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事到如今态度还这么冷硬,为了一点儿女qíng长,就把自己的前途当儿戏,郭赟恨铁不成钢的握紧了拳头。
郭赟将此事汇报给覃嘉树的时候,覃嘉树的脸上闪过复杂的神qíng,却没有多说什么。两天之后,带领随行人员返回北京。
家里早就准备丰盛的晚餐迎接他,两岁多的小树蹒跚着小腿跑向爸爸,覃嘉树欢喜的把儿子抱起来。
“乖儿子,爸爸可想死你了。”看到儿子像是又长大了,覃嘉树疼爱的亲了亲小家伙。小家伙也开始冒话了,爸爸爸爸的叫着,虽然发音不准,却逗乐了所有人。
看到傅桐和果果站在一旁,覃嘉树温和道:“傅桐也来了。”果果上前傍着爸爸胳膊,“是我叫他来的,爸爸,你这回去北港视察,我在网上都看到照片了。”
父女俩亲热的谈了一会儿话,直到施念晴来叫他们吃饭。
吃饭的时候,傅桐坐在果果边上,两人偶尔jiāo谈,却没有过于亲密的表qíng和动作,果果的表qíng始终淡淡的,覃嘉树都看在眼里。
夜晚,傅桐走了以后,覃嘉树把果果叫进他书房。
“爸爸,你怎么了,我把傅桐叫来吃饭,你不高兴吗?”果果敏感的捕捉到父亲的qíng绪。
覃嘉树摇了摇头,“不是。果果,你跟他在一起,我不反对,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想了四年了,也差不多清楚了。”果果聪明伶俐,知道父亲的言外之意。覃嘉树道:“我听你妈妈说,你刚回国那阵子,小诚来找过你,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跟他说什么很重要吗?”果果反问一句。覃嘉树道:“这回我去北港,小诚表现的很好,我让郭赟找他谈话,想把他的工作调动调动,可他不愿意,说他就愿意在野战部队待着,我想……这应该和你有关吧。”
“和我有关又怎样,难道我还得为他的人生和选择负责?他当初怎么不为我负责?”果果语气激动地把父亲的话驳回去。
这些天,她一直在考虑和赵美贞的那次谈话,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再在这件事上出面说话已经不合适,因此也就没有联系陆诚睿,就让他父母以为她劝不了他也就算了。
听果果话里的意思,她和陆诚睿之间的矛盾还是很深,覃嘉树叹了口气,他后来也逐渐从旁人那里了解了,陆家跟顾家的婚约早就作罢,只怕当初这其中就存有误会,当事人却是谁也不解释,这件事才会悬而不决、不了了之。
“你们这两个孩子,我不希望你们闹得这么僵,但既然你执意要这样,我也无能为力了,只是你现在这样……爸爸很担心,你能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女儿的xing格他了解,她和傅桐的相处,没有他们期望的那种热度,他自己年轻过,知道真正热恋的qíng侣不会是这样,比起果果之前对陆诚睿的那种痴恋,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幸福只是一种感觉,随着环境和经历的变化,幸福感也会发生变化,况且我很快又要出国去念书,会在国外待几年都不好说,我没有更多jīng力关注他的事qíng。”果果垂着眼帘,不是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覃嘉树半天没有说话,果果话里的意思他很明白,四年前受到伤害,已经让她对这段感qíng产生了畏惧感,哪怕心里还不能忘qíng,她也要bī着自己不再回头。
果果察言观色的看着爸爸沉默许久,主动道:“爸爸,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果果,我并不qiáng求你跟小诚再在一起,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他消沉下去,他是个好材料,我们正需要这样的人才,所以,我想让你劝劝他。”覃嘉树道。
“当年你已经把我送给他一次了,他们家没领你的qíng,如今你又要我主动去找他?我可不是他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你欠陆家人的,我可什么都不欠。”果果赌气的说。
这番话仿佛绵里针一样狠狠扎在覃嘉树心头,令他心如刀绞,原来女儿对这件事怀有的恨意竟这么深,当初的一念之差,造成这样的局面,让他不能不深深的自责。
“好吧,就当爸爸什么都没说,你去吧。”覃嘉树颓然道。果果正懊恼自己一时qíng急说错了话,又见爸爸表qíng颓丧,忙道:“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
“去吧。”覃嘉树挥了挥手。
果果回到自己房里,往chuáng上一趟,想起爸爸刚才的话,又想起在网上看的陆诚睿的照片,心里很不是滋味,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睡着。
哪怕不想承认,陆诚睿依然是她心里的痛。
睡不着的时候,果果下chuáng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热牛奶,喝了一半,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认真的想,到底要不要去管这件事?
他的xing格她是了解的,他完全有可能因为心里那口气而待在北港不回来,跟别人过不去,更是跟他自己过不去,假如因此而耽误了前程,她也会不安。
打开电脑,果果上网逛了一会儿,看到郭赟在线,主动找他,“郭叔叔,你知不知道小诚和顾藻是什么时候解除婚约的?”
郭赟半天没有回应,果果等了半天,才看到对话框里打出来的一行字,“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郭赟的回答很明显,他是知道什么的,果果振作起jīng神,“对我很重要。”
又是过了好久,郭赟才打出来一行字,“小诚去顾家,在顾藻爸爸的书房跪了很长时间,顾家才默认了退婚。”
果果听到这话,心顿时揪到了一起,说不清是震惊还是心疼,敏感的问:“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郭赟回话:“是大诚告诉我的。”
对陆诚睿的堂哥陆诚康,果果并不陌生,陆家人为了区分他们哥俩儿,把大几岁的陆诚康叫大诚、陆诚睿叫小诚,因此,大诚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没有再跟郭赟说什么,果果下了线,躺回chuáng上去,心里既矛盾又纠结,爸爸的话已经让她心乱了,郭赟的话更是雪上加霜,让她原本就沉重的心qíng变得更加沉重。
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呢?果果一想起郭赟的话就心痛,然而她也知道,陆诚睿就是那个脾气,永远都是自己扛下一切,把委屈都闷在心里,正因为知道他这样,果果才格外觉得心疼。
几天后,果果做了决定,要去北港一趟,把她和陆诚睿的关系理清楚,哪怕他俩已经回不到从前,她也不愿意看着他消沉下去。
在覃嘉树的授意下,郭赟跟果果同行,替果果办好了去北港基地的一切手续,就连住处,也是安排在她几年前住过的招待所。
等到安排妥当了,果果才把这件事通知傅桐。
傅桐愣了半晌,“你要去北港?去gān什么?覃叔不是已经回来了。”qiáng烈的怒意和焦躁感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电话里和果果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就生硬起来。
“我去找小诚,有些话要跟他说清楚,不然他一直带着这样的qíng绪,会影响工作和训练。”果果并没有隐瞒此行的目的。
傅桐更生气了,“他的qíng绪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早就跟他分手了?还是你跟我说的话都是骗我,你心里对他余qíng未了?果果,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太清楚果果这次去北港的真实目的了,理由说得再冠冕堂皇,也不过是为了能去见陆诚睿而找的自欺欺人的借口。
“我不想跟你吵,等你心平气和了,我再跟你说。”果果想挂电话。
“你等等——”傅桐赶忙道。
果果停了一停,“还有什么?”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傅桐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果果的决定,只能退而求其次。果果想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好。”
☆、59
他俩和郭赟同车到达北港的那一日,基地里好多人啧啧称奇,当初果果跟陆诚睿的事,外人不知道十分,也看出个三四分了,果果那时又是跟着他一起回的北京,如今四年后又回来,身边的人却换成了傅桐,不能不让人感叹物是人非。
离开基地医院几年,傅桐再回到那里也是倍感亲切,请了当初关系不错的几个医生吃饭,果果没有作陪,而是去找了陆诚睿。
陆诚睿早已听说果果和傅桐一起到基地来,却提不起任何兴趣去见他们,怕只怕触景伤qíng。傅桐到达当天便到营区找他,两人也只是客套的寒暄一阵,再也回不到往日心无芥蒂的日子。
开门看到果果,陆诚睿惊讶不已,尽管他隐隐猜到她会来找自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到她,还是免不了qíng绪波动。
“你来了,进屋坐吧。”陆诚睿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后,把果果让进屋,烧开水泡茶给她。
果果打量着四周,屋里的陈设跟几年前并无二致,只是电脑桌上那盆豆瓣绿早已长得碧玉一般葱翠。
他这里条件简陋,就连沙发都是简易的,果果坐下,见他烧水找茶叶泡茶时那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很怕他会把水倒在脚上。
陆诚睿泡茶的时候,余光一直在果果身上,她清丽的眉目如画般jīng致无暇,身上穿着质地很好的浅橘色真丝裙子,皮肤莹白柔嫩,细细的腰身、挺拔的胸脯,随着呼吸温润的起伏,这让他喉咙微微的发gān。
只怕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样美人儿都不会没有这种甜蜜又难受的反应。
果果一直关注着他的动作,等他把茶倒好了,才轻声道:“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吗?”
“先别说这个!”陆诚睿岔开话题,把水端给她的时候,悄悄的闻着她身上的幽香,坐到她对面,“时隔几年回到北港来,觉得这里怎么样?”
果果一时语塞,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得如实道:“挺好的,这里建得比以前更漂亮了,以前绿化很少,现在到处都是树。”
“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三四月份这里还有很多樱花树,开花的季节,漫山遍野都是一片香雪海。”陆诚睿并不想跟果果一下子就切入正题,只因他知道,这个正题不会让他好受。
果果自然明白他的心意,“普林斯顿也有很多樱花,就在卡内基湖边上,每年到了chūn天,小镇上居民和学生都会去赏花,我每年chūn天都会约了同学一起去看樱花,在湖上划船。”
谈起在国外的留学生活,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尤其是跟他,她有很多不想和别人说的话,到了他面前,就说得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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