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训练,将来会比他qiáng的。”果果鼓励的说。
跟张大山说的一样,潜水爆破的确是纪康的优势项目,这一场比试他得了第一。果果听郭赟报成绩的时候,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听到陆诚睿的成绩排在第二,眼睛竟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看看他有没有失望的表qíng。
哪知道,他还是镇定自如,就像他在陆战队的外号一样,“石佛”,喜怒不形于色,不管是输还是赢,他都不会给人看出他的qíng绪。
一天的比赛结束后,回到招待所,覃嘉树得意的问女儿:“怎么样,小诚的成绩,你服了没有?”果果抬头望天,想了想才道:“还可以,等明天的抢滩登陆和丛林生存训练过后,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可以。”
“只是还可以?你这丫头啊,眼睛都快长在头上了,小诚明明是这里最优秀的,爸爸怎么会给你找错教官呢?”覃嘉树摘掉军帽挂起来。
果果却不像他那么高兴,嘀咕道:“可我总觉得,他不大喜欢我,也不大喜欢你,我跟他说话,他总是爱理不理。爸爸,我们到底哪儿得罪他了,他要那样?”
唉……覃嘉树叹了口气,“以后再告诉你。”
为了转移话题,他又道:“对了,果果,我已经跟小诚说好了,从后天开始正式训练,我这几天不仅要外出视察,还要开会,可能没时间陪你,你要是觉得闷,让小诚或者那个张大山带你出去走走也行。”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爸爸总是yù言又止,果果能从他的态度上感觉到他对陆家人的不一样,甚至她能感觉,爸爸对陆家人带着点讨好,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爸爸做了什么对不起陆家的事?果果想,一定要搞清楚。
清晨,果果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裹着被子下chuáng看窗外,天还没亮,部队已经开始训练了,每天早上,他们的第一个训练项目是负重长跑,果果看着战士们背着背囊在cao场上跑圈儿,心说,幸好自己不用当兵,还能多睡一会儿。
钻回被子里,拿起chuáng头那本翻烂了的《huáng帝内经》,看了一会儿,眼皮又沉重起来,可没等她睡着,一阵电话铃声把她吵醒了。
“果果,你的电话。”覃嘉树在外面敲门。果果光着脚跑到客厅,拿起电话一听,居然是陆诚睿打来的。
“给你十分钟时间梳洗整理,十分钟之后下楼开始训练。”陆诚睿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搞什么嘛,才几点啊?果果看了看电话上的时间显示,才六点钟好不好,可是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爸爸又让自己听他的话,果果没有办法,只得用最快的速度回房换衣服梳洗。
覃嘉树看到女儿穿着运动服急吼吼要出门,端着水杯跟上去,“喝一杯蜂蜜水再下去锻炼,免得空腹运动造成低血糖。”果果一口气喝光了水,跑下楼去了。
清凉的晨风里,陆诚睿的蓝色迷彩服几乎要和暗沉沉的天色融为一体,果果跑过去,“跑圈儿吗?要跑几圈?”
“先跑十圈吧,我带着你跑,速度不必太快。”陆诚睿道,见果果东张西望却不跟着自己走,叫她:“怎么不走啊,找什么呢?”
“张大山怎么没来啊,不是说让他跟我一起训练吗?”果果可不想一个人接受他的魔鬼训练。“你这种训练,对他来说是làng费体力,没必要参加。”陆诚睿轻描淡写道。
这人说话可真不留qíng面,果果心里骂他一句,跟在他身后往前跑。
☆、第 7 章
为了照顾果果,陆诚睿跑得很慢,可就是这样,两圈下来,已经气喘吁吁的果果还是跟不上他,陆诚睿只得再次减慢速度,不停鼓励她。
“不要停下来,把呼吸放慢,你要学着调整内息,这样才能训练耐力,用毅力坚持,今天你跑三四圈,明天就能跑五六圈,哪怕每次多跑二百米,也比半途而废qiáng。”
果果没说话,咬着牙坚持,看到太阳从天边露出红脸,提了一口气,继续往前,到最后,她索xing摘掉了助听器,无声的在训练场上跑着,直到陆诚睿抓住她胳膊。
“你这丫头,怎么我每次叫你都要叫上几遍,你还听不到,已经六圈,够了,今天的晨跑就到这里,我们先去吃早饭。”陆诚睿居高临下的看着果果。
果果掏掏口袋,助听器却不在口袋里,只得比划哑语给陆诚睿看。特种兵都看得懂哑语,她知道。
“我的助听器丢了,你帮我找找。”
陆诚睿看到她的手势,愣住了,“你耳朵听不到吗?”见果果没好气的看着自己,意识到她是真的听不到,忙用哑语比划了一遍。
“我戴的不是耳机,是助听器。”果果比划完这句话,就回头去找她丢失的助听器。陆诚睿快步跟上她,跟她一起找。
东西不大,两人找了很久,陆诚睿终于在地上捡起了那个小东西,跑到果果身边,替她戴在耳朵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听不到。”
果果没理他,转身就跑。陆诚睿只得追上她,“去吃饭吧,我带你去。”“我有饭卡,不用你。”果果赌气的说。“走。”陆诚睿并不跟她争辩,跑过去一把拎起她后心衣服。
果果虽然有一米六八的个头,在女人里不算矮,体重却很轻,才九十斤,所以陆诚睿拎着她像拎一只小猴子。果果挣扎了两下,陆诚睿才松开手。
“你们这里的早饭一点也不好吃。”快到食堂的时候,果果忍不住报怨。陆诚睿道:“那你想吃什么呢,要不,我去买给你?家属区里有各种早点卖。”
为了弥补自己之前对她的误解,陆诚睿的态度温和了许多,可他并不是一个擅长用语言来表达歉意的人。
果果眨了眨眼睛,“我想吃的你买不到,我没来这里之前,我爸爸每天早上做早点给我吃,我喜欢喝他熬的gān贝jī粥和鲍鱼粥。”
覃嘉树会每天早上亲自熬粥给女儿喝,陆诚睿惊讶之余,却也不得不感叹,他这个爸爸当的,疼女儿疼到骨子里,就差拿勺子喂了吧。想想也不奇怪,父母总是会对有缺陷的孩子多一份爱,他又是一个人带女儿,不疼也不可能。
“鲍鱼粥我一时半会可没地儿给你弄去。”陆诚睿无奈的说。“所以啊,你说去买早点给我,也没有什么诚意。”果果得意的哼了一声。
“既然到了这里,你就入乡随俗吧,别挑三拣四了,这里可比不得北京。”陆诚睿领着果果去食堂。
早饭过后休息一个小时,训练又开始了,这回是女生的传统锻炼项目仰卧起坐,在陆诚睿的监督下,果果好不容易才做了四十个,累的气喘吁吁。
“休息二十分钟,接着再做四十个。”陆诚睿看手表,记下时间点。果果坐在垫子上,看着他,忍不住道:“你非得那副木头人一样的表qíng吗,就不能稍微多调动几块面部肌ròu啊。”
哪知道,陆诚睿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反而答非所问:“你喝水吗?”
“不喝。”果果气他对自己总是这么冷冰冰的,赌气的把脸别过去,过了一会儿,偷偷看他,却见他正拿着矿泉水瓶喝水,受了他感染一样,嗓子里的gān渴感渐浓。
“喏,拿去。”陆诚睿把另一个瓶子给果果。果果这才抿着嘴接过去,总算这个人还有点良心。
跟覃嘉树和果果商量过后,陆诚睿把果果所有的训练项目都安排在上午,下午他带队训练,果果则通过部队局域网跟着家庭教师学习,既有专业课也有英语课,为了能顺利在第二年申请到常青藤名校的入学机会,果果很努力。
晚上的时间就比较自由了,覃嘉树不是在指挥部开会,就是跟官兵们座谈,基本上没有闲着的时候,果果有时候自己在房间里看电视,有时候跟远在美国的妈妈施念晴通电话,也有时候会到训练场看战士们晚间训练。
这样的训练进行了快半个月,果果渐渐适应了,有时候陆诚睿不在,她也能坚持自己跑圈儿,做仰卧起坐,基地的官兵也对她熟悉了许多,不再为这个漂亮女孩儿会出现在训练场而感到好奇。
果果在北港的这些日子,天气一直是风和日丽,哪知道,这天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竟下起了大雨,还伴有雷声和大风。
果果听到雷声,下chuáng跑到窗口看着窗外,心想,这么坏的天气,应该不用训练了吧,放心大胆回chuáng上睡觉去了。
哪知道,六点钟刚过,她就被覃嘉树摇醒了,赶紧把助听器戴上。
“不会是小诚在楼下等我吧,外面下雨了啊,爸爸,今天不用训练了吧?”果果可怜兮兮的看着覃嘉树。
覃嘉树无奈的摇摇头,“小诚说,这阵子雨比夜里小多了,可以训练,果果,坚持住,不要被他看扁了你。”爸爸都这么说了,果果没办法,只得勉为其难的起chuáng。
看到陆诚睿站在招待所一楼大厅,果果走过去,“有没有雨衣啊,给我找件雨衣。”“雨衣?没有,我们雨中训练从来不穿雨衣,穿着雨衣怎么训练?”陆诚睿慢条斯理的说。
听他这么说,果果心里也有数,陆诚睿这又是要考验她了,他一天不考验她就觉得难受,他就是变态,还是个nüè待狂。
“走吧。”果果也没说什么,打着伞走出大厅。陆诚睿追上她,“伞也不许打,我给你找了顶钢盔,你戴上,女兵们雨中训练的时候就是戴钢盔。”
说话间,把手里的钢盔给果果戴在头上,还细心的替她把头发压在耳后。
然而,让果果奇怪的是,陆诚睿没有带她去训练场,上了一辆车,吩咐司机把车开到女兵中队的训练场。
车开到以后,招呼果果下车,“我带你去看看,陆战队的女兵们是怎么训练的。”果果把助听器整了整,老实的跟着他,在雨里没走多久,浑身上下就已经湿透了,牙齿直打颤。
怕果果走错了,陆诚睿牵着她的手,带她去训练场,女兵们在泥水里摸爬滚打,他俩在一旁看着。
看着那些十八九岁、二十出头的女兵们在雨里抬着圆木趟过泥潭;背负几十斤重的武器和背囊在泥坑里匍匐前进,身体还不能触到铁丝网;bào雨中一丝不苟的打军体拳,果果的眼睛湿湿的。
“她们比你大不了几岁,一样都是女孩子,每天都要进行这样的训练,你的训练qiáng度才有多大,就整天叫苦不迭,如果你不想跟着我训练,可以让覃叔换别人带你,只要你跟着我,我就得把这事儿当任务完成。”陆诚睿看着果果,雨水顺着头上的迷彩钢盔往下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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