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心问:“谁呀?”
“贺霆,贺家老大家儿子。今年二十五岁,和你般配着呢。”乐悦大伯母说,“小伙子一米七,长得壮实,人也老实,勤勤恳恳的……”
“勤勤恳恳每日在工地上搬钢筋?”
乐悦大伯母不高兴了,“乐心,你可别因为念过大学就看不起我们劳动人民。搬钢筋怎么了?照样能养家糊口!”
乐心似笑非笑,“那大伯母怎么不嫁呢?”
“你!”乐悦大伯母气极,却硬生生忍住,“这事你考虑考虑,晚上我和你大伯说说。你爸妈不在了,我们不管你谁管你?”
她甩甩手生气地走了。
乐心继续去给葡萄浇水,见它们还没长熟,她一个没忍住又催生了一波。
嗯,眼看可以吃了。
今天晚上趁夜色再去储卫家一趟吧,她好看清地址。
回家的时候,刘婶挎着一篮子的蔬菜递给乐心,边给菜边问,“我看你大伯母找你了,干嘛呢?”
刘婶家的黄瓜生脆可口,甜滋滋的,乐心喜欢生啃。她高兴地接过,也没有隐瞒,“她想让我嫁给贺霆。”
刘婶愣了愣,整个人变得异常愤怒,“她这是作孽,也不怕你爸妈从地底下爬出来掐死她!”
“你可不能答应啊,乐悦。”刘婶拽住乐心的手,叮嘱道:“贺老太死了,她的孙子辈要么在百日内结婚,要么三年以后结婚。贺霆今年二十五了,等到三年后,在我们农村他可就年纪大了。到底是结婚,要过一辈子的,一百天够谁互相了解是不是能过一辈子的人?他爸妈正愁着呢,也不知怎么和你大伯母……”
“唉,贺霆那孩子不说不好,可是他配不上你啊!”
初中辍学,工地上搬钢筋。这样的条件在刘婶眼中,和乐悦是天差地别。
刘婶忧心忡忡,连声要乐心不要答应。
乐心啃着黄瓜,不断应和。
她根本没把这事往心里放。乐悦都死成鬼了,谁嫁?乐悦嫁,对方家愿意娶个鬼?
天黑后,乐心循着玉佩的位置去了别墅。这玉佩,是她师父留给她的,让她有朝一日遇到喜欢的人了就送给对方。玉佩在现代不适合佩戴,储卫一般不带出门,就放在卧室里。
储卫上班还没回来。整个别墅里,除了储卜凡外,只有做饭打扫的阿姨在。
乐心没有打扰,她默默记下地址,便沿着别墅区里的小路慢慢地走着。
不愧是有钱人住的地方,绿化真好,环境清幽,安静,适合散步。
昏黄的路灯,花坛里的花香清淡,草丛里虫鸣不时响起。
乐心坐在长椅上,她不想回去,从储卫给她发的信息看,过一会,他就回来了。她打算偷偷地看一眼他再走。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从远而近,穿着飘逸纱裙的女人缓步而来。身姿婀娜,脸上画着细致的妆,朝着乐心摇曳而来。
“介意吗?”她站定在乐心面前,妩媚的眉眼,妩媚的声音。
乐心摇头。
她便坐在了乐心身旁。
女人拨了拨自己的长发,风情万种,“我想和你打听一个人。”
“你确定是,人?”乐心笑了笑。她挺爱看美人,面前的女人本就五官艳丽,多了一抹媚意之后更加吸引人眼球。
也是,狐狸精么,长得都好看,也都很娇媚。
“也不一定是人了。”女人神情有些怅惘,“可我想知道他的下落。”
“说说,什么样的人?”
女人凭空拿出一副画轴,泛黄的纸张透露出年代的久远。
木簪卷发髻,长眉入鬓,眼神锋利,偏又带了些漫不经心。高挺的鼻,削薄的唇,一看就很薄情。
“他?”乐心神情古怪。
女人眼中乍然一亮,含了期待,“你认识?”
“啊,我是觉得他很帅。”乐心模棱两可,“再让我看一眼?”
眼中个光亮如昙花一现,女人失望地收起了画轴,冲着乐心抛了个媚眼,“不给看,他是我的。”
乐心沉吟,她是土地神,旁边坐了个狐狸精,这个狐狸精占了人的身体,她应该管一管。但观她生气,不曾沾染过孽障。而且,她在找的那个人,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那是她……
手机响了一声,乐心拿起看,储卫传了一张照片给她,宽敞的办公桌上摊开了好几份文件,“加班,求关爱。”
乐心发了个抱抱的表情。
储卫秒回害羞表情。
女人站起身要走,乐心拉了她一下,抬头冲她一笑,女人回以一笑。
“三天。”乐心说。
女人沉吟,“五天,再给我五天时间。”
乐心回家,储卫宽阔的总裁办公室里充满干劲地为捐建学校努力。
女人进了乐心刚出来的那栋别墅,她打开门,储卜凡正等在客厅里。
“见到我安然无恙,你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她笑。
储卜凡打量她片刻,安了心,“我只关心我老婆。”
狐曼挑眉,“倒是个好男人,放心,她没事。而且,你没发现她皮肤变得更好,人也更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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