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整好半月,二楼的三年级教室正在上早读,风声雨声读书声、琅琅入耳。
下课铃声打响,教室窗户纷纷被打开,新鲜水汽裹挟着凉意迅速侵袭至班级的各个角落,令人窒闷的二氧化碳似乎被稀释许多,陈安珩舒了口气。
下雨天,贡政没骑车,中午的时候,雨停了,太阳出来,天际悬挂一道半透明的彩虹。
今天是周五,明后两天学校放假。
五点半课程全部结束后,两人步行回家。
平时骑车贡政都是走大路,这次带她绕了小路。
小路曲曲折折不好走,但是要比大路近很多。
前方一条小溪,下过雨之后水面上涨不少。
水面上方横着根独木桥,宽度也就陈安珩脚掌的大小。
贡政率先踩了上去,然后朝陈安珩伸出手,“上来。”
陈安珩将手递给他,小心翼翼地踩上去,两条腿控制不住地抖。
都说女生比男生平衡力强,但陈安珩在平衡力方面向来极差,她完全站不稳,贡政两只脚却跟扎了根似的,眼看她抖得快要掉下去,转过身来两只手牢牢托在她腋下。
最后,仍是无法前进,两人又退了回去。
贡政望着眼前潺潺的溪流,半晌没说话,似在思索。
水波映着夕阳的碎光,点点橘黄,春日万物复苏,树木抽条,两岸青山绿树环绕,层叠稀疏的枝叶交错,太阳余辉柔和地铺洒在他周身,似笼了层轻纱。
几分钟后,他似是做了决定,躬身挽起裤脚,侧头对身后的陈安珩说:“我背你过去。”
溪水不深,但也不浅,趟水而过势必会打湿衣服。
初春的寒意仍未消退。
陈安珩犹豫,“还是算了吧,我再试一试。”
贡政难得语气强硬,不容置喙,“别浪费时间,快上来。”
陈安珩只好趴到他背上,他动作利索地托住她两条腿,往上颠了颠,踏进溪流,嘱咐:“小心你的包,别浸水里去了。”
包里装着几本书和教材教案。
“好,我知道。”
陈安珩搂着他脖子,下巴就贴在他耳朵边,说话时,仿佛一种若有似无的撩拨。
贡政突地顿住脚,眸光幽微,闪了闪。
他现在对与陈安珩的肢体接触愈发敏感了。
“怎么了?”陈安珩不明所以。
“没事。”他声线略低,莫名沙哑。
说完,继续背着她往前走。
溪水最深处,没到了贡政大腿根。
他尽量把陈安珩背得高一些,行走速度也不快,所以全程下来,陈安珩仅仅湿了裤脚,贡政却几乎整条裤子都遭了殃,湿答答地贴在腿上,线条紧致。
到了对岸,贡政将陈安珩放下,水珠沿着他裤线滴落,地面很快洇出一大块深色的痕迹。
陈安珩视线不经意划过他下身,很快移开,两颊漫上淡薄的粉。
吃过晚饭后,陈安珩在灯下备课。
贡政走进来,“下周我就不跟你去学校了,你自己骑车去吧,会骑吗?”
“会的。”
“嗯。”
开春之后,地里有很多农活需要贡政干,这段时间他会很忙碌。
陈安珩扫一眼他垂在眼前的刘海,太长了,一点都不适合他。
“我给你头发剪剪吧。”
“好。”
陈安珩拿来剪子,半天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剪头发,剪毁了你可不要怪我啊。”
“没事。”贡政笑笑,“你就放心剪吧,大不了光头呗。”
陈安珩去找了张旧床单来围在贡政脖颈,让他坐在板凳上。
自己举着剪子站到他身后。
第一刀下去,后面就顺利多了,陈安珩毫不留情地咔嚓咔嚓,大把大把的碎发往下掉。
后脑勺剪得差不多了,陈安珩转到他面前。
“闭眼。”
贡政乖乖闭上眼睛。
视觉短暂关闭,其他四感则格外放大。
此时他两条腿大剌剌地敞着,而陈安珩所站立的位置恰好卡在他两腿之间。
她动作间轻擦过他的大腿,相触的地方随即导出酥麻的电流,蔓延至全身,鼻间满满充溢着她身上的香味,贡政下腹一紧,合了合腿,有种微妙的不适感。
他合腿的同时,夹住了陈安珩娇小的身躯。
没控制住,力量稍微有点大,陈安珩站不稳,摔进他怀里,剪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贡政睁开眼睛,揽臂接住她,陈安珩直接绊坐在他大腿上。
蒙昧的灯光在他头顶上方晃动。
两人的脸差点撞到一起,贡政呼吸微乱,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胸前起伏不定,粗重的鼻息一下又一下地拂过她脸颊。
陈安珩略微蹙眉,往后躲了下。
那炙热滚烫的男性气息令她头皮发麻。
她的手还贴在他胸口,能感受到他急剧到快要破膛而出的心跳。
此时的贡政浑身散发出一股陌生的侵略气息,脖颈上的青筋都蹦凸起来。
陈安珩非常不习惯,她撇开眼,睫毛颤了颤,无意识地咬住下唇,印痕晕开,看上去有种脆弱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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