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安伯退下后,司马睿问了一句:“这事你怎么看?”
司马泽从屏风后走出来,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这三人名声一向不好,兴许是得罪了什么人。”
司马睿轻笑了一声,揉了揉眉心:“兴许?你什么时候会说这个词了?这事交给你去办,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要闹大了。”
昨日刚封的郡主,今日就站在了流言的最顶端,还牵扯了这么一宗案子,司马睿不闹心才怪。
这三人人品是不行,但是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作为皇帝的他绝对不能忍。
“臣弟遵旨。”
司马泽刚走到门口,便被叫住了,司马睿问他:“你觉得是什么人?”
“皇兄都猜到了,何必再问臣弟。”司马泽背对着他。
司马睿眯了眯眼说:“朕猜是叶容。”
司马泽转身看着他,摇了摇头说:“不是。”
“不是她也跟她有关系。”司马睿淡淡说道。
这句话把司马泽堵的,他皇兄什么时候这么不可理喻了,这事摆明了是有人要搅混水。
“不是沛国公府也不是麟王府。”司马泽这句话也不算是在替叶容开脱,这两个地方都有他的人,自然也有宫里的人,他说的也是实话。
“你去吧,不要耽误了谢将军回京。”司马睿拿起一本奏折开始批阅。
出了御书房,司马泽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半月,伴月。
司马泽再出现时,是在麟王府的千禾园,却是个见不得人装扮。
黑衣黑面,隐在茂密的树叶里,一双星眸一直关注着千禾园的动静。
采文这会比早上的静月还要焦躁,怎么一天之中发生了这么多事,还件件跟她家小姐有关,简直要急死人了。
静月也是呆住了,直勾勾的看着叶容。
“你走来走去的不累啊?”叶容出声对采文说。
采文嚯的站住了,看着叶容:“小姐,这下要怎么办?”
外面已经沸沸扬扬的说是容安郡主□□了,这还得了。
“我们这么操心,要九门提督干嘛?你当京都府尹都是吃白饭的吗?”
采文急了:“可是……”
叶容打断她:“没有可是,去休息吧。”
静月担忧的喊了一声:“小姐……”
叶容对她笑笑,说:“没事,有官府的人在,我们操什么心。”
也是在告诉静月,这件事倒霉的不是你家小姐,该干嘛干嘛去。
她刚听说这件事的第一个念头也以为是段寻做的,就在她要换好了夜行衣要出府找段寻的时候,脑子里冒出来的一个念念让她生生止住了脚下的步子。
段寻不是鲁莽之人,就算康兆坤出言不逊,段寻也不会对这种人出手,更何况这件事情若真是他做的,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麻烦,这么简单的道理静月都懂,她不相信段寻会做出这种事来。
所以说是有人,在故意引她上钩。
拿那三人的后半生做饵,出手还真是大方。叶容隐约觉得自己掉入了一场阴谋里,但是她现在还不清楚她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唯有以不变应万变。
司马泽看着叶容映在墙壁上的身影,整整一个时辰,她都低着头在作画整个千禾园,除了叶容那两个贴身的小丫鬟带着担忧的情绪,其他一切正常。
静月端着宵夜进来的时候叶容还在低着头作画:“小姐,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叶容没有抬头:“知道了。”
静月这会已经冷静了不少,走近了看到叶容画的是一副雨后夏日图,最显眼的就是画中的那抹彩虹,占了半壁江山。
“这幅画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静月看到叶容收了笔才问道。
叶容笑笑,没有特殊的意义,她就是想静静心。
顺便想通了一些事。
那笔刚放到架子上,叶容的右手就无端的抖了一下,心也没由来的一紧。
“小姐……”静月不安的开口。
叶容快步走了出去,静月小跑着跟上,本来要走人的司马泽看到叶容突然间从屋里冲出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在叶容放飞三只鸽子的时候,有暗卫凑到司马泽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司马泽再看向叶容的神情就变得高深莫测了。
直到司马泽离开,叶容都没有回屋,一直在院子里,等到快三更天的时候,才在一只鸽子落在她手上后回房休息。
叶容回房休息后,立马就有人来回禀司马泽。
司马泽想了想还是让人把拦下的另外两只鸽子放了,这一次司马泽是真的被叶容的神秘勾起了好奇心,大半夜的放三只鸽子出去,这次连个牌子都没有了,要说没有猫腻,都不可能。可偏偏他就是不知道叶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吃早饭的时候,静月告诉她另外两只鸽子早上飞回来了,叶容没说话,微不可察叹了一口气,她果然被监视了。
就算她算到了段寻会来找她,还是晚了一步,昨晚那只鸽子飞回来时,明显的带着淡淡血腥味,段寻一定是出事了,可是她这会更加不能出府。段寻既然已经收到了她的消息,就不会轻举妄动,她在明处,只能静观其变,段寻在暗处,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也只能静观其变。她传给段寻的消息,就是无事,三只没带任何消息的通信鸽,只要段寻看到就会明白她的意思。不要轻举妄动!三遍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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