院子后,她猛地想起今日岳临泽对管家不对劲的态度,停在原地犹豫一下后,坚定的朝着管家住的院子去了。
如果今日岳临泽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诈她,那就说明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没能打消他的怀疑,但如果不是,就是他今晚因为那个弹壳要做点什么,说不定就是她查出他背后身份的机会。
是防守还是进攻,陶语只一瞬间就做了决定,冷着脸朝管家院里走去,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里头有说话声,她心里一紧,脚下的动静放得更轻了些。等贴着院门口的墙站时,就已经能很清楚的听到岳临泽和管家的说话声了。
“如果你没用它,这东西是从哪来的,我如何也没想到,你竟然……”
岳临泽的声音响起,陶语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管家沧桑的声音缓缓传来:“是我大意了。”
“这根本不是你大不大意的事!”岳临泽的声音里夹杂着火气和痛苦,“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人,如果不是我拿着这东西来找你,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周英是你杀的?”
陶语猛地睁大眼睛,脑子因为岳临泽的话瞬间一团糟。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院子里沉默许久,管家缓缓道:“相信我,他不是什么好人,我杀他都是有原因的,再说如今你来问我,我不就尽数说了么,若是想瞒着你,我大可以说这弹壳是不小心掉的,没必要连周英的事也告诉你。”
“弹壳出现在我眼前绝非偶然,定然是有人发现是你的了,刻意拿来提醒我的……”岳临泽的声音本还透着强硬,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管家轻笑一声:“城主大人,你的家人还有夫人,即便我被发现了,日后你也有人照顾。”
“所以呢?就因为我有人照顾,你就可以胡作非为肆无忌惮了?!”岳临泽的声音高了些,“先前是我不知道,既然知道了周英的死并非意外,那我绝对不会容你逍遥法外!”
管家不说话了,岳临泽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周英,他做错了什么?”
陶语的耳朵瞬间支楞起来,许久之后,管家冷淡道:“因为他在你大婚的时候刻意想让你出丑。”
陶语一愣,岳临泽似乎也愣住了,许久之后不可思议道:“就因为这件事?”
“难道还不够?”管家反问,说完顿了一下,沉声道,“他本来可以不必死的,但那日晚上我送宾客回家时,听到他竟然出言不逊,大有颠覆您城主之位的意思,我绝对不允许这种祸害活着世上。”
“……或、或许他只是耍耍嘴皮子。”岳临泽痛苦道。
管家笑了起来:“城主大人,不要将人想得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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