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果果和几个同学去餐馆吃饭,几个人说起学生间的趣事,笑语纷纷。席间有人提议周末去郊外野餐,有人问果果,“果果,一起去吧,把你男朋友也叫上。”
“男朋友?谁啊?”果果边吃边问。“就是老来找你那个帅哥啊,在哥伦比亚念博士那个,他不是你男朋友吗?”女生笑问。
果果这才知道她说的是傅桐,笑着解释:“他还真不是我男朋友,我们都是从国内过来的,他是我的好朋友。”
“他对你那么好,不是喜欢你才怪,可惜啊,追了三四年都没结果,我都同qíng他了。”女生在物理系,和果果关系不错,因此说话也很随意。
果果并不在意,笑道:“那你跟他好啊,我可以给你们搭个线。”“也得人家喜欢我才行啊。”
说曹cao,曹cao就到,正说着话,傅桐的电话打过来,跟果果说,他在来普林斯顿的路上。果果到普林斯顿没多久,傅桐也辞去了北港基地医院的工作,到美国来读博士,纽约离普林斯顿很近,他经常开车来看果果。
“我在开车,半个小时后就能到,你晚上没事儿吧?我们一起吃晚饭。”傅桐边开车边跟果果说话。
“我没什么事儿,你到图书馆来,我在门口等你。”果果把手机放回包里,听到其他人说笑,也cha进他们的话题。
傅桐来的时候,看到果果站在图书馆外,把车停好了向她走过去,两人一起往图书馆里走。果果看书、做笔记,傅桐借了一本别的书,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这样的qíng景,三年来,他们早已习以为常,偶尔低声jiāo谈一两句,哪怕是不说话,彼此也不会觉得尴尬。
傍晚时分,傅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叫果果一起走。
“曼哈顿最近开了家中餐馆,味道不错,早就想带你一起过去吃,前些天我有点忙,抽不开身,今儿才得了点空。”傅桐边走边告诉果果。
“好啊,我最喜欢吃了,可惜这附近都没有好一点的中餐馆。”果果一提到吃就很愉快。
路上,傅桐开车,果果玩了会儿手机,向傅桐道:“我有个同学想认识你。”“是吗,你那同学是女的吧。”傅桐淡淡一笑。
“自然是女的,她家在长岛,跟你是邻居,没准你见过她。”
“果果,你是说真的吗?”
“真的呀,她很想认识你,中午还跟我提到你。”
傅桐没言语,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果果望着车窗外,却是心知肚明。
幸好,这样的qíng绪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用餐时的心qíng,中餐馆热闹的环境里,两人一边品尝美食,一边jiāo谈,气氛又融洽起来。
“待会儿我们去中央公园滑冰吧,我很久没去那里滑冰了。”
傅桐的提议得到了果果的响应,两人商量,不开车,就这么散步走过去,沿途还能赏月。
纽约中央公园沃尔曼冰场,傅桐牵着果果的手,两人在冰场里滑行,远处的高楼星星灯火,近处的树木层峦叠嶂,让这个月色皎洁的chūn夜显得格外美好。
夜风微凉,傅桐关怀的替果果整了整围巾,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珍珠吊坠,手托起来看看,又放回去,她什么时候才能把这颗珍珠从脖子上摘下去呢?
整好围巾,手迟疑的停留,见果果之前还兴高采烈,此刻却是神游物外一般心不在焉,傅桐关切的问:“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想什么,到这里滑冰,很愉快。”果果跟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挣脱他的手,滑向另一个方向。
每次看到这样明亮的月亮,她都会不自觉的想起大洋彼岸那个人,那个在军港里和她相遇的人,这时候,他在做什么?是训练,还是已经休息了?
快四年了,他应该结过婚了吧,说不定都已经有了孩子,果果是在离开他之后才发现,原来再怎么深爱一个人,离开了,也不会活不下去。
感觉到有只手放在自己肩头,果果转过脸去,看到傅桐正望着自己,表qíng和夜色一样温柔,然而更温柔的是他的声音。
“果果,我很想吻你,我能吻你吗?”
“像圣诞舞会上那样吻脸颊,作为朋友,我能接受。”果果仍是微笑着,往后滑行两步,长发被风chuī起,海藻一样飘飞。
傅桐追上她,“我来美国三年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你还不能接受我?果果,你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我今年二十一岁,生命对我来说更多的是一种体验和感受,有个人跟我说,感觉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跟环境跟心qíng都有关联,抱歉的很,我对你还没有那种感觉。”
果果向来豁达,傅桐喜欢她,她也知道,偶尔他在言语间也曾表白过,因此她并不避讳跟他谈起这个话题,但是让她接受他,她还没有这个打算。
傅桐怔怔的望着她,像两座雕塑,他们谁也没有再开口。
最终,傅桐叹了口气,三四年都已经过来了,也不在这一时半会了,等待也是一种考验,很多人不是没机会,而是等不了。
主动走到果果跟前,他问:“这个周末我有个朋友家里开化妆舞会,你愿意跟我一起参加吗?”“化妆舞会?我喜欢,我能多带几个朋友去吗?”果果狡狯的笑。
“可以,只要你高兴,多几个人更热闹。”傅桐无奈的摊手。这女孩儿像jīng灵,她的什么要求他能不答应?
至少,他能在异国他乡陪伴在她身边,而另一个人,想见她一面都没有机会;然而,他也羡慕那个人,他用了三年多都不能让果果忘记他,当初他们在一起不过短短三四个月。
“果果,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拿到学位毕业了,你回国吗?”
“回啊,我要在国内过完暑假,等秋季开学再回来。”
这一说,傅桐放心了,他打算拿到博士学位后留在美国工作,很怕她回国后不再回来了。虽然果果没再提过那个人,他却能感觉到,她的心里并没忘记他。
和傅桐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果果回到宿舍时已是深夜,习惯xing的打开MSN,看看有没有家人的留言,看到施念晴在线,果果跟她jiāo谈了几句。
“妈,您跟我爸最近还好吗,小弟弟好吗?”
“我跟你爸爸都很好,你弟弟也很好,小家伙越长越像你爸爸。果儿,什么时候回来度假?”
“还有两个月吧。”
施念晴和覃嘉树三年前复婚,无意中怀孕,夫妻俩商量过后,决定生下孩子,哪怕是为了将来果果能有个依靠,他们也要生下这个孩子,于是在两年前,他们有了一个儿子。
“回来的时候,带傅桐到家里来吃饭。”施念晴知道美国有个学医的男孩儿很喜欢果果,而且这个男孩儿还是果果爸以前老邻居的儿子,她和丈夫都很希望果果能跟他有好的发展。
“才不要呢,他要考试,一时半会回不来。”果果可不想父母误会她和傅桐的关系。
“你这孩子,就不能给人家一个机会?”
“看缘分吧,我也说不好,妈妈,很晚了,我要睡了。”果果点了一个很可爱的表qíng在回复框里,关掉了MSN。
施念晴对女儿忽然下线的原因心知肚明,轻轻的叹了口气。
一转头,看到覃嘉树抱着儿子进来,施念晴走上前从他怀里抱过儿子,“小树醒了?”
“早醒了,我都跟他玩好一会儿了,你刚才是在跟果果聊天?”覃嘉树看着电脑上的对话框。施念晴嗯了一声,把果果的近况告诉他,“女儿说,还有两个月就回国。”
覃嘉树一听说果果要回来,高兴万分,“是吗,太好了,她回来之前你提醒我一下,我要让秘书安排好我的时间表,我要亲自去机场接女儿。”
“你呀,果果是你心头ròu。”施念晴笑着打趣。覃嘉树搂住她,动容道:“你、果果和小树,你们娘仨儿都是我心头ròu。”
施念晴依偎着丈夫,低头看着怀中粉嫩可爱的儿子,见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睛正盯着妈妈,小嘴一张一合,心中顿觉幸福无比。
☆、52
周末的时候,果果在宿舍里看书准备论文,jīng神过于集中,以至于傅桐敲了半天的门她才听到。
普林斯顿提供给学生们的宿舍都是小公寓,室友都不在,果果去给傅桐开门,见他穿着笔挺的燕尾服,不禁笑道:“你不是说今晚是化妆舞会吗,怎么穿成这样了?”
傅桐把手里的礼帽和面具戴上,“我要化妆的就是礼服蒙面侠,怎么样,不错吧?”果果上下左右打量他,评价道:“是不错。”
两人一起穿过客厅去果果的房间,傅桐留意到房间里有种焦糊味,好奇的问:“什么味道?”“啊——糟糕!”果果大叫一声往厨房跑。
傅桐跟着去看究竟,却见她打开烤箱,从里面端出一盘有点烤焦了的披萨饼。
“还好还好,幸好我设定了时间,不然的话,这块披萨就报销了。”果果把披萨饼用盘子装着,招呼愣在门口的傅桐过来跟她一起吃。
傅桐无声的捡起滚在角落的珍珠,坐到餐桌旁,看着眼前的美食,赞道:“这是你做的?手艺不错嘛。”为了赶过来接她,他离开家之前并没有来得及吃点什么。
“知道你要来,我特意做的,黑胡椒牛ròu青椒披萨,双份芝士,我每次去舞会之前都会把肚子先填饱了,不然到时候饿着肚子哪有力气跳舞。”果果把披萨切成小块,替自己和傅桐各拿了一份餐具,把小块披萨饼夹到盘子里。
“主人家既然办舞会,不可能没有茶点提供,去那里吃也是也一样的。”
“不一样,去别人家里吃太多总归是不好,而且我忙着跳舞,也没有工夫去吃。”果果吃了一口披萨,对自己做出来的美食很是满意。
傅桐在客厅等,果果回房间去化妆、换衣服。
穿上小礼服,果果走到镜子前看看效果,注意到脖子上空空的,这才意识到珍珠坠子丢了,赶紧到处去找。
然而奇怪的很,她把房间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珍珠坠子,只得去客厅和厨房看看。傅桐的视线追随着她,看她像是在找东西,松开手给她看:“你在找这个吗?”
果果探头去看,果然见她宝贵的珍珠坠子在他手心里葳蕤生光,手伸过去要拿。傅桐却把手一缩,握得紧紧地,“今晚不戴这个好吗?我给你买了新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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