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司见云月执意暗中下达了一个指令,剩下一部分正前往水家的暗影全部撤退。
阎司陪着云月再次去了璃镜湖,这次,对岸的人多了数十倍,水家家主见到以真容相见的云月,心头火窜窜起,还未开口说话脾气已经暴动。
水家大下主见到云月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冷漠的面容全程没有任何变动,玄武上前说了几句,对岸叫嚣不停,对他们而言,这边无论说什么话都是苍白无力的借口,他们都不想听。
他们的少主被杀害,无疑是血海深仇,怎么请罪都不可能原谅,场面一度失控,水泯庭出面调节暴动的隐卫军才被镇压。
黎兰伊站在云月身后偷偷的将瓷瓶里的极地特殊液体倒在水滴形挂坠上,朱雀全程目不转睛的盯着黎兰伊的一举一动,对她也越来越怀疑。
黎兰伊将挂坠塞到云月手里,她随手一扬挂坠被扔进湖里。
零星一点影像渐渐呈现。
黎兰伊紧抿的唇快速张合,不知在念着什么,涣散的影像快速凝聚和放大,而且越来越清晰。
无形的焦距,拉到了很久之前的画面。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影像闪动的湖面,几道微弱的声线,渐变清晰。
云月紧紧的握住阎司的手,向来冷静的她,不知为何会有种不安的感觉。
阎司退后一步,将云月抱在怀中,修长大掌轻抚云月的头顶。
水泯庭神色黯然的看着云月,湖面上的影像他似是早已经看过,此时已经无心再看。
湖面闪动的画面,最终定格在非常遥远的某个时候。
一名大约六岁左右的女童出现在影像中,她身穿一袭单薄的浅墨衣在雪地中艰难的行走,她幼小的肩膀上背着重物,她每走一步,都要耗去她的许多体力。
肩上的重物是名男子,十二岁左右,一袭深蓝衣袭身,衣摆处绣有奇异水滴符文,男子五官立体,轮廓线条阴柔,揉合了风情与凌厉,鼻梁高挺,薄唇红艳。
他紧闭着眼,气息微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浑身散发着的妖邪气质,夺人心魄。
这大概是个纯种妖孽!
“呵——呵——”
黑衣女童艰难的呼吸,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被冻的红紫,蕴着清澈黑曜瞳仁的眼皮被刺骨风雪吹的无法睁开。
“还活着就吱一声——”黑衣女童偷偷瞄了一眼前方,望见一座在寒风中耸立的小树林,聚起最后一些力气问话。
“吱——”蓝衣男子虚弱的回应了一声。
黑衣女童牙关咬紧,拼尽全力,背着蓝衣男子往小树林冲刺。
小树林外,冰天雪地,树林内却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繁花似锦。
黑衣女童跌坐在草地上,气喘吁吁的将死缠着她的蓝衣男子放下,随后朝不远处一座药香四溢的厢房,虚弱的唤道:“缈哥哥——”
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瞬间打开,一名身姿飘逸大约十二三岁的白袍男子从里面快步走出来。
“赫连丫头,你怎么来了?还有怎么穿这么少啊!你看你冻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亲自来的吗?有什么事吱一声就好。”白袍男子看见冻的全身通红的黑衣女童,快速脱下长袍,紧紧的裹着黑衣女童,心疼的叮嘱。
“缈哥哥,我没事,他好像快不行了,缈哥哥你看看他。”黑衣女童抖着冻得僵硬的手指,指向瘫在一旁的蓝衣男子。
白袍男子看了一眼,立即将蓝衣男子报到厢房里面去,黑衣女童慢慢的跟着,她的双脚已经被冻的难以控制,可谓是寸步难行,十几米的路程硬是走了几刻钟。
白袍男子一番救治,勉强将蓝衣男子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他刚放下手中的东西,立即冲都门外将黑衣女童抱进来医治,女童向来怕冷,这次冻伤十分严重,白袍男子一直神经紧绷的为她治疗。
“缈哥哥,他挂了吗?”泡在药池中的黑衣女童恢复一些力气后,问起没有苏醒迹象的蓝衣男子的情况。
白袍男子热了一条大毛巾,用刚刚制好的药液浸湿,裹在黑衣女童的头上,“还没呢,他被反噬了,情况比较严重,不过还好来的早,再晚一点可能就真的没办法。”
“反噬?他是异士吗?”黑衣女童趴在木桶边缘好奇的问道。
“能被反噬的也只有异士呀,以前和赫连丫头说的都忘了?”白袍男子动作轻缓的搓了搓女童的脑袋,她那白紫的唇开始有血色充斥。
黑衣女童没有再问话,惬意的在木桶里游了游,力气很快恢复,身上的红丝和冻伤全都愈合,出浴之后,变得水灵水灵。
白袍男子忙着给蓝衣男子换药,黑衣女童贴心的在一旁帮忙。
黑衣女童摸着蓝衣男子腹部上的蓝色奇异符纹,好奇的问道:“缈哥哥,这是什么?”
“这个是符纹,修炼异术的人都会有的。”
“符纹么?挺好看的,缈哥哥,我不久前有见过一个好厉害的人,他可以把岩浆都弄到天上去,还可以弄出很多不同的形状,好厉害,那个也是异术么?”不苟言笑的黑衣女童说到那日所见,有些激动,对那种让她心生无尽澎湃能力十分羡慕和向往。
“是的,那是异术来的,岩浆的话,应该不是普通的异士,是火家的人吧,那种秘术应该是火家的秘术。”白袍男子认真思索一下,耐心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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