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这天夜里,沈姨娘便动了胎气,大夫说孩子已经八个月大,要准备接生。”静月吸了口凉气,继续说:“孩子没保住,大人也没保住。”
叶容问静月:“乐怡郡主的孩子怎么会没了?”
静月迷茫的摇摇头说:“不知道,只说是受惊过度。”
受惊过度?
司马乐怡那胆子,能受什么惊?!
“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乐怡郡主正房容不下妾室,害死了沈氏,所以才遭了报应。”
这还是忌讳麟王府才没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但是就算是这几句话,也足以让司马乐怡名声扫地的了。
她只是不清楚,平阳侯府内宅的事,怎么这么快就传了出来?想到刚刚段寻的样子,叶容咬牙!该死!都说了让他只盯着平阳侯府就行,他还插手那么多!
“郡主,王爷和世子爷也进宫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叶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或者说是无力。
静月看出来叶容心情不好,轻轻退了出去。
要想把兵部沈少成换下来,总要有个合适的罪名,她只是没想到男人间的权力争夺,最后牺牲的会是她们这群女人。
说到底,还是女人的地位太低了。
沈氏行为不检,谋害郡主,罪名一旦成立,沈氏的父亲沈少成一定也难逃此责,那么,沈少成的位子就会空出来,麟王的人自然就能顶上。只不过,没人会想到沈氏性子刚烈至此,更没想到沈氏会在司马乐怡孩子流掉之前死掉。
司马乐怡也不会想到她会真的失去孩子,她根本就不知道,不管那红花她吃不吃,那孩子都保不住了。
做就要做全套!
这是段寻转述给她的昨晚麟王在书房吩咐手下时说的话,司马乐怡的孩子其实是死在麟王之手。
段寻跟她说,麟王能为了权势害自己的女儿,那她这个养女,只会是他谋权夺利的棋子,所有的荣宠都是建立在,她能给麟王带来利益。
段寻当时问她,麟王如今权倾朝野,又为何要这么做?
叶容猜到了,但是没开口。
段寻直接就挑明了,说,麟王想谋反。所以她更不能入宫,麟王让她入宫就是为了在皇上身边安插人。
其他的话段寻没说,叶容很清楚,她入宫,对麟王来说无疑是多了个筹码,如果她能得到皇上的宠爱,相当于在皇上枕边放了个眼线。
但是叶容脑子里转的,却是另一个念头,若是如此,她入宫麟王必定助她掌后宫之权,她便能借皇上之手查当年的事,利用,都是相互的。
与虎谋皮,叶容轻叹一口气,她还真没有把握能斗得过这个她从小到大一直敬重的养父,如果不是段寻听到这些话,她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能为他父亲平冤,棋子又如何不能当?
等等……
叶容想到什么,很关键很关键的一点!
一直以来,麟王都没有强迫她或者命令她必须进宫,进宫的想法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麟王只是说了一些话让她更加坚定自己要入宫的想法。
那么,麟王鼓动她入宫,到底是无意间的指引,还是本就知道她的心思?
想着想着,叶容突然间就觉得背脊生凉,麟王……他到底想怎样!
麟王一定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一定是这样的!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查十年前的事,所以将计就计,让自己为了得到权势心甘情愿入宫,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如此谋算,叶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太天真,这么多年都没察觉到异常。
从怀里掏出那块玉狐,叶容三个手指捏着打转,半响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养恩,要报。
家仇,要报!
祸乱朝纲的事,断不能做。
末了,叶容趴在臂弯,整个人都在颤抖,现实残忍的让她无法呼吸,最后的光明都被抽走了。
右手中,紧握的是那块莹白胜雪的玉狐。
平阳侯府的事才半天的时间就人尽皆知了,谢元邵根本就不用打听,信息哗哗的就往国公府钻。
对于此事,谢元邵没做表态,毕竟他刚回京,这又是内宅之事,他没什么好说的。
“乐怡郡主居然能逼死妾室,”谢元斌唏嘘道:“果然不能小瞧了女人的手段!”
谢天磊最烦谢元斌这种语气,怒斥道:“胡说什么!”
谢元斌撇撇嘴:“胡说?这不明摆着的吗!”
谢天磊抓起东西就去砸,谢元斌躲开后才看到他老子扔的是砚台,当下就从凳子上跳起来大叫:“虎毒不食子啊!”指着地上的砚台:“这玩意砸脑袋上,会死人的!”
谢天磊没理他,对谢元邵说:“沈少成进宫面圣,只怕这后面事情更多。”
谢元邵:“麟王也入宫了,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怕只有乐怡郡主最清楚了。”
只不过,这对司马乐怡来说,简直是天降横祸。
失了侯夫人的信任在前,失去孩子在后,现在连恶名都传出去了。司马乐怡在房间里,愤怒的想要杀人,她妒妇?她要真是容不下那些人,还会让她怀上孩子,还能让那孩子安稳的在娘胎里待八个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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